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茵走進來,就看到,前一秒還愁眉苦臉的烏斯瑪下一秒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當即,烏斯瑪就收攏住嬉皮笑臉,一臉嚴肅的衝阿茵點頭道:“嗯,你說的不錯,看來,我最近真的是需要好好運動運動了。”

    阿茵聞言也沒有回答,只是把罐子抱着放在了牀旁邊的桌子上,然後伸手進去蘸水。

    見狀,烏斯瑪就道:“阿茵,要不,我自己來吧。”

    “躺下!”

    “唉,好的。”

    趕忙躺平,而且烏斯瑪還自己解開了自己的獸皮。

    看到如此情景,姬賊不禁無語了,轉身衝土山吐槽道:“看,什麼叫衣冠禽獸,這就叫衣冠禽獸。”

    土山忙用力的點頭。

    倒是烏斯瑪聽到了兩人的吐槽,白了一眼衝姬賊:“族長大人,您不是還要救其他的族人麼,快去吧,別在這耽誤時間了。”

    聞言姬賊一聲罵:“艹,還是個人性畜生!”

    烏斯瑪:“···”

    與女巫以及土山罵咧咧的向外走,三人出來之後,還能聽到房間裏烏斯瑪故作哎呦的聲音,聽得姬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覺得烏斯瑪這貨就是犯賤,你們覺得呢?”姬賊問土山和女巫道。

    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緘口不言。

    見狀姬賊翻了個白眼,問土山道:“灰水還有多少?”

    土山嘿嘿一笑:“管夠。”

    於是乎,姬賊便領着土山女巫,挨個的爲中毒的族人灌下去了灰水,基本上,每個族人他都會停下來與對方聊一段話,內容雖然都是簡單的鼓勵與肯定,但是他這個舉動,卻是實實在在的讓族人們感覺到了姬賊的真情實意。

    一時間,激動的這些族人都想跪地衝姬賊來一段肝腦塗地,激情飛揚的演講。

    當所有族人,包括託託都治療了之後,姬賊最後去的,纔是雪的地方。

    去雪跟前的時候,姬賊回頭囑咐女巫和土山:“我自己進去就行了,榛姐姐你跟着我忙活了一天了,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另外土山,你去看你的託託去,不用跟着我。”

    土山一副看穿了姬賊心事的模樣,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頭在想什麼。

    讓土山盯着,姬賊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吭吭了兩聲,道:“好了好了,快點去。”

    答應一聲,姬賊抱着灰水獨自進入雪的房間。

    他進去的時候,見雪正坐在病牀上,擡頭望着天花板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和工程部的不同,貿易部相對來說接觸銅時間比較短,所以,在發病的時候,也不似工程部那樣上吐下瀉,大多數貿易部的族人都只是渾身發熱,頭昏腦漲罷了。

    姬賊抱着灰水向前,腳掌落地發出的聲音使的雪回頭來,注意到了是姬賊的時候,猛然一聲叫,連忙縮下去身子躺在了牀上,背對着姬賊不敢與之直視。

    見狀,姬賊楞了一下,還以爲雪出了什麼事,就放下懷中灰水跑到了雪的旁邊,緊張問道:“妹子,你怎麼了?”

    雪把頭埋在牀上,衝着下面,捂着臉:“沒,沒事。”

    姬賊去拉開她的手,並讓雪好好的露出來臉,關懷問道:“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沒事,你儘管說沒事的,有我呢。”

    雪慢慢的擡起來頭,臉上滿是愧疚之色,一副將要哭出來的模樣道:“勇士,我,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姬賊一愣,跟着頗有些責怪道:“胡說什麼,誰說你沒用的?”

