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賊來到了關押阿冰的地方,後者正地上坐着發呆,冷不丁的看到這麼多人來,嚇了一跳,驚聲尖叫:“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姬賊左右一甩頭:“把她帶出來。”

    阿牛答應一聲,向前去,打開了牢房們,別的先不說,寬背刀直接放在了阿冰後脖頸上。

    這個動作,直接讓阿冰放棄了反抗的心思。

    就這樣,阿牛手提着阿冰,跟着姬賊,大家轉道向阿良養傷的地方而去。

    路上,烏斯瑪講了一遍阿良受傷的過程,奧加也講了一遍阿冰給阿良下毒的經歷。

    姬賊表情不見有任何變化,只是輕輕嗯着點頭。

    阿冰不認識烏斯瑪,但是她認識奧加。

    同時,她也知道,漓火部落這麼多負責人,奧加除了對雪恭恭敬敬,對其他人,最多也是保持客氣,就連面對阿劫的時候,奧加都是不卑不亢。但是,阿冰想不明白,面前這個讓奧加由心的尊重且敬服的男人是誰?

    長的那麼的普通,一點出彩的地方都沒有。

    很快就來到了阿良養傷的地方,兩名在這站崗的狩獵部族人早就聽到了姬賊歸來的消息,然而任務使然,他們要留在這裏,保證阿良的安全,所以,到現在他們都沒見過姬賊。

    正心焦的時候,姬賊領着人過來了,這倆二話不說,撲通一聲跪地,大喊一聲:“族長大人!!!”

    阿冰讓嚇了一跳,忍不住一個後跳瞪眼看着那倆族人。

    族長大人?

    誰?

    阿冰轉頭瞧了瞧,她這個動作,讓阿牛把寬背刀向前壓,低喝一聲:“老實一點!”

    姬賊扶起來那兩名族人,道:“辛苦了,阿良呢?”

    倆族人都有些激動,說話的時候都憋着一張臉。

    他們後撤開,彎着腰,手指着房間裏,道:“回族長大人,阿良大人就在裏面,阿智大人正陪着阿良大人呢。”

    姬賊嗯一聲,推開門走進去。

    才進去,幾名醫療部的族人正在照顧牀上躺着的阿良與阿智。

    “族長大人。”

    那醫療部族人看到姬賊輕輕的喊。

    聽到聲音,阿良忙把頭向上擡,只是他長期在牀上臥着,又中了毒,早已經沒有了什麼力氣。

    阿智情況比他好點,阿智只是木蓮暴亂的時候,腿被打傷了,到現在還在恢復之中。

    當下裏,阿智手撐着牀板做起來,看向姬賊的時候,眼睛都溼潤了:“族長大人···”

    看到這一幕,姬賊鼻子有些泛酸。

    他搶上去一步握住阿智的手掌,粗略的一打量之後,語氣有些察覺不出的哽咽:“委屈你了阿智。”

    阿智不想讓姬賊傷心,就牽強笑道:“沒,沒事的族長大人,阿良他比我更慘。”

    旁邊虛弱的笑聲傳來:“你這傢伙,什麼叫我比你更慘,我這一天也就是疼個一兩次而已,你不一樣,你一直都在疼,昨天拿腦袋撞牆的不是你了是吧,還敢笑話我。”

    阿智當即變得訕訕。

    姬賊問:“還疼麼阿智?”

    阿智咧開了嘴巴傻笑:“剛纔還疼呢,不過見到族長大人您就不疼了。”

    姬賊回頭看白蓮:“白蓮族長···”

    白蓮知道姬賊說的什麼事,便道:“我明白了。”

    說着,白蓮上前去,從姬賊手中接過了阿智,讓他躺平了,檢查阿智的傷勢。

    姬賊退到了阿良旁邊,歪着頭瞧了他一眼。

    阿良只是傻笑。

    姬賊忽然起身,扶着阿良坐起來,然後笑道:“你現在看起來倒是比之前脾氣收斂了不少。”

    阿良依偎在牀頭,唉了一聲:“族長大人,您就別笑話我了,我都這樣了,要是還跟之前一樣的話,那還不得讓人收拾啊。之前我沒啥事,想跑也就跑了,現在···”

    話還沒說完,姬賊忽然張開雙臂過來,一把將阿良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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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當即,阿良都愣住了:“不,不是族長大人,您怎麼了?”

