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姨估計也沒想到陌沫會這麼直白的問出來，可話已脫口，又收不回去。
她臉上火辣辣的疼，當初說報恩的是她，如今出爾反爾的也是她。
只能硬着頭皮解釋道：“之前是打算教你一人，後來你不是撞破了腦袋”村裏人都說活不過來，醒了也成傻子，誰知道她就活蹦亂跳了。
陌沫“噢”了一聲，道：“現在我好了。”
是啊誰知道你現在好了閔氏誹腹道。
閔姨：“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答應了餘音音。”
意思就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咯
“可你似乎忘了你最先答應的是誰了”陌沫看着她。
餘張氏皺眉，“佳妮”這孩子說話也太尖銳了，閔氏可是她長輩
餘音音跳出來了：“佳妮，你也太目無尊長了”
陌沫搖頭，對閔氏道：“閔姨，說我挾恩已報也好，目無尊長也罷。事實就擺在眼前，是你言而無信。”
又看了眼餘音音，“既然你已經決定收餘音音爲徒，那我也不再勉強。”
“娘，咱們走。”陌沫握着餘張氏的手。
閔氏叫住她：“餘佳妮，你不要後悔。”
餘張氏見閔氏看着自己，朝陌沫搖頭：“佳妮”
陌沫拍拍手安撫了她，轉頭對閔氏說，“對了，閔姨你還不知道吧，你的好徒弟就是那日將我推進池塘的罪魁禍首，”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她，“閔姨，你，還決定收她爲徒嗎”
餘音音慌亂不已，立馬看向閔氏，“師父，不是這樣的”
剛走出去沒幾步，餘張氏就回過神。掰正陌沫的身子，嚴肅地盯着她，“佳妮，你方纔說的可都是真的音音她”
陌沫點頭。
“我可憐的孩子啊”餘張氏鬆開了她的肩膀，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最後抱着陌沫放聲大哭，“音音她爲什麼這麼做啊”
陌沫什麼都沒說，只是抱着她。
哭了半響，哭得累了，餘張氏才發現自己竟然靠在閨女的身上，頓時羞愧極了。
“佳佳妮兒你沒事吧頭暈不暈是孃的不是，忘了你身體還虛着”
“沒事。”陌沫扯了扯嘴角，就是臉蒼白了點。提醒道：“娘，回去吧。”
餘張氏道：“好咱們回家讓你奶給個交代”
陌沫冷笑，餘老婆子能給什麼交代要給早給了。她就不信餘錢氏不知道她落水的真相。
路上陌沫問餘張氏：“娘，你怪我用你對閔姨的恩情要挾她麼”
餘張氏搖搖頭，摸着陌沫的頭髮，“傻孩子，當初我和你爹救你閔姨，就沒想過要她的回報。”
她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你閔姨專程來報恩，說好收你爲徒，轉個背又收了餘音音，這種行爲實在是不地道幸虧我們也沒想過要她報恩，要不然這種行爲真令人難受。”
陌沫吹了吹劉海，可不是嘛說好報恩收徒，結果呢可真夠噁心人的。好在她們家一直抱着一顆平常心，她也沒真的打算拜閔氏爲師，否則慪氣也慪得死。
不過能在離開前丟下那句話膈應她們師徒二人也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