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斯瑪是演技派的,這一點,與其他不一樣。

    這不,就只有烏斯瑪抱着姬賊嚎啕,其他不怎麼會演戲的就只能拿着武器,對着那兩名偷襲的人假意落刀,像是爲姬賊報仇似的。

    烏斯瑪還在哪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族長大人,族長大人不行了!”

    那些山鷹族人聽到這個信號,都明白了,連忙向後去退的同時不忘保持陣型。

    這些山鷹族人護着姬賊退了,把阿武和他帶來的偷襲人員給撇在了原地。

    副手眨了眨眼睛,問阿武道:“阿武大人,剛纔,姬賊是被殺了麼?”

    阿武都懵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說的全都是真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別的不說,那兩個突然跳出來去襲擊姬賊的人,他就不認識。

    但是他也不敢說這不是自己的人,畢竟剛纔局勢混亂成那個樣子,保不齊就有族人給衝到了姬賊跟前。

    阿武從不懷疑這是姬賊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因爲在阿武看來,這根本不科學,姬賊除非有受虐傾向。

    再說了,剛纔那兩個偷襲的人都被土山阿牛他們一頓狂劈,這麼會,說不定已經是變成了肉醬。

    唉,可惜了,可惜了這兩個勇士,要是活着跟自己回去,別的不說,就這份襲擊姬賊還成功了的功績,少不了讓族長大人獎賞。

    不過從一個方面來說,他們死了也好,他們死了,那偷襲姬賊成功的這份功績,不就全落在自己頭上了麼?

    一時間,阿武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是一個貪心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不顧阿劫那只是放火騷擾的命令,改爲突襲斬首了。

    在他看來,現在姬賊受傷,敵人聯軍正是慌亂的時候,如果這時候自己追殺下去,說不定,說不定就能把姬賊的腦袋給帶回去呢。

    到那個時候,自己手刃了大片山脈一代傳奇的姬賊,回去之後,地位和威望該是有多高?

    阿武不敢想象,但是阿武知道的是,如果自己做成功了這件事情,漓火戰神的稱號,就要挪到自己頭上了。

    至於川,呵呵,一個膽小鬼罷了,也配做漓火戰神?

    次次局勢不對,跑的最快的就是他,因爲這傢伙的膽小怕死,惹得多少次本來能勝利的仗都輸了?

    那就是一個廢物!

    心想到此處,阿武不禁呼吸加重,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他搖晃着手中銅刀,要帶人衝上去殺了姬賊。

    當即,阿武回頭:“大家,姬賊現在已經被受傷,咱們不如趁着這個機會殺上去,只要能殺了姬賊,那咱們回去就是英雄!到時候,女人,貨幣,資源,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們願意和我一起衝上去麼?”

    衆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全都大吼一聲:“願意!”

    言訖,一羣人在阿武的帶領下嗷嗷叫着向前猛追。

    路過那兩個偷襲了姬賊的屍體時,阿武看都沒有看一眼。

    足可見他心中功利心嚴重到了何種地步。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講,也是他的這份功利心作祟讓他沒有去看,不然的話,要是他看到了那倆地上的屍體還能喘氣的時候,這可不就全都露餡了麼?

    阿武繼續向前衝。

    姬賊與烏斯瑪他們已經退到了後軍,當醜把阿武帶人追過來的事情一說的時候,姬賊當即笑了:“沒看出來啊,阿劫這次派出來的人還是個大胃口,看到我受傷了不說,還非要把我殺了。”

    土山站出來:“族長大人,我去收拾他!”

    姬賊擺擺手:“不用,留着他一條命,現在讓他回去比殺了他更好。”

    易忽然道:“不如調其他人過來,用人數把他們嚇退吧。”

    姬賊打了個響指:“ok!就照你說的做。”

    易沒明白:“哦什麼?”

