小手包裏放着的手機此刻響了起來,她劃開接聽鍵:“怎麼了?雨珊?”
“小惜,你說你今晚和南宮錦在一起,是準備夜不歸宿嗎?”
“你別亂想,我只是陪他參加一個宴會,晚點回去。”她豈會聽不出好姐妹話中的八卦味道。
“哎呀,你別急着回來,就算你真的和他在外面過夜,我也不會有意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
顧雨珊這語氣完全是着急要把女兒嫁出去的老媽子。
簡惜莫可奈何的彎脣:“對,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所以足夠理智不會亂來,你就別瞎操心了,不用等我,早點睡。”
她準備結束通話,顧雨珊卻在那邊扯着嗓子大聲嚷嚷:“哎,說真的,我覺得南宮錦比你的混蛋前夫靳司琛好太多了,他也是有顏又有財,最主要的是對你夠體貼溫柔,你不要考慮了,趕緊答應他,和他在一起吧!”
這話她已經聽了很多次,這段時間雨珊天天在她耳邊唸叨,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好好好,讓您費心了,我會好好和他發展的,快睡你的美容覺去吧。”
不等好姐妹回話,她掛了電話,實在不想再聽她的唸叨。
她收好手機,準備回宴會廳去了,然而一轉身卻對上男人鋒銳的鷹眸,她的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
男人欣長身軀靠着牆壁,修長手指間夾着一支香菸,啪嗒一聲,他點燃了那支菸,像是沒當她存在。
簡惜咬咬脣,他怎麼在這?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裏面陪他的未婚妻顧大小姐嗎?
男人的出現彷彿讓空氣變得稀薄,她又覺得有點透不過氣了。
瞧他兀自吸着煙,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或者根本是直接忽視她。
她也很識趣,垂了眸,擡步從他面前經過。
只是……男人修長的腿一伸,竟那樣無理的攔下她的去路。
簡惜腳步一頓,驚詫轉眸看向他,過分英俊的男人穿着非常正式的西服,吸菸的時候偏偏有種邪痞的味道,卻是迷人得無可救藥!
“你……”她想問他要幹什麼,男人的薄脣吐出一口煙霧,嗆得她咳了起來,秀眉一瞬蹙起,瞪着他:“你幹嘛?”
見她被嗆到,他像是做了惡作劇的壞小孩勾起了脣,鷹眸卻沉沉的盯着她,語氣很淡,像是隨口一問:“你和南宮錦在交往?”
他沒再吸菸,夾在手指間的香菸忽明忽滅,亦如他此刻的神情莫測難辨。
有些詫異他會問這個,簡惜眸光暗了暗,同樣很淡的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的瞳孔驟然一縮,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身上也透出一股駭人的冷意,脣角譏誚一勾:“是不是和我離婚正好方便了你和他來往?還是沒離婚的時候,你已經揹着我找好了下一家?”
他這麼說是認爲她背叛了他?
簡惜最不能忍受的是被人說背叛,說她是那種不知檢點,喜歡劈腿的女人。
以前,靳浩言不信她,現在他也不信她,認爲她是那種女人嗎?
她無力和他解釋,她也不需要向他解釋。
淡淡的笑了笑,清清冷冷道:“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話落,擡步要走。
下一秒,手背驀地被攥住,一個轉身,她被男人按在牆壁上,男人高大的身軀逼迫在面前。
“你……”驚魂未定的瞪着他。
男人冷峻的臉壓下幾分,脣角的弧度很是涼薄:“那你是不是打算嫁給他?”
這男人真是奇怪,他爲什麼那麼關心她和南宮錦怎麼樣?
若是換做之前他們還沒離婚,他生氣還可以理解,但現在就顯得他太多心了。
“你很在意嗎?”她迎上男人的漆黑的眸。
彼此間的距離那麼近,他的呼吸都落在了臉頰上,還帶着菸草的氣息。
他揹着光,俊漠沉冷的氣息讓人感到壓迫。
他抿着脣,俊容繃着,就那樣盯着她沒出聲。
簡惜嘲弄的挽起脣角:“你都訂婚了,難道還不允許我尋找我的幸福嗎?”
男人的面容愈發黑沉,冷嘲道:“你認爲南宮錦能給你什麼幸福?”
“我能給她什麼幸福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
南宮錦倏然出現,他邁着步伐向兩人走去,距離兩步遠的時候停下,冷睨着靳司琛道:“靳總,你是不是該放開我的女人了?”
‘我的女人’這四個字讓靳司琛眸光一瞬寒冽不已。
簡惜也回了神,一把推開他,走到南宮錦身邊。
南宮錦執起她的手,擰眉打量她,怕她被欺負了那般,擔心的問:“他沒對你做什麼吧?”
簡惜搖搖頭:“沒……”
靳司琛冷冷盯着簡惜,瞧她在南宮錦面前一副小女人的模樣,他胸口控制不住躥起一股無名火。
她以前在他面前怎麼不這樣?對南宮錦就例外?
他攥緊了拳頭,想把這該死的女人拉回來!
南宮錦確定簡惜沒事後才轉頭看向靳司琛,暗含警告:“靳總,既然小惜已經和你離婚,那就麻煩你不要再糾纏她,如果被你的未婚妻顧大小姐誤會了,那就不好了。”
糾纏她?
呵……不過是跟她說兩句話,怎麼就變成糾纏她了?
他又不是非她不可!
但他壓制着內心的火氣,戲謔道:“想不到錦總喜歡二手貨,你想清楚了,她還爲我生過孩子,這樣的女人你也願意接手?”
簡惜的臉色頃刻難看不已,她怔怔的直視那個面容冷酷的男人,他……怎麼可以說那樣的話來傷她?
就算他們離了婚,可以老死不相往來,但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啊……
難道就因爲他對她沒有感情,就可以說這樣傷人的話?
簡惜身子微微發顫,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太難過。
二手貨……呵,原來在他心裏她那麼低賤!
南宮錦都替她生氣了,怒斥道:“真沒想到靳總對一個女人那麼刻薄,我爲小惜慶幸,幸好她已經離開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