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良緣自謀:腹黑郡主請入甕 >第八十二章 梅之白歸來
    話分兩頭,祁俊軒今日下朝後特意走到了這最是人流不息的東六街上爲自己的賢德名聲添磚加瓦,卻叫那不着調地睿靈郡主給淋了個全身溼透,一身的酒氣更是令人難受,人前他需要維護自己向來賢德溫和的名聲,一臉笑意的表示無所謂不介意,上了馬車避過了人羣卻再也控制不住的冷下了臉,急急地讓車伕速速回府。

    他生二十二年,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還不得不笑着寬慰那個醉酒的小丫頭,若非那是言天的女兒,若不是那言天掌握着大祁十之三的兵馬,天下兵馬皆可聽他調動,他又何必對着一個粗魯不堪的小丫頭也得費心思。

    想到寒柯還曾勸他對言致許以情意,藉此接近言家,獲取言天手中兵權,他就更加不耐,寒柯這樣的月中仙子哪裏知道這世間還會有如言致這樣的人,無恥之尤,簡直讓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這樣的女子,哪怕有個權勢滔天的父親又怎樣,也遲早會爲世人所不容的。

    馬車一路疾行,祁俊軒剛下馬車就欲往後院去,卻叫人給攔了下來,強壓着心中的急躁看向來人,是他府上一位很得他器重的幕僚,祁俊軒面上帶笑問道:“張先生在此處候着我,有何要事”

    這張先生能得祁俊軒的器重,自然也不是蠢人,只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狼狽,連發髻都歪了,身上的水漬早幹了,那股酒味卻更加濃厚,張先生心中也好奇西王這是打哪兒回來,發生了何事,卻不會那麼沒眼色,只是垂首道:“回王爺,確有要事,卻也不急一時,小可只是來看看王爺何時回來,這就去告知衆人。”

    張先生一揖走了,姿態閒適,祁俊軒心中自然更看重他兩分,也不再急,悠然地去梳洗了一番來到議事廳,果見衆人也纔將將撩袍坐下,侍候的僕從端上的茶都還冒着熱氣。

    他入門先是一拱手,算是給衆人都見了一個禮,這些幕僚門客卻也不是那蠢人,自不會受了他的禮,起身避過又回禮,一番來往,祁俊軒才坐到了正首。

    本就是那張先生去等的祁俊軒,此刻自然也是他先來說“王爺,近日在勳貴朝臣中屢有您乃此次玉清山秋獵行刺的幕後之人的傳言,起初聽着多數人還都是不以爲意的,可昨日不知哪兒傳出句話,道萬物有因便有果,只看那受益之人是誰,便知動手之人是誰,如今這說法是甚囂塵上了,不知宮中可有風聲”

    祁俊軒並沒有立時迴應,他在思考。當日定下秋獵行刺的計劃,他並沒有知會府中任何人,這些幕僚也無一人知曉,他只和寒柯相商,借用了她手中一二人,卻不想叫那言家人給壞了事,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功虧一簣,他不是不惱怒的,卻又慶幸沒有把自己的勢力都摺進去,只是可惜了埋在禁軍中的棋子,自此一事,他對禁軍的掌控就徹底瓦解了,只能日後再行圖謀。

    但同樣的,他沒用手中的人,也就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爲何會有人那麼快的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那句話,是從何處而來出自何人之口

    “本王今日走在街上,百姓倒是一如往昔,想來只是在朝臣中傳,宮中也沒有跡象,會否,是言家人做的”

    張先生搖頭,道:“不像,小可瞭解言將軍,他做不出這樣的計謀。”

    “公子”

    “言將軍未回來前,我們和公子打了多少交道那樣一個光風霽月的人物,明面手段半分不差,可何時會用這樣的手段小可瞧着,倒怕是那些迂腐的老學究自己琢磨出來的。”

    迂腐,其實是他斟酌以後纔出來的詞,那些老學究之所以如此不過是自認爲忠於正統罷了,平日裏就十分見不慣西王一派賢德的樣子,他們只巴不得西王是個只知道招花遛鳥的,那才安心,正統纔會穩固。

    對此,祁俊軒心中也有數,他面色都不變的說道:“那些老大人不必管,先查這謠言傳了多久,有多少人知曉,又有多少人信了,本王不能任由別人如此污衊。”

    “是。”

    “說來,張先生,再往深裏查那個公輸白,才十五歲,力挽狂瀾獨抗上百人,這樣的絕世武功莫非是天賜的本王不信他是無緣無故冒出來的,武舉大考那日我就覺得他的武功路數十分熟悉,卻又說不上來,再往深了查。”

    一番事了,祁俊軒才向着二門處去,甫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抹豔麗的正紅。西王妃正指着幾尾鯉魚叫人投喂,她看着活蹦亂跳的魚笑得真實快樂,上挑的眉眼都帶了快活,發間的釵環碰撞,把平日那刻意營造的端莊老成消去了許多,她不過二九,正是青春靚麗的時候,眉目生得又大氣,如今笑意盎然,也是一個說得上的美人。

    可在祁俊軒看來,她這樣的,那是表裏不一,身爲王妃,卻舉止輕浮跳脫,難當王妃之責。

    貼身丫鬟不停使眼色,眼睛都快抽搐了,西王妃疑惑地轉頭,正對上二門處神色溫和脣角帶笑的祁俊軒,她冷冷一笑,再沒了興致,甩手率先離開,一衆下人也只好跟上。

    王爺向來溫和,內院還是王妃說了算的,而王妃自嫁進來,頭二月尚好,這後來,是越來越氣性大了,如這般給王爺擺臉色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情,可王爺願意讓着,他們這些侍候的人,也只好上行下效,也供着。

    “王妃,王爺”

    圓圓的扇子遮了她半張臉,也遮住了她大半的心思,“王爺自西山回來後都沒進過後院,還不許本王妃拿喬了”

    何況那個人,何曾在乎過呢只要她安穩地處置好後院,不往外說一絲一毫關於他的事,幫他維護着這個對外賢明,對內愛妻的名聲,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會在乎。

    她從來都不是他在乎的人,她也不會再一次次下賤地往上貼,只要他一日還要這名聲,就得供着她一日,哪日到頭了,她便自我了結了,也不必給任何人留下麻煩。

    祁俊軒本欲追上去,卻被攔下,帶着心腹的侍衛首領反身回了外書房,“何事”

    “王爺,西城那處院子出事了,裏面的人不知道逃出來沒有,屬下安排人在打探消息。”

    城西院子祁俊軒微微眯了眼,問道:“誰動的手”

    “查不到,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今晨那處院子就易主了,戶主叫楊某,一看便知是糊弄人的。”

    “查不到就再去查,儘快確定那些人是否還活着,活着就帶回來,不可任由他們在城中亂來。順便,找幾個輕功上佳的人給我盯緊了李原。”

    他原本並未把李原此人當回事,只當是千允搞出來的幫手,偏偏寒柯那邊活下來的殺手說最後千鈞一髮救下言致和太子的就是此人,雖未見到他本身有何本事,身邊卻實實在在跟着幾個高手,連寒柯手下的能人都無法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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