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磊把自己包裝成一個魚子醬商人，找了一個當地的出租車司機當嚮導，很快就來到了涅夫恰拉最大的魚子醬罐頭廠。
這座工廠就位於海邊，嚴格說起來不過是幾間依靠水泥柱子懸空在海面上的廠房，以及一座規模普通的碼頭而已。
除此之外這家魚子醬罐頭長最重要的資產，也就是兩座在岸邊的冷庫而已。做好的魚子醬關頭會在冷庫裏保存，等待世界各地銷售商過來購買。
還沒走進工廠範圍呢，一股明顯的魚腥味就撲面而來，讓趙磊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自從開始修煉之後，趙磊的五感越來越靈敏，也許這魚腥味對別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在他看來就很厲害了。
見到了趙磊的模樣，出租車司機也笑着解釋：“工廠就在這裏加工魚子醬，所以有些味道也是很正常的。”
趙磊點頭表示贊同，兩人很快就來到工廠門口，在知道趙磊想要買大量的魚子醬之後，門衛很乾脆地打電話找來了老闆，讓他直接和老闆談。
工廠的老闆名叫希爾凡，是個大腹便便的中男人，髮際線都快到後腦勺了，整個頭頂都光滑得發亮。
希爾凡殷勤地和趙磊問好，寒暄之後面帶笑容地問他：“不知道趙先生要買多少魚子醬？”
趙磊擺出一副人傻錢多的樣子道：“數量並不是問題，關鍵是魚子醬的品質！只要品質夠好，我把貴廠的存貨全買下來都沒問題！”
然而希爾凡卻矜持地笑道：“抱歉，趙先生。我們出產的魚子醬是整個阿塞拜疆品質最高的，和許多頂級銷售商都有業務往來。庫存的魚子醬也基本都被預訂了，如果你真的想要買的話，需要耐心等待一段時間，也許還能勻一點出來提供給你。”
趙磊這才知道，自己裝逼過頭了。原來這魚子醬也這麼緊俏，還要搞限量供應這一套，和自己的仙葫牌食材一樣。
瞭解到這一點之後，趙磊對魚子醬更感興趣了，輕輕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就麻煩你讓我先看看貴廠魚子醬的品質吧，然後再討論購買的數量。”
對此希爾凡當然不會有任何意見，立刻讓屬下拿來好幾個不同包裝的魚子醬罐頭。
這些罐頭涵蓋了工廠裏的所有產品，從每罐幾十美元的抵擋貨，到好幾百美元的頂級魚子醬無所不包。
不過在讓趙磊品嚐之前，希爾凡卻十分精明地請趙磊先付錢。
這個要求讓趙磊有些錯愕，但希爾凡卻理所當然道：“抱歉啊，趙先生，本來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不過最近這些年，有很多人打着買魚子醬的幌子來廠裏騙喫騙喝，我們也是在沒有辦法。”
聽了希爾凡的話，趙磊也不由得啞然失笑，乾脆地拿出一疊美元交給他。
見趙磊付錢這麼爽快，希爾凡臉上的笑容更盛，殷勤地示意他品嚐各種魚子醬。
當然，趙磊本人對魚子醬的看法，並不會影響他開發這種產品的決定。畢竟這種食材可是和松露以及鵝肝並稱西餐三大美食的，要是仙葫公司能同時推出這三種食材，對公司形象大有好處。更何況魚子醬的價格還那麼高，也能爲趙磊帶來不少利潤，又何樂而不爲呢？
趙磊裝模作樣地品嚐完了所有的魚子醬，面無表情地輕輕點頭，完全看不出他對這些魚子醬的看法。
這種高深莫測的表現，也是趙磊跟戈登-拉姆塞和理查德-哈蒙德等在各自領域很有建樹的大佬們學的。現在依葫蘆畫瓢地表現出來，還真把希爾凡給唬住了。
魚子醬工廠的老闆仔細端詳趙磊的反應，但卻什麼都看不出來，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遲疑片刻才小聲問他：“趙先生，你覺得這些魚子醬怎麼樣？”
趙磊纔不會隨便評論呢，這樣肯定會露怯，只是對希爾凡微微一笑道：“能讓我去你們的車間參觀一下嗎？”
趙磊越是高深莫測的樣子，就越讓希爾凡不敢小看他，在略一遲疑之後還是點頭道：“沒問題，請跟我來！”
於是趙磊就跟着希爾凡走過長長的棧橋，朝工廠位於海面上的那幾間房子走去。
“這裏就是我們生產魚子醬的車間。”希爾凡一面在前面帶路，一面向趙磊解說：“之所以把車間建在海面上，就是要第一時間得到最新鮮的魚子醬。漁民們抓到鱘魚之後，就會盡量把活魚帶回來。就在旁邊的水面上把魚賣給我們，然後我們就能立刻把魚運到車間裏，開始製作魚子醬了。”
趙磊這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說法，也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這家工廠能生產出頂尖的魚子醬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把每個細節都考慮到了。而這也是趙磊今後要注意的問題，所謂“精益求精”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最近幾年，趙磊已經習慣了和大人物打交道，他本身也逐漸有了大人物的氣質，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剛剛邁出大學校門的小年輕了。
雖然希爾凡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但在趙磊面前還是覺得壓力很大，下意識地繼續向他講解魚子醬的製造過程。
趙磊也因此知道了，除了材料非常重要之外，醃製魚子醬的過程也必須非常注意。比如用的海鹽最好是當地出產、加多少鹽和分幾次加等也很有講究，要看鱘魚的大小和魚卵多少來靈活決定，只有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才能把握其中的尺度。
就在趙磊十分認真地吸收魚子醬的知識時，突然從前面的棧橋上傳來了一陣喧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