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果乾的口感完全是純粹的細膩口感,喫到嘴裏的那種感覺,真真像是豆沙與山楂在嘴裏化開一樣。
荷甲眼睛發亮的問:“你這些果乾是在哪裏買的爲何這般好喫”
蕭清淡淡的回眸:“只給你喫這一小碟,貴着呢”
“小氣鬼,我出錢買還不行麼”荷甲翹着二郎腿,一副有錢是大爺的模樣,惹得蕭清一個白眼:“這是我專門給阿葉做的,不賣”
荷甲的桃花眼又泛起了八卦的氣息,抱着小碟子屁顛屁顛的跑到蕭清跟前蹲着,眼巴巴的問:“阿葉阿葉的,究竟誰是阿葉竟讓你這般放不下,心心念唸的都是她,你給我說說唄”
蕭清給了他一個白眼,手裏的動作卻是停了,看着滿院子的野貨,忽然覺着有些迷惘。在這之前,他還在發愁怎麼讓阿葉過上好日子,每天一大早就去山裏打獵了,曬乾的曬乾,醃漬的醃漬,眼看着都要忙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去打些新鮮的拿去換錢,可是如今卻是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怎麼了怎麼感覺你聽到這個消息不怎麼高興呢”荷甲一張臉就差貼在蕭清的臉上了,大眼睛瞅着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有些滲人。
蕭清一掌將他的臉推了好遠:“你離我遠點,靠這麼近幹嘛”
“啊啊啊你的手,你的手可沒有擦乾淨,你看看我的臉,看看我的臉”荷甲忽然尖叫起來,抱着碟子在原地急得跺腳,又跑去蕭清的房裏去尋鏡子,卻是遍尋不到,急得又跑出來,手裏的果乾碟子卻是一點也沒灑出來。
鼻尖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味兒離自己很近,感覺到這個事實的荷甲幾乎要發瘋,跳起來將果乾放好,拉着蕭清的袖子:“你對我的臉做了什麼你看看,你手上都是血,我的臉啊,都給你毀了。”
荷甲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蕭清淡淡的看着他,許久才指了指後面:”沿着那條路往裏面走,半盞茶的功夫就可以看到一條小溪,你自己看着辦吧“
荷甲翹着蘭花指怒喝道:”你這個冷血動物,我告訴你,你爹可是我師傅,小心我在他面前告你一狀,讓你吃不了兜着走。“沒等蕭清說什麼,他又捧着臉焦急道:”可憐見的,我的臉啊,多麼好看的臉,都被你給毀了,你就是嫉妒我長的比你美。“說罷,跺着腳急急的往蕭清剛纔指着的路上跑去了。
卻是不知蕭清看着他漸漸跑遠的身影小聲嘀咕着:”這麼娘,還我爹的學生呢,那老東西什麼眼光“訥訥了半天卻是不自覺地笑了出聲,被人說了這麼多年的孤兒,如今變得有爹又有娘,蕭清的心頭忽然浮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滿足感。
”救命,救我,救我“那女子拼命的撲騰了幾下卻是沒有動靜了,荷甲遲疑了一下,還是咬牙跳下去將人給抱了上來。
一上岸便將人給扔到了地上,離得遠遠的問:”唉,你還活着嗎還活着嗎”地上那女子遲遲沒有動靜,荷甲站在幾十步遠的地方,遲疑了好久,一直盯着地上的人,卻是不敢上前。
實在是在都城見識了太多往他身上撲的女子,有些女子爲了博取他的關注竟然還當着他的面跳湖,讓他去救。見的太多了,搞得荷甲現在見到女的就下意識地會避開,也不敢靠的太近。可是這女子自己當時跑的太快,也確實是他的錯,猶豫了一下,荷甲慢慢的走了回去。
溪水並不深,那女子估計也是不會游泳,被他撞了一時慌張跌了下去,盛夏的天,這大正午的正是最熱的時候,倒是不太冷,荷甲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女子的鼻息,又挽起袖子蹲了下來。
一邊給她把水壓出來一邊碎碎念着:“我這只是在救你,若是你醒了可不許賴上我,想我荷甲堂堂丞相公子,怎麼會娶一個鄉野女子,所以你可不要抱着僥倖心理,我是不會有側影之心的。”
說着說着那女子吐出幾口水,竟是醒了過來,盯着荷甲看了許久,竟是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抓着荷甲的手大罵道:“才第二天上山便遇到這麼一個賊人,你沒長眼睛啊,那這對眼睛長着出氣的麼撞了我還理直氣壯的,真是有理了,我還第一次見這樣的人,你從哪裏冒出來的”
荷甲愣愣的站着,見那女子穿着最普通不過的粗麻布衣服,頭髮沒有束成髻,倒是高高紮起來綁成了一根馬尾辮,如今頭髮鬆散下來,都沾在了臉上,看着狼狽極了。
“呸呸呸,長的這麼好看,沒曾想竟然是個啞巴”女子將荷甲的手捏的更緊了,繼續問道:“你得跟我道歉,道歉,撞了人還敢裝傻。”
正說着,荷甲忽然伸手幫她撩了撩頭髮,見她那雙彷彿被水洗過的眼睛,心裏忽然像是被人撥動了一般,跳的飛快。
在都城遇見的女子,大都溫婉賢淑,亦或者柔情蜜意,更有甚者十分惡毒的,他還從未見過這般潑辣的女子,倒是讓他眼前一亮,只顧着看了,完全忘了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