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敬元雙目一縮,猛地一拍桌子,法力激盪之間,他身側的桌子瞬間化爲齏粉。

    “你說什麼?仙城的陣法對他無可奈何?”

    “是……”

    “他修爲幾何?”

    “眉心顯現練氣八層修爲。”

    “哼,區區練氣八層你們都攔不住?要你們何用?”

    “屬下無能……”

    “傳令下去,封鎖城門,本都衛親自去會會他!”

    狄敬元說完,體內靈力一轉,額頭顯現出築基三層的法相。

    “狄都衛,你不用去了,府尊有令,放他離開,仙盟的人不得阻攔。”

    忽然,外面有人未經通稟進來,狄敬元見了來人,頓時神色一肅,起身向來人行禮,並恭敬地將來人請往上座。

    來人是名絕色少女,石榴色的長裙將她的身材襯托地凹凸有致,讓人見了血脈噴張。

    可偏生,狄敬元在她面前低頭垂眸,大氣都不敢出。

    少女神色冷漠地看了眼太師椅,露出一個頗爲嫌棄的眼神。

    “不必,本使只是來傳令的!”

    “是,屬下立刻照辦!”

    狄敬元馬上拿出蘋果撲拉絲,將不阻攔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只是,城主府那邊的人,我們是不是要打聲招呼?”既然勞動府尊大人身邊的心腹右使大人柳如煙來親自下令,可見這個叫候九朝的……是府尊大人看重的人。

    聞言,柳如煙淡漠地開口:“不必。”

    ……

    同樣的一幕亦是在城主府,城主親衛所發生着。

    親衛頭領正要親自去攔截候九朝之時,城主身邊最得力的大姑姑桃紅便親自來下達城主的命令。

    不許阻攔,殺人出城的另有其人,不是候九朝。

    ……

    桃花坡,光禿禿的,別說桃花了,連野草都沒有一根。

    這裏與其說是一個山坡,不如說是一個山坳。

    雖距離永邑仙城不遠,但,許是荒蕪的原因,不但人跡罕至,就連鳥都沒有一隻。

    所謂鳥不拉屎的地方,應該就是說的這裏了。

    蕭沫兒嫌棄地想。

    可是,她和朱八借差點把桃花坡都翻遍了,都沒有候九朝的身影。

    蕭沫兒的性情頓時就不好了。

    她拿出蘋果撲拉絲,準備質問給她消息的人,卻看到候九朝的消息。

    “二師兄,不好,我們被騙了,大師兄不在桃花坡!”

    胖砸臉色一黑,也反手招出蘋果撲拉絲,果然……

    “哈哈哈,竟然被你們發現了,真美意思。”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忽然,地面一陣顫動,一張閃爍着金芒的網瞬間將蕭沫兒和朱八借個裹了個嚴實,並懸在半空之中。

    “張得全?姚潔?是你們?”

    數道人影從遠處掠來,除了姚潔和她的兩名女隨從,還有張德全和三名練氣九層的男修。

    “張德全,若是沒有我,你已經葬身蟒腹了!”蕭沫兒心中發寒,這個人,是她救了的。

    張德全道:“不錯,若不是你救了我,爲也沒有機會在此設下陷阱,劫掠你!”

    蕭沫兒和朱八借掙扎,可是他們越是掙扎,金網的金芒就越盛,他們兩個就被裹得更緊。

    姚潔鄙夷罵道:“真是蠢貨!”

    張全德向姚潔拱手道:“姚道友,人已經抓着了,我們說好的佣金……”

    姚潔示意身邊的人扔了個儲物袋給張德全。

    張德全用神識一掃,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來。

    他一顆靈石沒拿,就將儲物袋遞給跟着他來的修士。

    “那我們就按照之前說好的,此女身上其他的東西我不要,我煉製本命法器缺少材料,只要她身上的鐵鏈。”

    姚潔如毒蛇般的目光盯着蕭沫兒:“我只要人!呵呵,沙七蘅,我要讓你嘗便這世間最慘的滋味再慢慢死去!”

    聞言,朱八借氣急敗壞地罵道:“姚潔,你個死八婆,你不得好死!”

    姚潔笑得花枝亂戰:“朱八借,你放心,你這一身肥油我也不會浪費,拿來做香胰子正好。”

    香胰子?

    那不是香皂麼?

    姚潔竟然要用二師兄的肥油熬製香皂?

    蕭沫兒跌入谷底的心,寒氣四溢。

    她沒有殺姚潔的心,可是姚潔卻三番五次要置他們於死地!

    蕭沫兒從先帶來,她根深蒂固地認爲,沒有人能隨即決定旁人的生死。

    所以,哪怕姚潔一次次挑釁,她想過整她,卻沒想過要她的命。

    而現在……

    蕭沫兒覺得,自己的堅持……很滑稽可笑。

    面對殘忍的人,面對忘恩負義的白眼狼,自己的堅持,就顯得那麼的可笑。

    她,錯了!

    “姚潔……我要殺了你!”蕭沫兒認真地說道。

    姚潔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得更誇張了她指了指蕭沫兒,又指了指自己:“殺了我?沙七蘅,你傻了吧?

    就你這樣的,你怎麼殺我?”

    被困仙網捆得更糉子似的,還妄想殺了她。

    “我們拿了東西走人,就不打擾姚道友的雅興了。”

    跟着張德全來的人明顯不耐煩了。

    女人就這樣,磨磨唧唧的,人都抓住了,要虐要殺又不動手,跟兩個將死的人說這麼多廢話幹嘛?

    顯示她口才好嗎?

    說完,那三人也不叫張德全,直接朝蕭沫兒和朱八借走去。

    微風徐徐,虛空中飄來兩片雲彩,雲彩上分別站着兩名美貌傾城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着淺綠色衫裙,冷豔如空谷幽蘭,一人穿玫色宮裝,豔麗如盛開的牡丹。

    兩人在虛空中相遇,一名神情冷漠,一名笑拈如花,兩人眼神相觸時,像是有電光在閃爍。

    宮裝女子妖嬈一笑:“喲,這不是冷府尊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冷幽蘭冷哼一聲:“你邵城主能來,我爲何不能來?”

    兩人設置了隔音結界,下面的人根本就聽不到她們說話。

    邵牡丹聞言笑容更勝:“你不是賭咒發誓說不管十郎的事兒了嗎?怎麼又顛兒顛兒的跑來救人?真是口不對心。”

    冷幽蘭漠然的目光掃過沙七蘅和朱八借,道:“就那一對廢物,有何救的價值?”

    不經過調查貿然行事,將自己至於險地不說竟一點反抗的能力和對危險的辨識都沒有,死了就死了。

    邵牡丹諷刺道:“真是冷血。”

    冷幽蘭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你不冷血你去救啊!”

    邵牡丹:“放心,我會幫他們報仇的,這裏的人,我會幫他們殺個乾淨,誰讓他們動十郎徒弟的歪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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