    雪低着頭,滿臉的慚愧:“勇士,你不用哄我。我知道,自己醫術比不了榛姐姐和阿七,又沒有阿劫烏斯瑪那麼聰明,您讓我做貿易部負責人,完全是手裏沒人用了。我也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能力,就一直努力,但是,但是我沒

    有想到自己這麼沒用。連勇士您交代給我的最基本任務都完成不了,我,我···”

    見雪越說越是着急,隱隱的就有翻過去的跡象的時候,姬賊就抓住了雪的手裹在自己掌心之中,輕輕道:“誰說我家雪沒用的?我的雪,可是非常善良,且堅韌不拔的。當初我剛來霜谷部落的時候,是我家的雪幫着我,在部落裏站穩腳跟。爲了能讓我每天喫上肉,我家的雪都會不辭辛苦,努力的迫使自己抓到獵物。雖然都是一些小兔子,田鼠什麼的,但是我能感覺得到,你的那一片心意。”

    雪有些固執,或者說她進入了思想的死衚衕:“可是捕獵比我厲害的族人很多啊。”

    姬賊一臉古怪的表情看雪:“比你厲害?我怎麼不知道?天底下還有比你更厲害的獵手麼?”

    讓姬賊這一句話誇,雪羞紅了面,張口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姬賊呵呵的笑了,指着雪道:“咱們部落裏,最高明的獵手不是阿良,而是你,難道,你都不知道麼?”

    雪本來就是個薄臉皮,聽姬賊的話,吭哧半響,方纔一臉難色道:“勇士,您,您說的太過了,我哪有這麼厲害。”

    姬賊道:“怎麼沒有?阿良再厲害,也不過是抓一些獵物回來,反倒是雪,你卻獵走了我的心。”

    話落下,房間裏陷入詭異的寂靜。

    有半天時間,雪方纔驚呼一聲,口中結結巴巴,手上侷促不安:“勇,勇,勇,勇!!!”

    “咋了,咋還結巴了。”姬賊笑着問道。

    雪腦袋搖晃如同撥浪鼓:“沒,沒有。”

    姬賊呵呵的笑,笑着笑着,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在那個被松贊陷害,除了阿劫他們這些知道真相的人之外,在所有的族人都懷疑我的時候,是雪,你還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我。”

    雪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我,我只是覺得勇士不是那樣的人。”

    姬賊點頭:“這就是了,在我心中,雪你也是非常重要,以至於別人無法取代的存在,明白麼?”

    雪看着姬賊,呆了有半天,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沒明白。

    “那勇士您不會覺得我生病壞了事麼?”雪問姬賊。

    直到雪說出來這話,姬賊方纔明白了爲什麼打從自己一進來,雪就如此反常表現。

    雖然說,平時雪也是喜歡自責,喜歡把什麼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但直到此時,姬賊才知道了真正的原因。

    當下裏,姬賊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放在雪的腦袋上輕柔,呵呵一聲:“感情你在這糾結半天是因爲這個啊。”

    雪低着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嗯,怎麼跟你說呢雪,其實吧,不只是你一個人生病了。”

    “我知道,還有烏斯瑪。”

    姬賊搖頭:“算上他,部落這次生病的族人一共有三十七個。”

    雪擡頭詫異的看着姬賊。

    姬賊慚愧道:“說起來,這事也完全怪我,發現銅礦之後就高興的找不着北了,也忘了如果長時間接觸銅的話,會導致中毒。”

    雪聞言大喫一驚:“中毒!!!”

    姬賊忙安慰雪:“沒事的,沒事的,銅中毒是可以解的,並且,是可以預防的。”

    說着,姬賊就把自己如何預防再次銅中毒的方法告訴了雪。

    聽完之後,雪發出了與女巫,與烏斯瑪一樣的疑問。

    “勇士,您說的那個織布機?是什麼東西?還有那個布。”

    姬賊想了想,問雪道:“還記得我剛過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那些衣服麼?”

    雪點頭:“那些衣服看起來有些奇怪,不像獸皮。”

    姬賊呵呵一笑:“那個,就是布做成的衣服,當然了,現在的條件做不出來那麼好的布料,不過做出來簡單的麻布,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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