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七十八章 何時是個盡頭?
    言致抱拳領命,看都沒看那幾人一眼,朗聲吩咐道:“來人,去請今日和太子同去林中的幾位郎君上堂,一個也不能落下。”

    “是。”

    言致冷眼看着堂中大多連站都不大站得穩的勳貴子弟,看了許久,才沉聲問道:“今晨爲何要入林”

    半晌沉默,言致也不再問,最後還是王宸撐着身旁父親的手站直了身子答道:“回郡主,天將明時,太子殿下提起再過不久就是皇后娘娘壽辰,有人說昨日狩獵時曾看到一隻毛色豔美的火狐,見人不躲,極其有靈性,太子殿下心中稀罕,我等便一同去尋,到得林中,看到有二三十禁軍將士正在圍殺兩隻黑瞎子。”

    說到此處,王宸眼眶一紅,面容出離了憤怒和驚懼的震驚,“誰能想到穿着禁軍鎧甲的人竟然會忽然發難刺殺太子,太子殿下身邊的護衛拼死抵擋,才讓殿下逃出生天,我等本想護着殿下離開,卻被那兩隻熊越追越遠郡主,那些人根本不是禁軍,武功高強連太子護衛都擋不住。”

    言致握拳又鬆開,語氣寒冷,“說林中有紅狐的那個人是誰”

    王宸下意識回道:“是”

    是誰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狠狠地搖頭,過度地思考疼的他整個臉部都變色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到底是何人所說。

    很多人也與他一樣變了臉色,攛掇了太子赴險,卻讓人記不住是誰,可見必是計劃周全地早有預謀。

    上首的皇帝怒氣更甚,卻在看了眼,仍舊只是沉着臉,並未因此而詫異的言致後,緊抿了脣未說話,一副全等着言致給個結果的模樣。

    言致脣角扯出了笑,桃花眼卻冷得似含了冰,問道:“你們,一個都記不得了嗎”

    這是怎樣大的事,他們若是記得哪裏會隱瞞不報,要知道若他們拿不出真正攛掇太子的人,很有可能是要他們自己承了這份罪責的,但有心卻無力,是實實在在地想不起來,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分明那時他們的酒喝得也不算多,他們又都是酒肉里長大的,那些酒並不會影響到什麼。

    忽而,有人上報:“陛下,晉王世子說他有消息要回稟。”

    言致擰眉,和言曄對視一眼,心中想了一下寶世子要說什麼,無果,他卻已經走了進來。

    腳步有些踉蹌,臉上也還帶着宿醉後的暈紅,但眼睛是亮得,還帶着難以名狀的怒意和懊惱。

    “參見陛下。”

    “平身,起來回話吧。”

    言致尚未開口,他就自顧自說上了,“昨夜臣本一直和太子殿下在一起,月過中天忽然來了幾個人說是仰慕我平日在京都的風流肆意,想要和我討教一番,這並非是異事,陛下和諸位應當也知曉,以往也常有對仕途對前程沒了興趣的來找我,想要和我一起當個紈絝,肆意風流,我並未在意就和他們喝了幾杯。”

    “可恰恰就是這幾杯酒,出了問題,全京都都清楚,我的酒量哪裏是昨日的御酒三五瓶就會醉的,偏偏昨日只喝了幾杯就神思不清了,我只以爲是吹了夜風,也沒多想就被扶去歇了,將將醒來便得知此事,我祁寶再愚蠢不堪,也不至於想不到昨夜是被人下了套了,那些人是爲了調開我,方好欺騙了太子。”

    言致掀了掀眼皮,問道:“故此,寶世子前來是所爲何事”

    “回陛下,臣記得昨日調開我的是哪些人。”

    皇帝和許多人面上都露了喜色,言致心中並不覺奇異,寶哥哥又不是真的紈絝不堪,以爲幾杯黃酒就能讓他迷迷糊糊地忘了昨日事,想的容易。

    晉王偏頭看了看這個唯一的兒子,不太明白以他往日的行事爲何要在此時站出來,但晉王是不反對他這樣做的,如此一來,若能直截了當抓獲那些逆賊,那寶世子也能憑藉此功進入朝堂,那時他再走動一番,以晉王世子的身份和睿靈郡主的親近,想來可以得個不錯的官職,如此,甚好。

    “你說。”

    祁寶忽然擡頭,巡視了一圈以後,伸手直接點了幾個人,益國公,文西侯,以及兵部侍郎,兩個沒落勳貴,一個在朝中正如日中天的大臣。

    “益國公府上孫輩的七郎楊青,文西侯最小的庶子于田,以及兵部侍郎庶長子吳喬安,我記得清清楚楚,想來和我混的,都得自報家門,只要在我這裏報了名的,我一個也不會忘了。”

    他笑容顯得有些惡劣,顯然是在嘲笑着什麼。

    三家人的面色都是一變,主要是震驚,至於震驚之下是否有掩蓋着別的什麼,那就是另說的事情,總之寶世子話落,他們的第一反應都是一樣的,幾乎不分先後的跪下就開始喊冤。

    寶世子也不說別的,只是微微傾了身子,笑着問道:“冤枉意思就是本世子污衊咯喂喂喂,想清楚,我污衊你們有什麼好處嗎我可是被灌醉了的,我大可就此龜縮着躲過禍事,可我祁寶是誰我他孃的既然敢來,那就是實實在在確定的,或者,叫過來當堂對峙啊,我是不怕的。”

    幾人俱是垂着首,直喊冤,卻不應寶世子一言半語,言致睨他們一眼,道:“來人,去將楊青、于田、吳喬安帶上來,無論人在何處都給我找出來,人若是不在了,”言致冷笑一聲,目光如利劍,看得伏在地上的幾人俱是一抖,“人若不在,那我就當做畏罪潛逃,管他哪家的,總歸是謀殺太子,統統抄家滅族好了。”

    自有人領命下去,堂上幾人卻無論如何也安不得心,暗中幾番對視,益國公仰起頭,正欲說話,卻見言致擺了擺手道:“我不管你們冤不冤,也不管你們知不知道家中子孫所做的事,我只知,此番太子殿下仍舊昏迷未醒,所有膽敢參與此事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不必多言,且等着吧。”

    益國公年邁,言致此話落入耳中,不免顫抖了一二,有人便見機說道:“睿靈郡主,縱使楊家子弟有罪,老國公年屆八十,哪裏能看顧得過來家中不肖子孫,誰家還沒幾個不肖子孫了,再說尚未審問,你就這麼急急定了罪,莫不是在推卸責任,這護衛之責可是你言家兄妹一力承擔的,如今出了這等大事,以臣之見,第一個該捉拿問罪的便是言家子弟。”

    最後一句話是對皇帝說的,但皇帝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任由言致目光如炬,直直對上說話之人的眼睛,“不巧,我家還真沒有這樣不肖到敢犯上作亂的子孫,至於我言家兄妹的罪責,到時我自會認領了,如今說得是抓住作亂賊人,既然錢相認爲言致的法子不可,那不如你把這事接過去,想來以右相才智,不過是轉眼之事。”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