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休息無話,臨休息前,姬賊喊來了狩安排了巡夜放哨的族人。

    月色下一片寂靜,姬賊營盤中摟着權杖睡覺。

    睡夢之中,姬賊隱隱約約的,思緒又一次飄飛起來,做了噩夢。

    這一次的夢,他夢到了先前夢到的那些野人,也夢到了那些巨人石像羣。

    明明已經是身處這座小島了,還能撞上這樣的夢,讓姬賊很是無奈。

    而且來說,這一次的夢和之前的夢還不一樣,先前的夢姬賊能意識到,還能保持完全的清醒。

    可是這一次,對姬賊而言,夢中一切都虛幻至極,看不出來是什麼。

    之前的夢姬賊還能對自己吐槽,可這個夢,別說吐槽了,姬賊連話都說不出來。

    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懷裏的權杖沒有發光,這也證明了姬賊這次的噩夢和藍寶石無關。

    否則的話,以藍寶石一發光就火燒一般燙的情況來看,把權杖捂在胸口的姬賊肯定要被燙醒。

    這一次,姬賊就只是單純的做噩夢,並沒有藍寶石要給他預警。

    他就是靠近了小島心生畏懼罷了。

    於此同時,就在姬賊做噩夢的同時,營盤外面大約是二百餘步的叢林之中,傳來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出來。

    跟着,林中有黑影晃動閃爍,緊隨其後的,從枝葉之間,露出來了許多人臉出來。

    有男有女。

    樹葉獸皮蔽體,眉宇間一副兇狠乖戾的樣子,再加上他們體表那一圈長毛,沒跑了,是姬賊夢中夢到那些可以覆滅聯邦的野人。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所謂野人,只有男性體表長滿了長毛,女性與正常人一般無二。

    而且來說,這些在林子裏出現的女性還都各個長相不俗,這一點倒是很古怪。

    就好像,這些野人並不是一個品種似的。

    更傾向於後世神話中那所謂的羅剎鬼一般。

    男羅剎容貌醜陋體魄強健,女羅剎則是姿色一流。

    可惜的是,姬賊幾次做夢都沒有夢到女野人,都只是看到了那些殺了自己族人的男性野人。

    這些野人在樹林中打量着姬賊他們的營盤,猶豫了一番之後,所有野人都站起身來往叢林深處走去。

    倒是有幾個女野人隔着林子看營盤木牆上巡邏放哨的軍戰部族人,面對軍戰部族人那較好的相貌與強健的體魄,一個個的,臉上露出嚮往之情。

    呃,這裏要說一點,所謂較好相貌並不是說姬賊的戰鬥部門族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五官相貌過關的那種。

    只是拿軍戰部族人與那些野人男性對比。

    你想啊,前者臉上乾乾淨淨的,頭髮裝飾也搭理的井井有條,怎麼瞧,怎麼給人一種乾淨爽快的利落感。

    再去瞧那些男性野人,體毛各個超過了十公分不說,一個個的還都不打理不收拾,搞得這些毛都蜷縮在了一起,毛髮生澀喇手,原本黑色的毛髮,這會都變成了灰色。

    而且來說,許多野人胸口手臂和小腿的地方,那都一片黑紫顏色。

    那都是他們生吞活喫獵物之後,被獵物鮮血給染紅的。

    對比之下,這些野人女性可不就是把同伴當成了垃圾堆,把軍戰部那些乾淨漂亮的小夥子當成了白馬王子嘛。

    世間萬物都是有靈性的,也都是有愛美之心的,平常動物求偶的時候,雌性還能被雄性光鮮漂亮外表給吸引了,更別說萬物之靈人類了。

    是,是野人沒錯,可他們終究還是人不是。

    幾個女性野人下意識就要走出林子,腳步聲響,先前離開的那些男性野人又回來了,一個個憤怒無比,叫嚷着,扯着這些女性同伴的頭髮就去了。

    他們的爭吵聲吸引了軍戰部放哨族人的注意力,嘩嘩甲冑對撞聲響,軍戰部一隻巡邏隊跑出來了營盤來查看。

    聽到動靜的野人都被嚇得不輕,轉身就跑

    。

    比及巡邏地趕來到了林地中間的時候,舉着火把的他們出了那參天古樹之外,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應該說還看到了一些,在樹下爛泥地上,大家都瞧見了那一個個成人腳印。

    這些腳印與正常人類完全一致,這讓巡邏隊有些想不明白了,怎麼着,這島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的人麼?

