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林有些傷心的在顏葉家的院子裏站了一會兒,纔不舍的跟着木石嬸回去。許家隔壁的梅娘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待遠遠的看到許林母子的身影,她便趕緊脫掉外衣,露出裏面穿的紗衣,又一把扯開前面的紗巾,將自己的半邊香肩裸露在空氣中,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正好跟許林母子面對面碰上了,木石嬸看到梅娘這個模樣,臉色鐵青,拉着許林急急的往屋子裏走去。梅娘見狀,趕緊迎了上去,含情脈脈的看着許林。

    許林從未見過女子的身體,此刻面對這樣香豔的畫面,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低着頭,不敢往梅孃的方向看。

    “許郎君,梅娘真的好喜歡你呢,你有空多來陪陪梅娘吧,梅娘晚上一個人住在那間屋子裏,冷的很,還怕的很呢,你,你來陪陪梅娘吧~”梅孃的聲音軟糯酥膩,聽在心裏只讓人感覺甜的發膩。

    可是從未接觸過女人的許林怎麼招架的了梅娘這一套,眼神閃爍着不時往梅娘身上瞟去。

    “你這個狐狸精,破鞋,睡過了村裏這麼多漢子,還敢來勾搭我兒子給我滾遠一點,穿的都是些什麼衣服啊,傷風敗俗的玩意”

    木石嬸直接上手了,一把扯過梅孃的紗衣就開打,直把梅娘扇的雙頰紅腫這才罷手。

    梅娘委屈極了,就那般狼狽的坐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看着許林哭。

    許林肯定受不住梅娘這般誘惑,看到梅娘被他娘打成這個樣子,終於忍不住制止木石嬸:“娘,你又何苦爲難一個女子她又沒有做什麼,我們快些回去吧”說着將地上的梅娘溫柔的扶了起來。

    木石嬸狠狠的瞪了梅娘一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跟着許林往屋裏走去,邊走邊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地上的梅娘。

    待兩人走後,梅娘則一臉諷刺的自己爬了起來,對着兩人的背影喃喃道:“呵呵,秀才老爺,還不是遲早有一天要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木石嬸,我看你怎麼防”說罷,邁着優雅的步子往自己的屋子裏走去。

    而顏葉家,顏父被許林又氣的上了牀,一個勁的咳嗽着,林氏則在邊上默默地抹淚,顏葉最是見不得她娘這般模樣,在心裏把許林罵的狗血淋頭之後,又心煩意亂的回了房。

    心裏又忽然回想起早上蕭清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場景來,頓時心頭一緊,又感覺十分不快,在家裏坐不下去,顏葉挎着個籃子,跟林氏說了一聲就往山上跑去。

    蕭清屏息盯着草叢裏的那頭鹿,千鈞一髮之際,他快速的射出了箭,卻聽見小姑娘的一聲驚叫。沒有絲毫猶豫,他快步撥開草叢,便見着小姑娘滿臉是血的坐在地上,一臉驚恐。蕭清心裏有些心疼,卻又忍不住責備起她來:“不是讓你不要隨便上山麼這山上危險,你怎麼就是不聽”

    這一說,把小姑娘的性子徹底給激起來了,她一把揮開蕭清的手,踉蹌着起身,將手裏的籃子扔在蕭清身上便往山的深處跑。

    蕭清頓時感覺莫名其妙,一看顏葉跑的方向,趕緊追了上去,連剛打的鹿都來不及顧上。

    “阿葉,不許再跑了,那裏危險,阿葉”蕭清越是在後面喊,顏葉越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跑。

    她這個時候滿腦子都是要擺脫蕭清,根本想不到大山深處的可怕。

    顏葉跑着跑着,忽然停了下來,定定地站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一下,蕭清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盤踞在小姑娘腳邊的那條蛇倒三角的眼睛,吐着信子圍着顏葉,大概是受了她身上的血腥味所吸引。

    顏葉哪裏見過這種場面,她渾身發抖,看到蕭清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粒接一粒的落了下來。

    看出了顏葉的恐懼,蕭清心裏也捏了一把汗,他沉聲安慰道:“丫頭,別怕,別怕,我在這裏呢,你不要動,我慢慢的往你那邊走。”

    顏葉胡亂的點頭,由於幅度太大,引得重心不穩,整個人差點倒了下去。

    蕭清見狀,默不作聲地往她身邊挪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蛇的七寸,等到他把蛇拿到顏葉跟前的時候,顏葉終於撐到了極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蕭清一把接住她,心急如焚的檢查顏葉的腿和腳有沒有被咬。待發現她只是驚嚇暈倒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蕭清看着懷裏的姑娘蒼白的臉色,心裏又開始心疼起來,他想着接下來的日子一定要多攢錢纔行,以後不能讓顏葉跟着他過苦日子。想到這裏,他又抱着顏葉返回剛纔打死鹿的地方,將鹿綁在身上,這才抱着顏葉回了屋。

    “林兒訥,不是娘說你,你不要再想着顏葉那個野丫頭了,等你以後考了狀元,何愁找不到好姑娘,等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是香餑餑了,說不定皇帝的女兒你都娶得”木石嬸回到家,看到許林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禁對他說道。

    說完,她又怕許林被梅娘那個狐狸精給迷上了,試探着問:“你覺着隔壁的那個梅娘怎麼樣”

    許林看了木石嬸一眼,定定地說:“娘,你以後不要欺負梅娘了,我看着她一個獨身女子生活也怪可憐的,我們家日子也不容易,爲何總是與她過不去呢”

    木石嬸一聽這話心裏就暗自喊糟,她就知道那個狐狸精沒安好心,平日裏她千防萬防,生怕兒子看到她,沒想到今日被這個狐狸精逮到機會了想到這裏,她又苦口婆心的對許林說:“兒啊,你可不要被她的表面給迷惑住了,這個女人邪着呢,村裏子多少漢子都被她睡過了,娘可不許你跟這樣的女人來往”

    “娘,那隻不過是她安身立命的工具而已,您又何必如此牴觸,大不了我以後見着她繞遠一點不行麼”許林有些不高興的說。

    木石嬸這才隱隱的高興起來,拿着菜籃子去田裏摘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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