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咧嘴笑着,明明很是痛苦的模樣,但他卻是一副幸福的笑容。

    姬賊沉默無言在旁邊,忽地轉身走了出來。

    他來到了帳外,深深吸了口氣。

    聽到了腳步聲音,姬賊回過頭來,衝醜他們苦笑道:“早知道這樣,就提前準備多些傷藥了。”

    醜輕輕道:“雄鷹族長大人他們就是出去採集傷藥和捕獵來着,只是誰能想到那些冰林山脈的聯軍正好趁着現在打過來了。”

    姬賊抽了抽鼻子:“不知道狩這次能不能抗的住呢。唉···”

    等吧,姬賊現在也沒心思做別的事情,就只能站在帳外等着。

    營地外面,是山呼海嘯冰林山脈的聯軍搏了命的向上衝鋒,吶喊聲,喊殺聲,哭嚎聲,聲聲不絕於耳。

    營地內,卻是一片祥和。

    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敵人突破木牆防禦,基本上,敵人的戰鬥力已經確認了,那真就是沒有猴羣厲害。

    等啊等,姬賊一直等到了傍晚時分。

    外面的聲音小了一些,就在姬賊疑惑到底怎麼回事想要讓醜去看看情況的時候,易帶着人過來了。

    看到易,姬賊詫異問:“易,你怎麼來了?敵人現在什麼情況?”

    易哦了一聲:“沒什麼,天晚了,他們看不清楚就暫時撤了。”

    “暫時?”

    “是的,爲了不讓這些敵人撤走,我特意的安排族人們在木牆上讓出來了一些距離放了放水,先放一些敵人衝上來再把他們清理下去,雖然麻煩了一些,不過這也讓原本想要撤走的敵人又堅定了攻擊咱們的意志。”

    姬賊點頭,誇獎道:“做得好。”

    易有些靦腆的笑,繼續道:“除了這個之外,我還讓大家暫時停用了投矛器和弓箭,讓敵人誤以爲我們投矛與箭矢都不夠用了。就是吸引他們留下來。”

    姬賊搖頭而笑:“你也學壞了啊。”

    易笑的很賊:“那不是族長大人您說過的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姬賊有些訝然:“可以啊你易,還學會用成語了。”

    易笑而不語。

    姬賊忽然覺得不對勁,好嘛,這拐着彎的還把自己給罵了,真就學壞了唄。

    “話說族長大人,狩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易問道。

    姬賊唔了一聲:“情況不容樂觀,現在還在處理。”

    易聞言猶豫了一下,探着脖子往帳篷的方向瞧了瞧,道:“族長大人,我想到了一個辦法,能外出通知雄鷹族長和祥。”

    姬賊回頭瞧:“什麼辦法?”

    易壓低了聲音:“有一個人可以出去,而且,還不會被人懷疑。”

    姬賊眉頭皺了起來,似乎猜到了易說的是誰。

    “可以讓阿霜出去,冰霜本來就是爲了救女兒才騙其他的族長過來攻擊咱們的,如果是阿霜的話,一定不會被懷疑的。只是,不知道阿霜會不會願意,而且,也不知道她出去後會不會照着咱們的意思來做···”

    姬賊更加的沉默了。

    易攤手道:“族長大人,對現在這個情況,我只想到了這個辦法···如果族長大人您覺得可以的話,我這就去和阿霜說一下。”

    說着,易邁步就要往帳內走。

    姬賊伸手攔住了易。

    易疑惑擡頭看姬賊。

    姬賊摸着鼻子道:“算了,這事還是我來說吧,你不適合,萬一阿霜出點什麼事或者不願意的話,等往後她和狩和好了,你淨是讓狩記恨你。”

    “沒事···”

    易還想再說,卻被姬賊揮手攔住:“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不許和我搶。”

    說完,姬賊轉身就向帳內走。

    進來的時候,狩已經累的脫了力,大汗淋漓的模樣,躺在那閉上了眼睛,口鼻間,還伴隨着有呼呼粗重

    的喘息聲。

    阿霜拉着易的手,拿了一塊麻布輕輕擦拭着狩額頭上的粗汗。

    姬賊走了進來,到阿白身邊,輕輕的問:“狩情況怎麼樣了?”

