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了,他竟然正的脫了。
爲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
他可以如此的糟踐自己。
星子曜面無表情的看着給幽冥邪,眼神冰冷而空洞,這或許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選擇妥協。
第一次沉得,尊嚴其實,也不過如此。
在面對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面前,在她決定隻身前來冰獄見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將面臨着什麼。
“這下,你可滿意。”他自嘲的笑了。幽冥邪胸口一窒,就連呼吸也跟着痛了起來,瞪着自嘲的星子曜,憤怒的道:“你以爲,你脫光了衣服站在我面前,就能讓我滿意?星子曜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告訴你,想要我放了她,休息。”
說罷,怒拂衣袖離去。
看到幽冥邪離去的背影,星子曜眼底滑過一絲難堪的痛楚,爬起衣服,快速的穿在身上,來到冰層前,望着冰層裏,緊閉雙眼的絕傾殤,喚道:“傾兒,傾兒醒醒,你不能睡,快醒醒。”
絕傾殤並沒有睡,只是假裝昏迷過去。
星子曜那麼灑然驕傲的人,爲了自己的安危,卻這般對待自己。
任何一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羞辱。
星子曜一定不希望,她看到,她聽到,保留他僅有的一絲尊嚴。
見絕傾殤不願意睜開眼睛,星子曜澀澀的苦笑起來。
他又不是傻瓜,幽冥邪這麼做,就是爲了在絕傾殤的面前羞辱他。
又怎麼會讓絕傾殤輕易昏過去。
她只是不願意睜開眼睛看自己,不想讓他難堪。
但,他根本就不在乎。
“傾兒,別這樣。”他後背靠在冰層上,滑坐在地:“你這樣,我怎麼能夠知道,你現的情況,是好是壞?肚子裏的孩子,是否安恙?你別忘記了,我可是他的乾爹。”
絕傾殤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星子曜的後背,他的頭髮上,一層雪霜,身子也顯的單薄,她忽然鼻子一酸,顫抖着脣,“不值得。”
不要對她這麼好。
她承受不起,也還不起。
“呵呵。”星子曜回頭,看到絕傾殤眼哐通紅,勾脣笑了:“不是所有的東西,得到手才叫值得。”
絕傾殤一時無語,內有千千惑,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問起。
片刻,還是星子曜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世鳳,應該有告訴你,幽冥邪是我的表弟。”
絕傾殤點了點頭。
星子曜收回眸光,擡頭看向頭頂的虛空,緩緩的閉上眼睛,似陷入了回憶:“是我,對不起阿邪。也是我害了他。”
絕傾殤看着他,不說話,靜靜的聽。
星子曜說:“我母親在嫁給我父親前是幽冥族的公主,與幽冥王是一母同胞的姐弟。阿邪是舅舅的幾個兒子中最具天賦,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也是由我一手帶大。從小到大,阿邪不愛說話,卻是極愛纏我,千年萬年,同我形影不離,就連睡覺都喜歡抱着我睡。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他對我,產生了感情。直到一次,我感覺身體有些不適,從夜間醒來,才發現,他在吻我。我當時,被驚到了,也在盛怒之下,一掌把他打飛,險些要了他的命。後來,我把他趕回幽冥界,再不見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從那以後,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