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根本就反抗不了,畢竟這兩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唔唔唔......”

    他瞪着眼睛看着兩人,恨不得用眼神狠狠譴責他們。

    但是這兩人早就知道他的本性,他嘴上說的再好聽,那都是爲了躲避這一次的考試。

    還一舉傾覆帝盛,呸,就他這樣子,就是去給霍權辭送人頭的,到時候還得勞累主人去把人救出來!

    時嫿壓根不知道這裏發生的一幕,若是知曉了這三人的身份,估計腸子都會悔青。

    畢竟在剛剛勸說那個少年的時候,她是動了真情的。

    她在下面買了幾碗粥,才匆匆趕回霍權辭的病房。

    但是病房裏已經有人了,是提着保溫盒過來探望的南時。

    時嫿突然覺得自己買的東西很多餘,順手就丟在了門口的垃圾桶裏。

    “時小姐,這是給你準備的,你也來喫點兒吧。”

    南時的態度很恭敬,但眉眼間是遮掩不住的疲憊。

    救火真是累壞了,何況還被總裁嚇了一遭,這會兒只想睡覺。

    時嫿看到霍權辭打算去拿勺子,連忙將勺子握在自己的手裏,“我來吧。”

    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霍權辭的嘴邊。

    霍權辭看着她,沒有說話。

    他有時候會懷疑,現在的一切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如果是夢境的話,就更長久一些吧。

    “時小姐,這粥得先吹涼,很燙,是剛從電飯煲裏盛出來的。”

    南時在旁邊適時的提醒,臉上的疲憊少了幾分。

    只要時小姐和總裁好好相處,大家的日子都會好過!

    時嫿垂下眼睛,認真的吹了吹。

    現在是冬天,稍微有點兒熱氣的東西都會升騰起一片白霧。

    大概是剛剛從外面回來,她的鼻尖凍得通紅,在這淺淺的白霧裏,顯得更加動人了些。

    霍權辭毫不猶豫將她遞來的粥喝下,軟糯的味道瞬間充盈整個口腔。

    粥裏沒有放任何東西,他卻吃出了一絲甜味兒。

    南時沒有待多久,等到兩人都喫完,他纔將保溫盒拎走。

    接下來的時間,霍權辭都無比聽話,很配合醫生的治療,也沒有再使用手臂。

    在過年的前一天,他總算是可以出院了。

    他和時嫿一前一後的上了外面停着的車。

    最近他和時嫿的相處越來越和諧,再沒有像以前那樣,針尖對麥芒。

    時嫿扭頭看着外面的節日氛圍,隨口問道,“要不要去買點兒年貨?”

    過年都是要買年貨的,不然這個年過的沒有味道。

    本來她只是隨口一說,也沒期盼霍權辭會答應,畢竟他是個大忙人,住院這半個多月以來,已經耽誤了不少會議。

    但沒想到的是,她的話剛出口,就聽到霍權辭對南時吩咐道:“去商場。”

    南時連忙興高采烈的將方向盤轉了一個彎,汽車向着商場行駛過去。

    下車後,時嫿還有些怔愣。

    “走吧。”

    霍權辭長腿一邁,走在了她的前面。

    進了商場,節日的隆重氣氛一下子撲面而來,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

    時嫿正在挑對聯,突然覺得脖子上傳來一陣暖意,是一條灰色的圍巾。

    她扭頭看向霍權辭,聽到他說:“外面在下雪,冷。”

    今年的大雪總是沒完沒了,他們剛進商場,外面就開始飄雪了。

    時嫿不習慣他這樣的親暱,微微撇開頭,將圍巾往身後搭了搭。

    不得不說,霍權辭很有眼光,這條圍巾和她今天的衣服很配,甚至多了一絲高級感。

    “謝謝。”

    她淡淡的說道,順手就爲他選了一雙灰色的居家拖鞋。

    霍權辭的眉眼溫軟了些,站在她的身後,也不催,看到她什麼都是買雙份,心裏漲得滿滿的。

    等他們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他們的汽車剛離開不久,一個人影才從柱子背後走了出來。

    霍司南的眼底陰沉,身後依舊跟着屈影。

    “屈影,他看着是不是很幸福?”

