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強眯着眼,總覺得面前這人有點眼熟,“你就是他們老大”
高壯男子點頭又搖頭。
許強不明白他這意思,就聽見高壯男子說道,“走吧,我去就行了。”
黑子本想說,既然不是老大你去有什麼用,但看到他身後虎視眈眈的壯漢,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許強皺着眉頭,掃過他身後的衆人,“你一個人去就行”
聽到這話,高壯男子身後的壯漢們不由得豎眉怒視。
高壯男子卻點了點頭,對身後幾人叮囑了幾聲,然後就見他們齊齊後退了一步。
“走吧。”男子對許強擡了擡下巴。
走了一陣,走到保安亭。
許強對黑子使了個眼色,然後不動神色地問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男子假裝沒注意到身後的黑胖子,言簡意賅道,“熊強。”
黑子手上拿着一個小巧地儀器,對着他轉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這纔對許強點了點頭。
許強臉上這才露出點點真心的笑容,一邊說着話,一邊將人請進去了。
熊強看着周圍越來越密集的哨點,眼神閃了閃。
兩人一路前行,經過了許強工作的地方,皮建鵬正在裏面有一搭沒一搭地扇着扇子,見二人過來,眼睛一亮,“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強哥,這位就是”他對着許強眨了眨眼睛後,目光落在了熊強的身上,不停地打量。
許強眉頭一皺,不耐煩地揮手,“去去去,哪哪兒都有你,”說着,還注意了一下熊強的表情,見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眉毛擰得更緊了。
路上他也曾不動聲色地打聽過熊強這夥人的事情,卻都被這人含糊其辭過去,只模糊地告訴了他,他們是從y省過來的。
提到y省,許強很難不想起當初被拐賣的那件事。
回到基地後,他也曾藉着職位之便查過當初曾經拐賣他們的那夥人,卻毫無消息。
這令許強覺得有些遺憾,但更多的卻是疑惑,畢竟那夥人在大雪來臨之前就全村一起離開了,看那架勢應該就是來了西北基地不錯,可是他怎麼查不出來呢
再說到邵玉兒,這個熊強是怎麼能肯定只要他提到了“崔曉紅”,邵玉兒就一定會見他
這一切就像一團亂麻,困在許強的心裏。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個山洞口,他們剛一接近,就被重兵攔住。
許強回過神,立馬舔着臉上去交涉,亮出了工作證件,又說了一通好話,守在洞口的人終於將他們的來意弄清楚。
由於兩人是去見邵玉兒的,檢查方面便格外嚴格起來。
確定未攜帶危險物品後,這才兩二人放行。
他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個巨型電梯口前,裏面有專人把守,聽到他們要去見邵玉兒,電梯裏的人替他們摁下樓層按鍵後,還特意多看了他們兩眼。
兩人就這麼心情忐忑地來到了地下負19層。
下了電梯,直接被早已侯在電梯外的人帶到了邵玉兒的房間門口。
帶許強兩人過來的人繼續侯在門外面,房門沒有關,敞開着,方便如果出事了外面的人衝進去營救。
許強沒有資格守在外面,他連進入地下世界都困難無比,更別提見邵玉兒了。
這次更是連面都沒有見到,便直接被人帶離了地下世界。
離開地下世界的入口後,許強微微彎着的腰慢慢挺直起來,等他回到保安亭時,人已經回到了之前意氣風發的狀態。
皮建鵬這次沒有多事,只是等他進來了後,再慢吞吞轉告了許強一件事。
“強哥,徐雯妹子剛纔來找你了,你不在,我告訴她你去辦事去了,她讓你今晚下班後早點回去,爸媽回來了。”
許強微微愣神,想到徐雯,黝黑的臉上難得浮現一抹少年的羞澀。
皮建鵬忍不住調侃道,“強哥不是我說你,你和徐雯妹子啥時候才把婚禮給辦了啊這都住在一起了,也不給人家妹子一個名分,真是不像樣啊”
許強用力地咳了一聲,眼神開始飄忽,“這不是雯雯說,要雙方家長在場所以才遲遲沒舉行麼”
“放心到時候哥們一定請你喝喜酒”說着,許強捶了他肩膀一下。
皮建鵬被捶得身子一歪,靠在椅子上,他也不惱,樂呵呵地搖着扇子,“行哥們就等着你這句話到時候咱十七班全體同學一定齊齊到場,給強哥送祝福”
聽到這話,許強的耳尖忍不住微微泛紅,握拳低咳了幾聲。
一想到與雯雯攜手走進婚姻殿堂的場景,許強渾身開始熱血沸騰。
他與徐雯從校服走到婚紗,共同經歷了歲月靜好的校園時代,又一起共渡厄難,期間見過許多悲歡離合,可還是堅守到了現在。兩人從懵懂時情竇初開,到難捨難分的戀愛熱期,到現在,更多的卻是在這個荒蕪而孤獨的世界,點綴彼此的生活。
他們是心靈的旅人,即便這個世界變得再糟糕,但依舊相互扶持着前行,哪怕前路坎坷,歷經磨難,但依舊初心未忘,爲了生存,也爲了彼此。
想到這裏,許強期待下班的心情越發急切,恨不得馬上飛到徐雯身邊,互訴衷腸。
卻說到地下世界,熊強已經成功與邵玉兒碰面了,但他十分耐得住性子,並不透露半分他此行的目的,反而饒有興趣地參觀着邵玉兒的地下公寓。
公寓裏一如末日來臨前的樣子,傢俱家電一應俱全,若不是建立在地下十九層,或許他還真會懷疑時空出現了問題。
邵玉兒卻沒他這般悠閒,相反她的性子十分暴躁。
由於長期被基地裏捧着,她已經養成了一種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平時基地需倚仗她的能力,所以即便有怨言也不敢表露,如今碰到了熊強這種自末日來臨後就在生死間掙扎的狠人,一股莫名被怠慢的怒火便涌了出來,即便她猜測這人手裏可能握着於她不利的證據,但惡劣的本性令她一貫如此,不懂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