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低頭諾諾不敢言,與旁邊幾個吵鬧的女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眼瞅着這幾個女孩聲音越來越大,忽地,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烏斯瑪說的不錯,是我讓他喊你們來的。”

    現場衆人都是一愣,循着聲音看過去,就看到,阿圖嘴角帶着一絲玩味的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些女孩和阿真都愣了愣,擡頭看阿圖。

    就看到,阿圖邁步走過來,來到了女孩中,先前第一個表示質疑的那女孩面前,問:“你願意伺候我,做我的王妃麼?”

    就這一句話,女孩騰的一聲,從脖子直接紅到了頭頂,當即,低下去頭,揉搓着衣角,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的模樣。

    見狀,阿圖哈哈大笑,伸手放在了女孩面前,女孩低着頭,百般羞澀的將自己的手遞了上去,同時,還小聲如蠅般諾諾道:“如果是大王的話,我,我願意。”

    阿圖嘴角勾起一絲別樣的笑,回頭瞥了一眼阿真,然後拉着女孩轉身去了旁邊空着的房間。

    看到這一幕,阿真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然後看向自己早已經看上的那個女孩,問:“你,你願意做我的公妃麼?”

    阿真是這樣想的,他想的是,自己既然假扮的是烏斯瑪,然後烏斯瑪又是凡勝公的身份,自然不能是想阿圖那樣,說什麼王妃啊,這不合規矩。

    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說,一想,自己既然假扮的是凡勝公,那不如就說公妃。

    這不是麼,一個阿真自己發明出來的詞兒,就從他口中蹦了出來。

    那女孩面對阿真的邀請,很羞澀的點頭:“嗯。”

    阿真歡喜異常,假狩和假阿晃也連忙有樣學樣,什麼壁妃,什麼神妃,他倆是真的敢說,剩下的那女孩也是真的敢聽。

    領着各自女孩離開,原地只是剩下了泰和另外一個女孩,二人呆在這,泰悶着頭繼續掃蕩桌子上剩下的食物。

    至於那女孩,則略帶着急又有些古怪的眼神看泰,她心想,爲什麼泰還不喊自己?

    沒道理啊。

    這不是麼,女孩乾着急,泰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自顧自的喫着。

    有半天時間,女孩等不及了,站起身來直接坐在了泰的對面。

    泰聽到聲音,只是擡頭瞧了女孩一眼之後,便又將腦袋低了下去。

    女孩問道:“土山大人,您不休息麼?”

    泰一指桌子上食物:“先喫飽在說。”

    女孩心說這一桌子的東西都快讓你喫完了,每一個盛飯盛菜的碗碟都這麼的乾淨。

    好傢伙,這都不算喫飽啊?

    “那,那個,要不咱們去休息吧。”

    這女孩也是膽子大,原本應當是泰說出來的話,女孩卻自己先講了出來。

    其實也是,也不能完全怪這個女孩,她跟着同伴一塊來的,現在同伴都讓挑走了就剩下自己,這是什麼意思?嫌棄自己不行麼?

    開什麼玩笑?都是奔着過上好日子,前去漓火部落來的,憑什麼,自己這邊就要在最後面等?

    正是這些原因,讓女孩忍不住主動開口。

    然而,泰這麼一個不解風情的漢子,哪管你這麼多,只是悶着嗓子嗯了一聲,然後說道:“你要是累的話你自己去休息吧,我再坐會。”

    女孩很生氣,站起來氣沖沖就要走,只是步子邁開了,泰喊住了她:“等等。”

    聽到聲音女孩很歡喜,心說對嘛,就知道自己的魅力不只是這一點,嘻嘻,果然,果然還是擋不住自己的魅力的。

    當下裏,女孩含羞回頭:“怎麼了土山大人?”

    泰略微的一撇嘴,然後伸手指着桌子上杯盤狼藉,道:“還有喫的麼?再給我拿點過來。”

    女孩:“···”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喫的比自己都要金貴,不然的話,土山大人爲什麼只是要喫的而看不上自己?