    屈影不懂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敢回答。

    霍司南拿出一根菸,低頭點燃,臉上滿是妖氣。

    “他們的幸福太刺眼了,是該你出場的時候了,屈影。”

    屈影低頭,“少爺,屈影這條命是你救的,也是時候該還給你了。

    傍晚,南時興沖沖的從外面衝進了大廳,眼神是抑制不住的狂喜。

    “總裁,屈影回來了。”

    屈影當初和南時一起執行任務,南時被救了回來,屈影卻永遠留在那裏。

    如今他居然說,屈影回來了?

    南時的話剛說完,就看到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正是屈影。

    三年前,霍權辭在國外遭受埋伏,多虧南時和屈影拼死相護,才把他護送回國,自此屈影下落不明。

    沒想到他會回來。

    霍權辭的眼裏閃了一下,放在一旁的雙手瞬間握緊。

    屈影來到他的面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回來就好。”

    霍權辭向來話不多,更說不出煽情的句子。

    倒是南時激動的拍了拍屈影的肩膀,“你小子真是命大!!”

    屈影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南時把人領着下去休息,出門的時候,恰好碰到了進來的時嫿。

    時嫿的目光在屈影的身上轉了一圈兒,疑惑的看向了南時。

    “時小姐,這是屈影,我的兄弟,以後可能會經常出入淺水灣。”

    屈影看着時嫿,眼裏飛快劃過一抹銳利,略微扯了一下嘴角。

    “時小姐。”

    時嫿點頭,沒有再管,但是剛走出去幾步,她又轉頭看着屈影的背影,可終究沒有多想什麼。

    沙發上,霍權辭正低頭沉思。

    時嫿在他的對面坐下,想到屈影的背影,脫口問道,“剛剛那個男人,也是你的人麼?”

    霍權辭點頭,將手上的咖啡杯放下,“和南時的地位一樣重要。”

    屈影和南時,一個是他的明牌,一個是暗牌。

    南時在明,屈影在暗。

    如果不是三年前的那場意外,屈影該一直在的。

    時嫿的心裏莫名閃過一絲不安,卻又不知道這種不安來自哪裏。

    霍權辭微微眯着眼睛,指尖在一旁輕輕敲着。

    他不是掉以輕心的人,一個消失了三年的人突然回來,他必然要先把他這幾年發生的事情調查清楚。

    何況三年前的意外,本就莫名其妙。

    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不一會兒後,有人按響了門鈴。

    “時小姐,你買的煙花到了。”

    新年當然是要放煙花的。

    時嫿連忙招呼傭人把煙花放到樓頂,又低頭在單子上籤了字。

    傭人們都很開心,之前過年時,別墅裏一直冷冷清清的,別說煙花了,就是年夜飯都不見得有,畢竟連大年三十,總裁都會在公司度過。

    但是有了時小姐後,別墅裏的煙火味多了,他們也不再害怕總裁發火了。

    而且時小姐對他們這些下人十分友好,從來沒有架子,大家都喜歡她。

    隔天就是大年三十,時嫿特意起了一個大早,在院子裏堆了一個雪人,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戴在了雪人的頭上。

    霍權辭早就離開了,說是突然有個外地的會議,要晚上纔回來,而且看樣子挺匆忙的。

    時嫿堆了一會兒雪人,就在別墅周圍轉悠了起來。

    剛轉過拐角,她就看到了屈影。

    屈影正在打電話,渾身都是冷然。

    “如果不是總裁的吩咐,我不會做那件事,那畢竟是一條人命,何況老人家年紀也大了,就這麼不得善終。”

    “南時,我知道總裁的意思,你放心,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的,時小姐也永遠不會知道,其實總裁做的對,時小姐這樣的性子,早晚有一天會離開,唯有讓她失去所有牽絆,才能把人留在身邊。”

    時嫿渾身冰冷,沒敢踏出去。

    她慘白着一張臉往後退了退,不小心碰倒了花瓶,發出了聲音。

    “誰?”

    屈影的語氣裏滿是戾氣,大踏步的往這裏走了過來。

    但是走過去一看,發現站在那裏的只是一隻不小心闖進來的野貓。

    他的嘴角勾了勾,將手機放回兜裏。

    他的手機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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