    阿白看到是姬賊,連忙站起來要打招呼,只是卻不想,這一下午爲狩處理傷口,一邊勞心傷勢一邊擔心狩喫痛會反抗暴走打自己一頓,這不,給狩治傷的耗費的精力至少是爲土山治傷時的數倍。

    一下午,狩是疼的脫了力,阿白是精神高度擊中而脫了力。

    這不,看到姬賊站都站不起來了。

    “阿白,你別起來了,好好的先坐着。沒事的,我就是問問狩怎麼樣了。”

    阿白點點頭,不是他不堅持,而是他現在真的起不來了。

    “狩大人現在的情況是沒什麼危險,但是我不能保證以後幾天怎麼樣,因爲狩大人受傷的地方太多了。流的血也比族長大人您和阿霜要多得多。”

    眼看着姬賊臉色不對,阿白連忙道:“不過族長大人您也不用擔心,三天,只要三天內狩大人的身體沒有變化就不會有事的,真的。”

    姬賊點點頭,看一眼阿霜,進來時本想告訴阿霜自己計劃的他猶豫了,心說狩都這樣了,就算是自己把計劃告訴阿霜,她也不一定有這個心去做,算了,這個辦法看來不怎麼合適,還是另外想一個吧。

    想通了,姬賊便道:“好了,沒事就好,那什麼阿霜,你也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就說一聲明白麼?”

    阿霜點頭,衝姬賊方向跪下,腦袋貼在地面:“嗯,多謝您了,族,族長大人···”

    姬賊愕然,沒想到阿霜這就改了口,隨即搖了搖頭,轉身去了。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冰林山脈聯軍又一次展開攻勢。

    興許是昨天下午易表現的太過於逼真了吧,這些冰林山脈的鐵憨憨真以爲只要自己攻擊力度大就可以拿下姬賊的營地,然後救出阿霜,搶走領地中的獵物。

    對他們,易再次施展了欲擒故縱手法,先故意示弱,然後給了敵人可以打下營地的錯覺之後,再一口氣的將他們清理下去。

    當然了,易並沒有忘了演戲中力度的分配。

    讓出來木牆是讓出來了,但是易真就能裝成一副哎呀我打不過你,我不是你對手的樣子。

    在把你清理下去的時候,易還能一副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趕下去的假象!

    次次聯軍都差那一步不能攻入營地,每一次被清理下來,都急的直跺腳。

    可不管他們如何加大進攻力度,如何改變進攻陣型,到最後,都是差那麼一點上不去。

    易就像是一個垂釣高手,牢牢的釣着冰林山脈的胃口。

    外面戰事焦灼,裏面情況也不容樂觀。

    狩是醒了,不過卻發起來了高燒。

    姬賊知道,狩這是失血過多造成的後遺症。

    阿霜急的不行。

    阿白各種手段都用了,終於是在傍晚那會給狩的體溫降了下來,姬賊阿霜也都鬆了一口氣。

    晚上,易去看望了一次昏迷中的狩,呆了一會兒。

    當天凌晨時分,阿霜找到了姬賊。

    阿霜來找的時候姬賊還沒睡,正對着搖曳的燭光思考如何把消息傳遞出去的辦法。

    而且,這個辦法還要儘快的想出來纔行,因爲算時間,雄鷹和祥這麼會應該帶着採集狩獵的隊伍從黑土平原回來了。

    如果再耽擱下去的話,雄鷹他們一回來,肯定會想辦法與自己匯合的,那麼,所有的人力都收縮到營地裏,就只剩下正面擊潰冰林山脈聯軍這一個辦法了,想要一口氣打垮他們的有生力量,唉,只能等下一次了。

    可吃了虧,這些傢伙露頭不露頭還說不定呢。

    難,難,難啊!

    姬賊敲打着腦殼,正犯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醜從外面走了進來(土山這麼會正在養傷,所以是醜陪在姬賊身邊護衛),上前來輕輕的道:“族長大人,阿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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