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山脈通往東部平原的入口就像是一頭怪獸那般張着他的嘴巴,陰森森的詭異氣氛充斥着整個谷口。

    安靜極了,不見有任何行人路過的痕跡。

    忽然間,喊殺四起,以獸血爲主的八個族長以及土山他們這些漓火的負責人一股腦的衝將上來,在他們身後,更是有近千族人一起衝鋒咆哮的戰吼。

    他們在獸血的帶領下,一頭鑽進了埋伏圈。

    就在他們進入谷口的一瞬間,兩邊山谷上暴起一陣大笑。

    阿劫出現在山壁上,左右是阿冰和青鳥,他拿手向下指,指着獸血土山他們這些人:“你們還真敢追過來啊!”

    阿巨不答話,抓着銅矛就要去衝擊阿劫所在的山峯。

    然而對於他,阿劫更是看都懶得看一眼,把手一招,一百弓箭手從兩邊走出,二十架投石機更是推出山巒。

    看到這一幕的獸血土山衆人都吃了一驚,心裏咯噔的同時腳下更是向後踉蹌了幾步。

    這,這···

    獸血咬着牙跺腳:“不好,上當了!”

    人羣陷入了一陣慌亂。

    獸血大聲喊道:“大家,快往回退,快退出去!”

    然而,不等隊伍動作,從後方就跑過來一名族人,口中喊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後面的路被火堵住了,出不去!”

    衆人吃了一驚,獸血又趕忙道:“向前衝出去!”

    大家悶着頭向前衝,還沒走兩三步,又有人言前面的出口全都被巨石堵死。

    聽到了這些話,獸血的心裏一咯噔,心說全完!

    真是後悔沒有聽雪的話,搞得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進,進不去,退,退不了!

    與此同時,阿劫單手掐着腰:“現在,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放下武器投降,我不殺你們,不然,就別怪我心狠!”

    阿劫的這句話落下,旁邊好幾個人都問阿劫真的要接受他們的投降麼。

    然而,迴應他們的,卻是阿劫的冷笑:“接受?開什麼玩笑,只不過是騙他們把武器放下,好殺了他們罷了,你覺得,我會接受這些背叛過我的人麼?”

    就這一句話,衆人恍然大悟,一個個獰笑的同時也都跟着喊叫招降。

    然而阿劫不知道的是,跟着獸血來的這羣追上來的人都是上頭莽夫,一般莽夫在無路可走的時候都會發揮出來他們頭鐵的優秀特點。

    只見到,獸血臉半天鐵青之後忽然就是一聲大喊:“大家,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後悔也沒用了,今天,不是阿劫死,就是我們沒命!大家,跟我衝!殺了阿劫!”

    原始人不是沒有血性,只是平日裏本着能活下去就活下去的想法,只要不死,什麼都行。

    然而,見識過阿劫的殘暴與壓榨手段,大家心裏頭一直憋着的那一口氣,也終於到了極限。

    在明知死局的情況下,不少人都被獸血的這段話所煽動,悶着頭,紅着眼向山壁上殺去。

    他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投降?投降是不可能的。與其像之前那樣被阿劫壓榨,欺負。不如大家就豁出命去,和阿劫拼個死活。

    死每個人都怕,也是每個人都不願意去面對的事情,但是,當心中的信念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時,大家一時也就沒有這麼怕了。

    山坡下,獸血領着的人如蜂擁一般沿着山路逆衝上來。

    阿劫看到了這一幕,搖搖頭,嘆一口氣道:“真是找死。”

    說罷,他把手輕揮,下一秒,兩旁邊投石機登時發作,像是遠古巨獸一般的開始咆哮,怒吼。

    轟轟隆隆巨響不斷,巨大的石頭落在人羣中,砸出來了一朵碩大的血蓮花。

    人命在投石機面前是渺小的,過去在阿冰青鳥的想象中,投石機撐死了也就是看着嚇人,實際上它們的攻擊力也就那樣。

    真正的殺敵作戰,還是要靠拳頭。

    但是見識過投石機的咆哮之後,阿冰和青鳥發現自己錯了,自己錯的離譜。

    只是一擊下去,便讓二十多人殞命,十多人受傷殘廢,這破壞力,這攻擊力,你敢說弱了?

