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順擡頭看看天色,一直在審這幾個公子哥,他們之前又一直嘴硬,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是申時過了,顧順不悅地看着這些公子哥,咬着牙說道“你們這些不省事的,不早點交待,現在天這麼晚,只能明天再去看看你們交待的地方有沒有埋藏贓物了。”
陳修遠無精打采地站在那裏,低着頭也不說話,也不搭理周圍的公子哥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哼,真是冥頑不靈。”顧順冷哼一聲,甩袖走出公堂,自有當值的衙役將這些公子哥押回牢房。
鳳扶搖看着被押走的公子哥們搖了搖頭,遠遠地跟着剛纔發現的可疑的衙役。
衙役彷彿無所事事般地溜達了一圈,就出了大理寺,鳳扶搖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眼睛不放過他的一舉一動。
兩人一個走一個跟,不知不覺就來了城中的一個市場,這裏有很多人在來回穿梭,買菜的賣菜的,路過的,送貨的,回家的,人來人往,鳳扶搖一個不注意,前面的人就消失在人羣中不見了。
鳳扶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羣實在是找不出那個衙役的蹤跡,有點氣餒,只能低着頭失落地回去了。
身後,那個剛纔不見了的衙役從街邊的一家鋪子門口露出一個頭來,看着鳳扶搖彷彿無奈地放棄回去了,冷冷地一笑,出了門大步就走了,去的正是城東細柳巷方向。
這個衙役並沒有因爲甩掉鳳扶搖而大意,一路之上仍然是十分的警惕,不時地回頭看看後面有沒有人跟上來。
一路走到城東的時候,卻並沒有直奔細柳巷,腳下一拐,向着一個大車店走去了。
大車店裏幾個店夥計都是五大三粗的身材,掌櫃的也是身材魁梧,一看就不好惹的樣子。
衙役一進去,掌櫃就熱情地笑着招呼道“喲,趙頭兒,您真是貴腳踏賤地,今兒個怎麼有空到我們這個地方來啦。”
大理寺下屬衙役班頭,趙明朗,就是這個掌櫃口中的趙頭兒,略帶不耐煩地說道“瞎說什麼呢,什麼貴腳踏賤地,我來這兒是有正事兒。你們東家呢,我找他有急事兒。”
“我們東家在裏邊兒呢,您這邊請。”掌櫃見趙明朗一幅不願多說的樣子,馬上掀起簾子,指引着他向裏面走去。
大車店很大,掌櫃帶着趙明朗在裏邊走了一會兒,來到一處廂房外面,伸手敲了敲門,恭敬地說道“東家,趙頭兒有事兒找您。”
“明朗來了叫他進來吧。”一道溫和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掌櫃推開門,自己沒有進去,只是示意趙明朗進入,待趙明朗進了屋子,掌櫃從外面關上門,也沒有走,轉過身站在門外站起崗來。
“明朗,你今天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溫和的聲音問道。
“老常,大理寺那個姓顧的挺不住了,再不結案他就交待不過去了,今天最後又審了一次,咱再最後栽一次贓,就能將這些公子哥定罪完工了。”
“你們搶了多少東西啊,才埋那麼點,大理寺當然不能幹了,這也是這個案子遲遲不能定案的原因,要我說就別可惜那仨瓜倆棗的了,反正也是最後一次了,埋點值錢的進去,讓大理寺那些人以爲都在這了,就完了。”趙明朗埋怨地說道。如果不是他們這麼磨磨嘰嘰的,不捨得多埋點東西進去,說不定大理寺那邊早結案了,哪用牽連這麼久也不結案,害他一直跟着提心吊膽的。
“好了,好了,既然是最後一次,就把上次從那個最有錢那家人家搶來的細軟放幾件進去,這總行了吧,追查主要也是這家人追查,別的人家哪像他們家這樣死咬着不放,早完事早利索,定了案咱也好把東西賣了,大家過快活日子。”老常憧憬着說道。
“行吧,你看着安排,反正今天是最後一次了,那個姓顧的說了,只要再挖到贓物,這些公子哥就能定罪了。”趙明朗說道。
“你說那些公子哥以後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啊”老常問道。
“做了這麼大的案子,難道你們還想在這京中常呆下去不成,趁早換了錢遠走高飛吧。別什麼時候再因爲別的案把你們牽扯出來,到時候我也要受連累。”趙明朗不屑地說道。
“遠走高飛”老常喃喃自語了一聲。
“當然,做下這大案子,不遠走高飛留在京裏等人逮嗎趁着沒人注意到你們的時候趕緊走,別被人發現破綻再走就來不及了,你以爲那些公子哥緩過勁來不會找你們嗎”趙明朗勸着。
“而且你們這票也賺了不少了,值了,我要是有這些錢,早就出京安安穩穩地做富家翁去了,哪還用在這衙門裏看人臉色啊。”趙明朗的語氣裏有一絲羨慕也有一絲嫉妒。
“趙兄弟在衙門中也是講義氣的,大家都服你,而且有這個身份,外邊的人也敬重你,倒也不全是壞事。”老常說道。
“什麼敬重不敬重的,你們別給我找事我就謝天謝地了。”趙明朗說道“老常,不是做兄弟的趕你們,是你們這次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了,我剛纔出來的時候你知道是誰跟着我不”
“跟着你有人跟着你趙兄弟,你別嚇哥哥,怎麼回事有人注意上我們了你沒帶尾巴回來吧。”老常說着就慌張地要站起來去外面查看,被趙明朗一把按住肩頭又給按坐下了。
“誰能跟住我,更別說還是個女人了,繡繡花,做做詩還行,跟人差遠了,我早把她甩了。”趙明朗嘴角一撇,不屑地說道。
“那兄弟的意思是”老常問道。
“今天跟着我的人我看着象是平陽郡主。”趙明朗沉吟着說道。
“平陽郡主”老常不太明白,作爲東家,他不太關心這些朝堂上的大事。法醫狂後,帶着系統來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