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美女都從這裏離開後,他才挑眉,“時嫿,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不再叫她嫂子,而是時嫿。
“我知道,之前你不是問過我,要不要和你聯手麼?我答應你。”
霍司南的眉頭擰緊,時嫿和霍權辭的關係似乎還沒有到這一步,她怎麼突然就要霍權辭的命了?
而且聽這語氣,仇恨不是一般的深。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時嫿,我不敢信任你。”
“霍權辭近期要去霍家總部,你和我聯手,我把他的路線告訴你,我要他永遠都回不來。”
霍權辭要去霍家總部?
霍司南的眼裏閃了閃,也許應該相信這個女人一次,“好,你把他的路線告訴我,我會讓人去攔截,時嫿,你可不要後悔。”
時嫿低頭,嘴脣抿得緊緊的,她怎麼會後悔,霍冥對她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甚至出言侮辱霍權辭。
想到霍權辭,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如果不拆穿霍冥的陰謀,霍權辭就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啊。
有人代替了他的身份,拿到了他的一切,甚至用着他的妻子,怎麼可以......
所以霍冥必須死,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霍權辭。
時嫿掛電話,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她和霍司南商量了很多對策。
“總裁,時小姐好像在和司南少爺聯繫。”
隔壁書房,南時有些擔憂的說道。
霍權辭敲着鍵盤的手一頓,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南時,你覺得她最近的表現有異常麼?”
他給她戒指的時候,她好像沒有很開心,眼底深處甚至流露出了一絲驚恐,是沒有準備好?
他的心裏有些失落,將戒指取下,仔細看了看,戒指的裏面印着她的名字,溫柔繾綣。
他的眼裏瞬間就變得溫軟,嘴角彎了起來。
“時小姐倒是沒有任何異常,只是突然聯繫司南少爺,我們該注意一下,總裁,需不需要我調取一下他們的對話內容?”
“不用,我相信嫿兒。”
霍權辭大概沒有想到,此時的相信在幾天後會變成一把刺刀,狠狠扎向他的心臟。
一直忙到半夜,他纔回到臥室。
時嫿已經睡着了,他洗了個澡,挨着她睡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他靠近的時候,他明顯的從時嫿的身上感覺到了抗拒。
這種抗拒讓他覺得難受,心裏也悶悶的。
“嫿兒,做噩夢了?”
他摟着她的腰,輕聲問道。
時嫿的枕頭下還藏着那把匕首,但是她不敢抽出來。
如果沒有一擊必中,等着她的就將是地獄。
她已經和霍司南商量好了一切,只要霍冥出國,絕對九死一生!
她閉着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霍權辭也沒有再問,他大概做夢都不會知道,兩個人躺在同一張牀上,然而卻是同牀異夢,他心心念唸的女人,甚至聯合別人要除掉他。
時嫿是在一陣起伏當中醒來的,男人的臉上都是汗水,亮晶晶的眼神將她看着。
男人綿長的吻涌了上來,她說不出一句話。
“霍權辭,你真的是霍權辭嗎?”
她的聲音沙啞,目光呆滯的看着天花板。
昨晚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霍權辭的屍體在茫茫大海里沉浮,夢見周圍的海鷗一直啄食着他的血肉。
他的身下是萬丈海底,他越沉越深,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瞬間涌上她的心臟。
她想要伸手將他拉上來,可一切都是徒勞。
她想救他,但她太弱小了。
霍權辭的身子一僵,在她的臉頰上吻了吻,“怎麼了?”
他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汗水順着鼻尖,滴在她的臉頰上。
他們的手上都戴着戒指,此時戴着戒指的兩隻手,緊緊相握,像是握住了某種羈絆。
“如果你沒事該多好。”
她的聲音很輕,緩緩閉上眼睛,沒有迴應他的熱情。
霍權辭有些不安,和她十指相扣,“我不會有事,等我回來。”
一個小時後,這場糾纏結束。
他洗了一個澡,換了嶄新的西裝,淡淡的扣着袖釦。
時嫿坐在牀上,黑色的長髮散了下來,白皙的臉頰佈滿紅暈,脖子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跡。
她穿着一件絲滑的睡衣,露出天鵝般的脖頸,白嫩的皮膚上開滿了紅色的花。
霍權辭鮮少看到這樣的畫面,此時她像是墜入凡間的精靈,而且是被他豢養着的精靈,這是多麼大的榮幸。
這樣的畫面實在刺激人的眼球,他的手一頓,突然大踏步的走到她身邊,彎身將她抱住。
“我突然不想走了,什麼霍家,什麼繼承人,我通通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嫿兒,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這是霍權辭此時最真實的想法,他將她抱着,恨不得揉進骨血裏。
時嫿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垂下眼睫,這個人的演技真好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霍冥,她差點兒就相信了。
她自嘲的笑笑,差點兒笑出眼淚。
霍權辭抱着她,心裏十分不安,從來沒有過的不安。
兩人的距離這麼近,靈魂卻越來越遠。
“嫿兒,我爭取早點兒回來,等那邊的事情平息,我給你一個婚禮。”
說完這句,他放開她,在她的脣畔親了親,“在家照顧好自己。”
時嫿配合的點頭,等他離開房間,她在牀上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去了窗戶邊,確認霍權辭的汽車已經開走了。
她馬上給霍司南打了一個電話,將霍權辭的行蹤全都告訴了對方。
霍司南的眼裏劃過一抹幽深,嘴角彎了起來,“時嫿,如果我讓霍家總部的人出手,霍權辭這一次恐怕真的回不來了,你確定不後悔麼?”
時嫿的心裏莫名一痛,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臟,反覆揉搓。
可是低頭看到手指上的戒指,想到霍冥第一次將戒指蠻橫的套在她的手指上,她的心瞬間就硬了。
“我不想他活着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