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離峯。
車離子老祖宗坐化之時就封印了此地,只將遺訓法旨以及這把插入青石的槍,當衆給了當時繼任的宮主。
雖然老祖神念當衆宣佈他的東西都屬於他的第九個徒弟,沙七蘅。
可,封印幾萬年的車離峯中的財物怎麼能不讓九霄宮這幫人心動。
開山老祖,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他但凡手中遺**東西,都是能撼動山河的巨寶!
誰不眼紅!
這也是爲何,他們這幫人要讓沙七蘅去走考驗弟子門人的九十九道牌坊。
讓她出醜是一回事。
拖住她是另外一回事。
當她還在牌坊下艱難前行的時候,說不定他們這邊,已經打開了禁制,將老祖宗的寶物瓜分一空了。
大家的心都是熱的。
只是那杆搶……結丹修士們不敢爭,元嬰修士們想爭奪卻有顧忌。
至少花滄海有一句話說得對,拿了這杆槍,揹負的罪孽就大了。
畢竟這杆槍是沙七蘅在衆目睽睽之下,當衆扒出來的。
是過了明路的。
元嬰修士們既嫉妒花滄海用一個未來門派的大義將槍收爲自有,又沒那份膽氣去爭奪。
只想着一會兒封印打開了,就進去多分幾樣。
封印了幾萬年的第九峯,車離峯,旁的不說,就說靈草園裏頭那些靈值,就夠讓人垂涎三尺的。
思想之間,花滄海逼出的精血就滴到了槍聲之上。
衆人頓時目光一縮,呼吸急促起來。
這把神祕槍就要成爲花滄海的了,萬一真是神器的話,有了這把槍的花滄海就長留無敵了。
說不定,還能仙盟的哪一位一拼高下。
思及至此,之前顧慮頗多的元嬰修士們紛紛後悔沒有去爭奪這把槍。
畢竟若是能成爲站在長留頂峯的那個人,就算是渾身背滿罪孽又如何?
得到了這把槍,成爲長留至尊,誰還敢呱噪不成?
只是……
精血滴落到槍身上,一路滾落而下,很快便滴落到了地上,浸入了泥土中。
衆人譁然!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
宮主的精血這鏽跡斑斑的槍竟然不認!
“試試我的!”
立刻,就有腦子靈光的元嬰修士從額頭逼出一點精血,在衆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滴到槍身上。
衆人:……
媽噠!
好奸詐!
臭不要臉!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直接霸王硬上弓!
一個個元嬰修士的眼裏頭都能恨出水來,花滄海神色未變,但捏着長槍的手緊繃的露出了手上的青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這第二滴精血之上,場面忽然就緊張起來。
精血在鏽跡斑斑的鐵槍上流淌,最終被吸收……
纔怪呢!
利索地滴落到地下的青草叢中。
衆人:……
“該試試我的了!”
其他元嬰修士們頓時精神一震,絲毫不管吃了翔一樣的同伴,紛紛伸手在額頭一點,逼出一滴精血,撒到槍身上。
“你的不行!”
“試試我的!”
“哈哈,你們的都不行,還是得看老夫的!”
……
在場的結丹修士們心癢癢了。
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吭聲。
最終,還是一名女修鼓足勇氣,站了出來,向花滄海拱手道:“宮主,要不就讓我們試試吧,總之,不管是誰將這杆槍收入囊中,都比沙……小祖宗強!”
花滄海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眼底一閃而逝的寒意就讓這名結丹女修如墜冰窖。
半響,花滄海纔將手中的長槍扔給她。
“一個一個的試!”
“謝宮主成全,我等願爲九霄宮揹負罪責……”
聞言,衆人心中狂喜,冠冕堂皇的說辭脫口而出,整齊劃一。
說完,衆人忙自覺排隊,等在女修身後。
那名女修激動地逼出精血,看着滴落在槍身上的鮮血屏住了呼吸。
然而……
她的精血,也如那幫元嬰修士一樣,最終滑落到了地下。
……
蕭沫兒可不知道九霄宮的人從她手中拿走長槍所謂的研究……竟然是這種研究法。
此刻,黑狗馱着她直闖九霄宮的食堂。
蕭沫兒初入九霄宮,這個有十幾萬門人的長留第一門派,根本就沒人搭理她。
應該說,都遠遠地躲着她,對她指手畫腳,評頭論足,就是沒人上前給她帶路,或者是介紹九霄宮。
黑狗找到食堂,也是憑着一雙靈驗無比的鼻子。
“嗷嗷哦,餓死狗爺了,主人,你在虐待寵物!”
黑狗邊跑邊嗷嗷,聞到食堂散發出來的香味,它的口水淌了一路。
“滾犢子,老孃明明給你們買靈獸丹來着!”
黑狗:“主人,靈獸丹那玩意兒是獸喫的麼?沒味兒又不塞牙。”
小白也起鬨:“對對,比烤鬼物難喫多了!”
蕭沫兒:……
老孃養兩個沒用還專業賣主的喫貨是爲了啥?
這個點兒,原本就是九霄宮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喫晚飯的時間,正是食堂人最多的時候。
可當黑狗旋風似的闖了進去,那幫弟子們一看到蕭沫兒就像是見到鬼了一樣。
昇仙會所發生的事情當時整個九霄宮就傳遍了,就連蕭沫兒的影響也被那些兜裏不差靈石的主用蘋果撲拉絲調出來給周圍的人看了。
故而,蕭沫兒那張臉,已然深深地刻進九霄宮弟子們的心中了。
這會兒見她闖進來,衆人唯一的反應就是趕緊跑,離她遠點兒!
媽噠,這就是個災星,誰挨着她誰倒黴!
瞧瞧這屆永邑仙城的昇仙會讓她給攪和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加之,誰特麼想叫一個廢柴小祖宗啊?
上萬人就餐的食堂,只是轉眼就沒人了。
蕭沫兒從寶座上下來,小白‘咻’地一下就化作一道白光,說過之處,風捲殘雲,桌上那些食物像變戲法似的瞬間消失。
黑狗也不甘落後,整個食堂中,一黑一白兩道影子,捲起風暴,將所有的食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入腹中。
“主人,這家廚子做的飯菜也太難吃了!”
“對,孃親,一點兒都不好喫!”
將桌上近萬人的晚餐都吃了個溜乾淨,一個個餐盤白得發亮,連洗都不用洗,你倆來跟我說廚子做的飯菜難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