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滄瀾這個人,像是一個禁忌,在魔界無人敢提。
也無人提及世鳳這個人。
這讓衆一顆心忐忑不安。
自從絕傾殤醒來以後,從未提及過世鳳。
以前還會容許小白陪着她。
現在小白的蹤影也不見了。
她把自己關在殿裏,每天沉迷於酒色,不出殿門一步。
一關就是一個月,魔界夜夜歌舞昇平到天亮。日夜顛倒不到入夜不會醒。
這期間誰來她也不想見。、
水楓染每次來探望她,都被無聲拒絕了。
直到這一天,水楓染來辭別,她纔打開門。
進今天的絕傾殤起的很早。
水楓染來的時候,發現她坐在窗前的屏風,前望着屏風上的一幅畫發呆。
他走近。
屏風上是精衛填海的故事。
她盯着那隻小小的精衛鳥,出神許久。
直到水楓染來到她的身後,她才收回視線。
“你不屬於這裏,回去吧。”
水楓染看着她蒼白臉,清冷的眉眼,再也不會出現的笑容。
猶記得他們初見時,這丫頭機靈狡黠,總會掛着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
可只有朋友有難。她一定會首當其衝。
可明明纔不過一年的時間。
怎麼就會變成這樣。
“丫頭,你……還好嗎?”
如果她大哭大鬧一場,把心中所有的痛苦都發泄出來。
便也不會讓他們如此擔心。
可她這樣隻字不提,整夜縱情聲色。
着實讓人擔心。
“我沒事。只要我還活着,就一定護你朱雀國山河無恙。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
水楓染心疼的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身子。心臟被狠狠的劃出一道痕跡。
千言萬語,最終,都化爲這最後的兩個字“保重。”
水楓染離開之後,絕傾殤低頭撫着手裏的黑木盒子。
“南天。舒燕,我送你們回家……”
……
墨麒差點把六界都尋了個遍,都沒有尋到絕傾殤的身影。
最終,還是從一隻青鳥那裏得知,看到絕傾殤往狐族的方向去了。
墨麒到的時候,就看到絕傾殤在墓碑前醉的不醒人世。
墨麒見她臉上還掛着淚痕,心一陣一陣的抽痛。
他小心的把她抱起來,生怕會驚醒她。
終於,他在一處荒郊的山腰處,尋到一間簡陋的茅草屋。
把絕傾殤抱到房間裏,放在牀上。
“不要走……”
那隻小手,不安的抓住他胸口的衣服。
淚珠從她的眼角滑落。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墨麒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
絕傾殤不知睡了多久,才悠悠醒來。
醒來就發現自己窩在一個懷抱裏。
她擡頭,一張熟悉的臉龐印放眼簾。
張了張口,發現喉嚨乾澀,撕裂的疼。
腦袋也恍惚的厲害。
許久纔想起來,昨兒他給戰南天和舒燕,在這狐族的地界做了衣冠冢。那件戰南天曾送給他的戰甲,埋葬在裏面。
她不知道,還能爲他們做些什麼。
只是真的很想他們。
就那樣倒在他們和父尊和母尊的碑前昏醉了過去。
墨麒是什麼時候來的她也不知道。
想要動,可卻被墨麒緊緊的抱住。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
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仔細看過。
他削瘦了好多。也疲倦好。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眉宇也是緊緊的皺起來了。
那個驕傲自滿不可一世的麒麟王,哪去了。
她不自覺的伸手,去撫平他緊皺的眉宇。
一隻大掌,卻在此時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一雙深邃的眸子撞入她的眼簾。
兩人相視良久。
最終,墨麒打破了沉默。
“餓了嗎?我去抓些野味回來。”
絕傾殤從他懷裏起來,朝着茅草屋的窗外看去。
“別白費功夫了。如今的青丘寸草不生,又何來的飛念禽走獸。”
這裏,就像被詛咒了一樣。
除了眼下的他們,沒有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