    姬賊下巴墊在阿良的肩膀上:“對不起阿良,我回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對阿良,姬賊是最深的感情。

    漓火部落這麼多負責人之中,除去了雪和女巫胖長老,姬賊最先認識的,就是阿牛阿良兩人。

    當初阿牛偷自己瓦罐誤飲了毒蘑菇湯的時候,就是阿良和自己一起出去尋找解藥金銀花,又和自己伏擊黑山部落的族人。

    從一開始,到打敗青峯部落,阿良從沒喊過苦,喊過累。

    對阿良,姬賊有些愧疚。

    他與阿牛一樣是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人,本應該享受更加好一點的生活,但是呢,阿牛每天巡視部落,維持治安就不說了,阿良還要每天帶隊外出狩獵,風餐露宿,任勞任怨。

    這個個子小,但是卻脾氣暴躁的男人從來沒有過一次甩臉子不願意。

    如今,就這麼一個與自己從患難之中走出來的兄弟,好友,卻被下了毒,整日只能在牀上,還要經歷挖心一般的痛苦。

    從阿良那憔悴至顴骨高聳的臉,姬賊不難猜出來,這些天阿良受了多大的痛苦。

    姬賊飽含情義的話出口,阿良再也堅持不住了。

    這鐵打一般的漢子也哭了出來。

    誠如阿智所說,他比阿智慘的多了。

    每一次毒發,阿良都想自己解決了自己,阿智說着是過來陪阿良,其實,就是監督怕他想不開。

    有幾次,在阿智的監督之下,阿良都抓破自己胸前的傷口,要抓自己的眼珠。

    不是發現的及時,阿良早就沒了。

    疼痛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來自阿良內心裏的愧疚。

    是他把虎符給了阿劫,讓阿劫掌控了漓火部落,如果不是自己,阿劫怎麼可能會控制了戰鬥部門呢?

    儘管雪也和阿良說過和他沒關係,但阿良又怎麼是推卸責任的人?他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儘管被救了出來,然而對阿良來講,卻依舊是與死差不多。

    如果不是憑藉着意志要看到姬賊歸來,阿良早就撐不下去了。

    現如今,見到了姬賊,阿良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那樣,大哭特哭了起來。

    姬賊輕拍着阿良的後背安慰他。

    簡陋搭建而成的房間裏面,一衆負責人與族長都不由得嘴角跳動,各個哀傷而勉強笑:“阿良,你這是幹什麼啊,族長大人(勇士)回來,是一件該高興的事情啊,你怎麼哭了?”

    衆人不說這個還好,說起來這個,阿良哭的更加的厲害了。

    他愧疚,他惱悔。

    抱着姬賊,恨不得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一樣。

    姬賊表現出來了超人的耐心,對阿良,他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又像是大海山川,包容一切。

    雪悄悄的走到了女巫旁邊,語氣酸溜溜道:“剛纔勇士都沒有這麼安慰我。”

    女巫愣了一下,轉頭來看雪。

    只見到,雪咧嘴俏皮一笑,指了指女巫,又指了指自己,最後,目光落到了姬賊身上。

    意識到了雪是什麼意思,女巫的臉當時紅了一片。

    二女在這做小動作,也沒有人看到,大家都在爲阿良感到悲傷。

    卻是被帶過來的阿冰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初阿良帶着人在大片山脈邊界處是怎麼蹂躪己方聯軍的,到現在阿冰都是想起來脊背發寒,頭皮發麻。

    後來瞭解到阿良在漓火部落的地位之後,阿冰釋然了,這麼一個人物,就應該這麼厲害。

    但是現在呢?

    阿良這麼一個人物卻對着一個普通人痛哭流涕,把他所有的弱點,小孩性質的一面全都暴露出來。

    這想想都是不可能的好麼?

    這人是誰?

    大家都喊他族長大人,難道,這個傢伙就是阿劫一直忌憚的漓火部落前任族長,姬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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