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六十五章 探花換狀元?
    在衆人眼裏,這樣的碰撞令人激動難抑。不過場上的人注意的倒是不多,有不少人只是不動聲色地移動着腳步遠離了那兩個圈。

    但習武之人,大部分人的豪氣還是在的,不允許他們不戰而退,這是懦夫之行,於是有人大喝一聲,喝退了心中的那絲膽顫,有人躍進了尚瑜的圈內,有人大跨步到了小白麪前的圈外。

    小白圈中那個大漢一直沉浸在他自我的世界中,心中的自信一點點瓦解,馬上就要自己走出去了,忽然聽到了一聲激勵人心的大喝,人一個激靈,那些心思都被甩了出去,也跟着大喝一聲,連着幾次跺地,一刀砍向小白的腰腹。

    公輸白仍是少年故作深沉樣,沒有一點輕視,身子猛然前傾貼近大漢,右膝擡起,提高對方下壓互握的雙手,左腳側踢,以與尚瑜一樣的方式,把人送了出去。

    一個又一個的挑戰者進來,一個又一個的被他們用同樣的方式送出去,只是花費的時間有長有短,確實也有些實力不俗者能讓他們也耗費不少心思,但獅子搏兔亦需全力以赴,他們從未有一刻大意輕敵。

    哪怕戰至此刻,幾乎是無人能敵。

    旁邊的戰鬥也如火如荼,有五個圈都被尚家子弟佔據,另三個又被奪走,不過奪走的人也傷得不輕,這就是會避戰強者的人的能力了,也不過如此,但心中有數,倒也算不得錯,識時務者不是俊傑,但也算可用之才。

    正在這時,有個三十出頭的青年提着鐵戟壓着繩跳了進來,尚瑜挑眉,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這鐵戟比尚家槍要長着近一尺,這人一身氣勢也不如先前那些對手,尚瑜垂目想了想,似乎,這人方纔六項也是極爲出色的,尤其舉重一項,七百九十斤,開弓五石。

    那麼,這就是強敵了。

    尚瑜手腕一轉,手掌下滑,握到槍的中段,比不了長,那就以快制長。

    不想那青年卻插了鐵戟,轉向小白,說道:“你不用兵器,今日過後我再向你請教。”

    青年叫鄭中,祖父乃至更多祖輩都是窮種地的,偏偏父親生了把子力氣跑去得罪了很多人,他自幼喪父,十幾歲就在市井摸爬滾打,護着孤母老祖父老祖母,還要應對應接不暇的仇殺,硬生生磨練出了一身本事,就這鐵戟,還是他二十歲那年自己親手打的,看着粗糙,卻重達三百多斤。

    以他的眼力,當然能看出小白的強,本想挑戰,卻發現從頭到尾少年都是赤手空拳且年歲尚小,他亦有一腔義氣,於是他決定挑戰一樣很強的尚瑜,他是泥腿子,尚瑜是武學世家之子,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尚瑜能有多強。

    尚瑜靜靜等着他提鐵戟備好氣勢,然後二人開始動手,尚瑜沒搶這個先,因爲他向來不習慣這樣的搶先,所以靜待對方出手。

    尚瑜幾乎把長槍用成了長槍,每一步都比鄭中要快,但鄭中是真正的泥腿子,他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爲了活命打出來的,所以沒有任何章法,有些出招的方式甚至不合常理,他用的是鐵戟,卻像是在甩棍子扔石塊或者說在用着自家的菜刀。

    總之十分精彩,小白這邊對手不強勁,又是幾招制敵把人送了出去,外行看熱鬧,自然是尚瑜和鄭中的這場對決更加吸引人,爆發出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

    言致蹙眉,說道:“這個鄭中,倒是有些能耐,可我總覺得小叔越來越收斂自己,以小叔的本事,拿下鄭中雖有難度,小半個時辰怎麼也該夠了,可這態勢怎麼感覺他要輸”

    言曄看了一下看了一眼二人忽然好像悟了的小白,沉思了一會回道:“鄭中的手段一看就是出身市井,那鐵戟也粗糙得很,想來沒讀過什麼書,兵書之類的可能更是聞所未聞,鄭中是可造之材,小叔可能是想讓他在武試取個好名次,以免文試太低吃了虧。”

    言致恍然,若是如此,倒也是情有可原,若是小白定然想不到此節,但他能迅速理解到那就夠了。

    小叔畢竟已經二十又七,閱歷,想法都要成熟老練得多,此舉,雖是賣了那鄭中一個人情,何嘗不是又給他們立下了一個朋友

    那邊,尚瑜一個收手不及快被鄭中砍到右腿,不得不提氣後退,卻不想早被鄭中的狠辣手段逼到了繩子邊緣,這一躍,正好出了圈子。

    鄭中一愣,然後握着鐵戟就要說話,尚瑜看着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笑道:“哎,大意了,可惜沒有第二回。”

