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過,玄月會提出一萬個可能的要求。
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居然,會跟她提出這麼荒唐的要求。
她不認爲,玄月要娶她,是因爲對她有情,有意。
“玄月,你在跟我開玩笑?”她壓下心頭翻騰起的滔天怒意,咬着牙根冷聲道:“你想要什麼,不妨直說。我既然來了,也答應和你談條件,你不必要拿我開涮,就算我被帝滄瀾休了,我也是帝滄瀾的人。”
“你認爲,我費盡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和你開玩笑?”望着絕傾殤冰冷的眸光,玄月眼底染上幾許憂愁,他斂下眸光,執起一旁的茶水,潤溼了雙脣,悠悠嘆息着道:“就算帝滄瀾娶了別的女人,再也不會愛你,你還會堅持嗎?”
“會。”絕傾殤猛地從桌前站起來,冷視着他,一字一句的鄭重道:“我相信,滄瀾他不會。”
玄月雙眸微斂,手裏轉動着茶盞,不知在沉思什麼。
許久之後,他才擡起眼眸,凝視着神情盛怒,眸光堅信的絕傾殤,勾脣淡然一笑,“我說過,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現在,你應該很想見見楓染和戰南天吧。來人,帶她去地牢。”
“是。”牧長應聲上前,來到絕傾殤面前,道:“跟我走吧。”
絕傾殤冷冷的瞪了玄月一眼,轉身,跟着牧長下了閣樓,前往地牢。
看着絕傾殤離開的身影,玄月暖暖的眼眸深處,透着無奈和沉痛,“你就這般的相信他。被傷了一次又一次,還是那麼相信他嗎?”
如果,丫頭醒來了,會不會如此?
那,會不會恨他?
來到地牢前,守在地牢外的魔兵,連忙迎上牧長,恭敬道:“牧長護法。”
“嗯。”牧長低嗯一聲,加頭以憎恨的眸光看了眼絕傾殤,“進去吧。”
絕傾殤跨步剛進地牢,一股腐蝕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她不由的蹙了蹙娥眉,順着陰暗潮溼的甬道下了地牢,在牧長和魔兵的帶領下,來到關押水楓染和戰南天的地牢。
“傾殤,你沒事了?看到牧長領着絕傾殤來了地牢,水楓染和戰南前,心下驀在一沉,箭步衝到牢門前。戰南天一臉擔憂的望着絕傾殤,“世鳳和墨麒呢,怎麼能讓你落在玄月那個卑鄙小人手裏。”
絕傾殤心裏一陣暖意,眼眶酸澀的想要溢出水澤,被關的人是他們,有危險的也是他們。
可他們,首先關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擔心她,落在玄月手裏。
“我沒事。”逼回眼眶泛起的熱意,她急步走到牢門前,打量着水楓染和戰南天,道:“你們沒事吧?玄月可有對你們下毒手?”
“玄月只是,把我們關押在牢裏,沒有對我下毒手。”水楓染幽幽的眸光緊鎖着絕傾殤,似有千言萬語要問她,卻又不知如何問起,沉吟片刻,他才嘆息道:“你不該來的,縱是我們落在玄月的手裏,他也不會對我們怎樣。可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