    烏斯瑪在旁邊解釋:“就是可以的意思,族長大人喜歡這麼說。”

    易:“···”

    命令一下,兩邊等候着的聯軍族人再也耐不住,一聲喊,全都衝了過來。

    數百近千人攔在阿武他們的去路之上,雙方短暫交手之後,阿武扛不住了。

    一開始,他還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在他看來,自己偷襲都能把姬賊給擊傷要殺死了,就這些雜魚,還能是自己的對手?

    有句話說得好,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阿武本來就人少,再加上戰鬥力也比不過聯軍,他們仰仗的,也就是裝備精良。

    當衝了兩三陣之後都是白白折損了手下族人而沒有寸功時,阿武放棄了。

    他恨恨的瞪着數百聯軍後面的帳篷,那裏,烏斯瑪還故意的大聲嚷嚷着族長大人您振作一點的話。

    他一跺腳,咬牙切齒:“姬賊,這一次,我就放過你,大家撤!”

    跟着阿武來的族人聽到他的這句話差點沒笑出聲來,說的跟你不放過人家就能衝過去這面前數百人的防線似的,開什麼玩笑呢。

    不過阿武既然說撤了,那大家也都樂意,畢竟,今天晚上的偷襲已經取得了碩大戰果,再待下去也不會再有什麼進展,保不齊,還會被留下來。

    一聽到阿武說撤退,幾乎都不用組織的,所有人都往後跑。

    有姬賊的命令,他們在撤退的途中並沒有遭受任何的阻攔,異常順利的便退出了聯軍營地。

    他們前腳剛走,姬賊後腳就出現了。

    他來到那兩個演員偷襲自己的地方,把二人扶起來,笑吟吟問道:“申,亥,你們兩個沒事吧。”

    倆雷火死士站起來,一抹臉上抹上去的血污,把衣服裏肩膀處塞的乾草拽出來,道:“沒事族長大人,剛纔沒傷到您吧。”

    姬賊也是拽開衣服,兩肋邊,同樣也有一掌寬度的乾草塞在裏面,剛纔申和亥的那兩矛,就紮在這乾草上面。

    “沒有沒有,你們那麼準的準頭,怎麼可能傷到我呢。”

    姬賊是在這和申亥相互客套,烏斯瑪他們都走上來,問姬賊道:“族長大人,您覺得,阿劫這一次會上當麼?我怎麼覺得心裏有些沒底啊。”

    姬賊輕拍烏斯瑪的肩膀:“所以啊,咱們還要再演一場戲,明天,明天一早,大家都哭着往回撤,一邊撤,一邊說我死了的事情。”

    衆人都是一愣,黑藤最直接,當時就問姬賊:“阿賊,這樣是不是對你不太好啊,你這還活着呢,我們就說你死了···”

    姬賊無所謂的一擺手:“我活着就是活着,不會因爲你們一句話我就死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也別和阿劫打了,只要他帶着人每天唸叨幾句我已經死了,或者咱們每天唸叨阿劫已經死了,那不是更簡單?”

    衆人都眨眨眼,姬賊道:“就按照我說的去做,聲勢能有多大就有多大,這一次,不把阿劫這個縮頭烏龜釣魚出來,誓不罷休!去吧,都去準備一下,烏斯瑪你別閒着,教教大家明天怎麼演會更像那麼一回事。”

    烏斯瑪啊了一聲:“還是我啊,不是族長大人,您呢?您來教的不是更好麼?”

    姬賊呵呵一笑:“可是我現在已經死了誒,你見過死人說話的嘛?”

    烏斯瑪:“···”

    漓火山谷之內,阿劫自打是把阿武派出去之後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沒有休息。

    說實話,你就是讓他躺下休息,他也閉不上眼睛。

    從阿武出去到現在都快天亮了,怎麼外面還沒有火光?不是讓阿武放一下火麼,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該不會,該不會被發現了吧?

    唉,就知道是這樣的,姬賊那麼奸猾,怎麼可能不防備着自己這一手。

    這下完了,偷襲不成,自己還折損了族人,士氣肯定又要往下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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