    巨石如雨下,搭配着弓箭的協助攻擊,讓本爬坡去進攻的獸血他們叫苦不迭。

    那山坡本來就陡峭,就算是沒有任何的阻力,他們衝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更別說,還有投石機這個目前原始社會中核彈級別的武器,那一石頭下去,死傷無數都是往小了去說。

    攻勢被阻攔,大家都從鋒線上退了下來。

    獸血擡着頭,看着空中呼嘯的巨石,縮着脖子咬着牙:“該死的東西,得想辦法把這東西給破壞了纔行!”

    狩安慰獸血道:“獸血族長,您不用太着急,雖然這投石機的攻擊非常強大,不過還有一點對咱們有利。”

    在場擠在一塊巨石後面的族長負責人都去看狩:“什麼?”

    狩哼唧一聲道:“就是他的攻擊速度比較慢。”

    土山急的不行:“都什麼時候你還開玩笑!”

    高山一旁邊眨眨眼,忽然明白了狩的意思:“狩,你的意思是讓咱們在投石機攻擊的間隔中進攻麼?”

    狩點頭:“是的,選出來一隊精銳,在投石機的間隔中衝上去,只要近了身,那投石機就沒有作用了,到時候,大家想怎麼破壞它,就怎麼破壞它!”

    “可是狩,你也看到了,這山壁這麼難走,要怎麼上去?”

    狩拽緊了手中銅矛:“我帶人上去,你們在下面找地方藏好了,別被投石機給砸中就行,等我的好消息吧!”

    言訖,狩低喊一聲:“軍御部的人都出來。”

    聲音落下,大概五六十名軍御部的族人齊齊邁步而出。

    狩瞅準了時機,正是趁着投石機攻擊間歇中跳起來,一聲大喊:“衝啊!”

    話落,五十餘人發動進攻。

    剩下的人則是眼看着狩他們向山坡上摸上去的行動。

    衆人之中,狩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山地作戰的人才,而軍御部在他的訓練之下,多多少少也掌握了一些山地作戰的本領。

    雖然說,兩側山崖陡峭難行,但是對軍御部來講,卻是隻是一些比平地稍微高一些的普通道路罷了。

    他們不斷的變化陣型,投石機攻擊時,便藏在沿途的巨石以及攻擊死角後面,等待投石機攻擊過去之後,方纔露頭繼續。

    很快的,狩他們已經衝到了半途。

    山壁上,阿劫眯眼看着這一切,他已經是看出來了狩的計劃,當下裏,眉頭壓着,道:“讓投石機分開攻擊,要做到攻擊不停,弓箭隊,阻擊這隊人!”

    命令下達,阿劫這邊改變了作戰方陣,這無疑是給狩增加了難度。

    他和他的軍御部被投石機與弓箭隊壓制的擡不起來頭,更別說是衝擊了。

    見狀如此,獸血咬着牙,心說不能這麼下去了,他回頭喊一聲:“大家,衝出去給狩吸引注意力,不然這麼打下去的話,咱們一個都活不了!”

    一衆族長與負責人全都點頭,事到如今,大家也都豁出去了,一個個帶着人,從藏身的地方跑出來,朝山壁兩邊近乎送死一般的將吸引注意力過來。

    這一招果然奏效,因爲獸血他們出來吸引注意力,負責操控投石機的投手不得不轉移目標,將一部分投石機用來壓制獸血他們。

    狩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帶着僅剩下三十餘名軍御部,繼續攀登。

    明明身處劣勢死傷無數,然而,不管是獸血又或者是誰,卻是沒有一個主動投降的,這讓阿劫很是着惱!

    他握緊拳頭,指甲深入掌心而不自知:“這些該死的東西,簡直該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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