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這條線索,也讓趙磊非常高興,連忙指着車輪印小聲對愛犬道:“聞一下,追上去!”
黑豆和黃豆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低頭嗅了一下氣味,沿着輪胎印的方向朝公路跑去。
趙磊則緊隨其後,暗下決心一定要把這些污染河流的傢伙找出來。
輪胎的痕跡到了公路上之後就消失了,不過汽車留下的氣味還在,並不影響趙磊的愛犬追蹤目標。兩條靈犬循着氣味一路向前,並沒有走多遠,就在公路邊的一家工廠門口坐下了。
雖然黑豆和黃豆都沒有吠叫,但趙磊卻通過它們的眼神知道,排污的槽罐車就開進了這家工廠。
工廠門口掛着一塊銅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幾個大字:新吳市貴鑫化工廠。
趙磊流露出疑惑之色,忍不住喃喃自語:“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就在趙磊苦苦思索之際,廠裏邊的保安已經注意到了他。和一般的工廠爲了省錢,習慣請退休的老頭看門不同。貴鑫化工廠看門的保安全卻是五大三粗的年輕人,穿着類似特警的制服,還牽着一條看上去十分兇惡的大狼狗。
保安警惕地看着門外的趙磊,很快就牽着狼狗來到門外大喝:“你是誰?待在我們廠門口乾嘛?快走開!”
有句老話叫“狗仗人勢”,隨着保安的喝問,他牽的狼狗也大聲吠叫起來,一副隨時都會撲上來的樣子。
而趙磊帶來的黑豆和黃豆卻一聲不吭,還是安靜地蹲在原地,看起來似乎被大狼狗嚇傻了,其實是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裏。
那個保安當然不知道這一點,還很鄙視地瞥了黑豆和黃豆一眼,覺得趙磊帶這樣的狗出來非常丟臉。卻完全不知道,要是黑豆和黃豆放開手腳,就算來一羣大狼狗都不是它們的對手。
保安的警告卻讓趙磊腦中靈光一閃,連忙問他:“你們廠的老闆是不是姓孫啊?”
保安狐疑問趙磊:“你怎麼知道?”
趙磊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吟吟地道:“你們老闆的兒子應該叫孫友傑吧?我是他高中同學。”
“是我們小老闆的高中同學又怎麼樣?”保安還以爲趙磊是來套近乎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們小老闆很忙的,可沒時間見什麼亂七八糟的高中同學,你快走把!”
“好,好,我這就走!”趙磊從善如流地點點,面帶微笑地帶着黑豆和黃豆離開了貴鑫化工廠的大門。
“切,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來套近乎!”保安不屑地瞥了趙磊一眼,牽着大狼狗離開了。
只是這傢伙並不知道,趙磊的微笑下隱藏着多麼巨大的憤怒,這怒火一旦爆發出來,不管是他的老闆還是小老闆,都無法承受。
趙磊剛剛離開貴鑫化工廠大門,就接到了張文雲的電話。這讓他有些意外,不禁好奇地問:“張大哥,你找我有事?”
沒想到宋國平這麼關心自己的事,趙磊也很感動,無奈地對張文雲道:“麻煩張大哥轉告宋市長,眼下還沒有什麼影響,不過要是污染持續下去,影響肯定是會有的。”
張文雲憂心忡忡道:“從這次污染的規模和嚴重程度來看,長期影響恐怕不可避免了。要不要我幫你想想辦法,在其他地方拿一塊土地,先開始建設起來,然後陸續把公司搬遷過去?”
趙磊當然知道張文雲這是爲自己好,連忙對張文雲道:“謝謝張大哥的好意,不過眼下看來還沒有搬遷的必要,暫時先堅持一下吧。如果真的不行了,我第一時間找你幫忙。”
知道趙磊是個很有主意的年輕人,張文雲也不廢話,點點頭道:“好,那就這樣,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打電話找我就行。”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客氣的。”趙磊笑道:“宋市長工作多,我就不打攪他了,麻煩你幫我轉達一下謝意,謝謝他這麼關心我。”
“行,我一定給你把話帶到。”張文雲乾脆地答應下來,然後就匆匆掛了電話。
趙磊收起電話,神色陰沉地看着不遠處的貴鑫化工廠,緊皺雙眉喃喃自語:“捉賊捉贓,還是要有確切的證據纔行啊……”
幾分鐘之後,一隻看上去和鴿子差不多的鳥,落在了貴鑫化工廠內的一輛槽罐車上,引起了巡邏保安的注意。
保安覺得這隻肥鳥是很好的加餐,打算捉住它打牙祭。於是他立刻爬上槽罐車,躡手躡腳地朝那隻肥鳥靠近過去。
這隻肥鳥就是小灰灰,它歪着撓頭看着越來越近的保安,小小的眼睛裏閃爍着鄙視的目光。眼看保安已經近在咫尺了,小灰灰這才飛了起來,在離保安頭頂不到兩尺的高度盤旋。
保安還以爲這隻鳥太肥飛不動呢,仰起頭揮舞手臂,爲捉到它做最後的努力。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小灰灰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它立刻拉了一大泡鳥屎,剛好糊在保安的臉上。
“呸,呸!”保安被噁心得不行,拼命吐唾沫,把掉進嘴裏的鳥屎吐掉。
而小灰灰則立刻往高處飛去,空中響起了它得意洋洋的叫聲:“啊,傻鳥,喫屎去吧!”
“呸,呸!”保安還在拼命吐唾沫,都快被這隻壞鳥給氣哭了。
小灰灰並沒有飛多遠,很快落在趙磊的肩膀上,嘀嘀咕咕地向主人報告:“有車,大罐子,臭!壞蛋抓我,給他喫屎!”
“幹得不錯!”趙磊撓撓灰鸚鵡的腦袋,小聲表揚它。
既然從小灰灰的話裏知道,貴鑫化工廠裏果然有槽罐車,也基本可以確定,污染和這家工廠有關。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拿到更確鑿的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