    大家心裏好奇,就有人建議要不追着腳步去找找看。

    帶隊的什長一揮手給攔住了,呵斥道:“找什麼找,就咱們幾個怎麼找?別忘了,咱們的工作是放哨警戒的,要是咱們走了,誰留下來警示?”

    “可是這腳印?”

    “先用樹枝蓋起來,等明天陛下醒了報告給陛下。”

    “哦哦。”

    一羣人說着,便拔出刀來去砍樹枝,遮蓋住了腳印。

    那什長留下了一個記號之後,衆人就轉身回去了。

    他們前腳剛走,林間草木晃動,先前那些野人又把腦袋給鑽了出來,一個個的去瞧着巡邏隊做記號的地方。

    好半天的時間,纔有一個膽子比較大的野人過來,把樹枝扒拉開了,仔細的去看樹枝下自己同伴們的腳印,看了許多也沒看明白怎麼回事,撓着頭就離開了。

    一夜就此安穩過去,第二天,姬賊早早的就醒來了,坐在營盤中,呆呆的回想着自己做的這個噩夢。

    他思考着自己昨晚上那個夢和之前的噩夢有什麼不一樣的。

    具體姬賊是感覺出來了,但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一時半會的姬賊還真想不出來。

    他正在這發着呆,外面腳步聲響,泰和狩一塊進來。

    泰見姬賊已經起牀,就過來給姬賊打水準備洗臉,還不忘問姬賊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先前在船上的時候姬賊因爲敗血症的問題就時常感覺到頭昏眼花,雖說只是初期的症狀,但問題上來,便是姬賊,也擋不住身體上送來的緊急信號。

    泰每天照顧姬賊,自然知道姬賊身體不好,問了幾次,姬賊都拿不習慣海上這麼久的生活當藉口。

    昨天船隊抵達小島下了陸地,泰還記得這件事情,這不是,今兒個天一亮,泰就來問姬賊怎麼樣了。

    感謝於泰的掛念,姬賊輕聲笑着擺手示意無事。

    至於狩,則站在一邊表情有些奇怪。

    從泰手中把水接過來姬賊洗漱,正擦臉的時候,注意到了狩的表情,就問狩怎麼了。

    狩呃了一聲,張口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見狀姬賊更加的納悶了,把手巾放下問:“狩,到底怎麼了?”

    狩猶豫一番,就把昨晚上巡邏隊報告給自己發現腳印的事情說了。

    泰聽聞:“怪不得剛纔咱們一塊來的時候你一直都是心裏有事的樣子,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啊。那腳印會不會是咱們自己族人留下的?”

    狩搖頭:“不會,咱們族人都穿着鞋子,而且來說,巡邏隊昨晚上發現了那腳印之後,用樹枝給蓋起來了,可今早上他們再去看的時候,樹枝已經被扒開了。”

    “會不會是小島上的野獸乾的?”泰問道。

    狩遲疑片刻:“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可能。”

    姬賊則是捏着下巴好一陣的思考:“先不說這些,狩,那腳印在什麼地方?帶我去看看。”

    “就在林子邊上。”

    說話的同時,姬賊已經是跟着狩走出來了。

    營盤中,黑藤阿石阿觀三個正在張羅着給族人們分配早上的食物,瞧見了姬賊,紛紛起身來和姬賊打招呼,見姬賊迴應的同時還往外走,都納悶了,問姬賊就要喫飯了不喫這是去幹什麼去。

    姬賊哦了一聲:“沒事,出去轉轉,你們忙你們的,我待會兒就回來。”

    姬賊說着,也沒有過多解釋,拉着狩就快步的出去了,只是留下三人一臉懵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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