    當即又氣又惱,女孩哼哼着大步離去。

    見狀如此,泰搖了搖腦袋,繼續喫喝。

    耳邊從隔壁房間中傳來的尷尬聲音他充耳不聞,一門心思的,想好怎麼哄住了自己的肚皮。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左右吧,阿圖敞胸露懷的從裏面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臉得意的模樣來到了泰的身邊,一看泰還在那喫着,女孩卻不見了,當即嗯?了一聲,問道:“怎麼就你自己?那女人呢?”

    泰頭也不擡:“女人?女人怎麼了?”

    見泰這幅模樣,阿圖嘖嘖搖頭,直說可惜,早知道你這樣,我直接就把那女孩給自己收了多好。

    阿圖正想着,泰開口了,他放下了手中食物,道:“阿圖,你跟我說實話,你怎麼想的。”

    阿圖疑惑:“什麼怎麼想的?”

    泰便道:“你別裝傻,我就問你,你之前不是說了麼,只騙錢,其他什麼都不做。”

    阿圖哈哈的笑:“泰,你別傻了,是,我是這麼說過,但是你也看到了,那些女孩是自己送上來的,我可沒有強迫她們。這送上來的便宜能不佔麼?”

    眼看着阿圖得意的笑,泰搖搖頭:“可是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

    阿圖笑着拍泰的肩膀:“也不能這麼說嘛,其實,能這麼放鬆一些挺好的。放心吧,我知道要怎麼做,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安心就行。”

    泰抿了抿嘴巴不言語。

    阿圖端着桌上的水往肚子裏灌了一口,然後匆忙站起來,道:“行了,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了。”

    說着,阿圖就猴急的竄進屋中。

    不過片刻,房間中再一次傳出來令人尷尬的聲音。

    泰聞聲搖搖頭,站起身,喫的差不多的他向外邁步走去。

    來到了屋子外面,泰一擡頭,看到了頭頂皎潔明月,眨眨眼,不知道爲什麼,內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過去,泰認爲,世上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喫飽更重要,更關鍵的了。

    但是和阿圖呆在一起的這些天裏面,他是能喫飽了不假,但是呢,他又覺得,只是顧着喫飽的問題,又太無趣了。

    就這麼說吧,泰覺得,現在的生活,差了點味道。

    每天都是想着去什麼什麼地方開始詐騙,提心吊膽的生怕被發現了自己身份,就這種生活,還不如過去自己一個人流浪,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那種生活呢。

    他想和阿圖說,差不多收手就行了,然後去漓火部落生活,大不了,就和其他人一塊工作也行啊。

    只是泰嘴笨,說不過阿圖。

    擡頭觀月,泰嘆了一口氣,倍感空虛的他,這麼會,覺得很是無聊。

    “哎,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還有多久。”

    說話的功夫,泰就爬上了一棵樹,躺在樹上面,閉上了眼睛休息。

    這是他的習慣,平日裏,他在外面流浪的時候,在陌生的地方,晚上就喜歡爬上樹過一夜。

    倒不是說泰有什麼異癖,而是在野外,尤其是陌生的地方時,一般來講,樹上,是最安全的住處。

    因爲野外不是所有的大型掠食者都會爬樹的。

    正是出於這個原因,所以泰方纔住在樹上面。

    當然了,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他趴在地上,摔得嘴歪眼斜的,那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了。

    這不是麼,現在放着好好的房間不住,他又爬上了樹。

    說白了,也是泰覺得,現如今他呆着的這個地方不安全,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爬到樹上。

    抱着肩膀,裹着身上的衣服,正在泰迷迷糊糊之間,猛地一栽嘴,差點就從樹上掉了下來。

    他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眨了眨看看四周圍。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院子還是那個院子,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看來是自己做噩夢了。

    泰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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