    場中一瞬寂靜,然後猛地吆喝聲起來,有人知道鄭中,他有個定州第一高手的名頭,雖只是市井流傳,但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如今一個平頭百姓贏了尚家少主,不管運氣佔了幾分都是值得慶賀的。

    而尚瑜自然大方的表現也讓人更加傾心讚歎,這就是大家風度啊。

    角落的一顆枝繁葉茂的樹下,站着一個戴着幕籬的女子和一個老者,正是隨太傅和隨雯,隨太傅是文首,沒人知道他爲什麼要來看武舉。

    也沒人知道隨雯爲什麼要來,戴着幕籬又能看清多少

    隨太傅轉身離開,隨雯沉默跟上。

    到了馬車裏,祖孫二人皆是沉默,然後隨太傅趕走了準備趕車的車伕,語重心長的說:“我看着他長大,與他二位兄長皆不同,和他爹也不一樣,再看了今日,他確實不比言天差什麼,心性方面更勝之,但是丫頭他是要承繼家業,步上和他兄長一般道路的人,你如何知曉他願意爲你如此付出他已經快三年沒見過你了,你又怎知他未曾變心少年心性時的一時獵奇,又能有幾分真心。”

    隨雯沉默,但能看出她的不認同,但多少眉目裏還是露出了遲疑之色。

    “我的話放在這裏,他若不主動來提,你十八之時,我便親自給你挑一豁達人家,你那些才智,大可去與阿草丫頭說,我不攔着,日後婆家攔不攔,那都是你的本事。”

    尚瑜退了場,但小白還在,等小白也把最後一個人扔了出去,場中就只剩了站在各自圓圈中的十人。

    言天點頭,沒有讓他們再比之意,點着十人都好好點評了一下,然後對退場的人也進行了一番勉勵,順便點着幾個因爲輕敵大意而輸了的尚家子弟正式批評了一下,所以這場武試結束得其實有點安靜,但是言天說的話對這些武者來說,卻不安靜,能讓他們心潮澎湃,今晚還能否睡着都是另說的話了。

    文試在三日後,散場時有圍觀的小娘子輕輕丟了香包到尚瑜身上,他手握銀槍一挑,也不拘來自哪裏,反正丟出了東西的車廂一個送了一個回去。

    場間有尖叫聲,他倒不在意,眼睛一轉,梭巡了一圈,還沒找到想找的人,就被人拍了肩膀。

    “尚少主,我鄭中交了你這個朋友了。”

    尚瑜微笑,說道:“求之不得,不過既然是朋友,叫什麼尚少主,我叫尚瑜,字鴻翰。”

    鄭中會意地叫了一聲鴻翰,他當然不懂什麼字不字的,但他知道這些人有字的都是互相稱字的,哪怕他不會寫這兩個字,不妨礙他會跟着讀。

    正巧小白獨自走過,尚瑜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說道:“公輸白,飯點了,一道喫個飯”

    小白眼睛一亮,這可是大戶,當然要,不過還是故作矜持地說道:“尚少主,喫飯好啊。”

    三人結伴,身後還跟着尚家三十子弟,直直去了最有名的九樓。

    “這尚瑜到底是大家子弟,你瞧這纔多久,場上出了些風頭的二人都結交爲友了。”

    “何嘗不是這二人也想攀一攀他這根高枝”

    什麼樣的話都有,言致在最後聽着,對那些不大好聽的話,挑了挑眉不作反駁,沒有意思。

    六月初三的文試,又在三日前的武試時淘汰了不少人,最後參與的不足一百五十人,加上有三十三人棄考,最後只有一百多份考卷。

    而這份考卷,言天總共也只出了一題,而且是在世間流傳很久的一本兵書裏隨意抽了戰役出來,讓他們做新演,如何能在更短時間內犧牲更少的人獲得勝利。

    所以答題很快,閱卷也很快,有的答案讓人哭笑不得,有的人寫着一手斗大如牛的字,這些都很好閱卷。

    六月初八放榜,出乎意料,卻也還算在意料之中的是,公輸白爲武狀元,聽說少年那題答出了大將軍都沒想到的好計謀,加上武試那出色的表現,得魁首再正常不過。

    令人好奇的是,第二名竟然是鄭中,聽說他文試成績平平,只是武試表現上佳,又戰勝了文試第二名的尚瑜,所以算作第二名。

    理所當然又讓很多人咬碎了牙的,是第三名尚瑜,他自己看榜時笑言:“武探花武探花,我最愛這探花二字,比狀元可好聽多了。”

    這番調笑,引來小白迴應:“不管你怎麼說,我是不換的。”

    少年心性,驕傲而又可愛。

    於是那些輸了錢的人倒也沒那麼氣憤了,紛紛祝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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