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現在還正處於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而且還是初級中的初級,要是還了李樂兒的錢,我就又得喝西北風去了。儘管李樂兒並沒有向我暗示什麼,但我還是決定先下手爲強,我決定再請李樂兒喫飯。俗話不是說了嘛,喫人嘴軟,拿人手短嘛,而且上次就請李樂兒她吃了一碗麪,我覺得很不夠誠意。

    下班之後李樂兒、有容姐我們三個剛走出公司,一陣風迎面吹來。

    哎喲,這裏的秋天,沒想到已經這麼冷了,我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

    突然,走在前面的李樂兒叫了起來:“哎呀,我外套忘了拿了。”

    “我去幫你拿下來吧。”我說着就要往回走。

    我剛擡腳都還沒放下去,李樂兒卻急忙說:“不用了,我自己去”

    “沒事,我去吧。你衣服放在哪裏”我可是一片熱心。當然,我也不是沒有一點私心的,我覺得自己去肯定比李樂兒快。以女孩子常有的思維,李樂兒一般是先去拿了衣服,順道再去趟廁所,不管有沒有需要。然後,從鏡子面前經過的時候又懷疑臉上的妝有點花了,順便再補點妝。總之,沒有半個小時很難回得來。

    李樂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又像是在想着什麼事情,可把我急死了。我心說什麼情況,不就是件外套嘛,搞得好像衣服裏藏着天大的祕密一樣。

    “你衣服到底放在那裏”我又問道。

    我剛問完,還沒等李樂兒說話呢,有容姐就一巴掌打在我頭上,嘴裏罵道:“女廁所,你去嗎”

    我愣了一下,說:“女,女廁所啊”

    我覺得挺尷尬的,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就愣愣地站在那裏,訕訕然。

    “笨”有容姐嘴裏罵道,把李樂兒和自己的包遞到我手裏,命令道:“拿好了,在這兒等着,不許到處亂跑”

    李樂兒向我吐了吐舌頭,然後兩個女人轉身走了,嘻嘻哈哈的,就跟故意拿我玩似的。

    尼瑪,我心說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就這麼走了,留下我一個大男人手裏提着兩個女人的包,在公司的門口傻傻的等着哎,我又被女人這種天才般思維搞得要內分泌失調了。

    看着她兩那一副欠收拾的樣,我真想,額,好吧,姑念她們是初犯,而且也沒有犯什麼太大的過錯,就每人打幾下屁股好了。

    我手裏提着兩個女人的包,就那麼在公司的樓底下傻傻的等着,心裏別提有多難爲情了。我覺得從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我感覺自己的臉好像都要燙熟了。可是,我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容姐她們回來,等來的卻是玲子。

    玲子還是一身職業裝打扮,很是幹練利索。

    我心裏暗叫一聲糟糕,讓玲子看見我手裏提着女人的包在這等人,不知道她心裏會怎麼想呢。

    正在我猶豫要不要上去跟玲子解釋的時候,身後突然躥出來一個阿姨,嘴裏罵道:“好啊,你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都跟到單位來了。”

    嗯臭流氓哪兒呢我心說,這大白天的,還有人敢耍流氓不成。我正準備幫那個阿姨教訓流氓呢,沒想到她竟然不由分說上來就要搶我手裏的包。

    納尼這是什麼情況她說的臭流氓,難道是我我什麼時候就成了臭流氓了呢我先是一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回想自己自從來到這個城市以來的所有行爲。除了上次無意中伸手要檢查檢查李樂兒的肚子那個舉動容易讓人誤會之外,我能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確實再沒有其他什麼過分的行爲了。可是爲什麼呢爲什麼眼前的這個阿姨卻一口咬定我就是個臭流氓呢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頓時,腦子裏就寫下了十萬個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我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真心不知道該怎麼去跟一個陌生的人解釋,而那個阿姨似乎也根本不想聽我解釋。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死死護住手裏的包,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我一邊跟那個阿姨拉扯,一邊希望有人能幫幫我,更希望有容姐和李樂兒能快點回來。然而並沒有,有容姐她們沒有回來,也沒有人主動來幫我。我心裏感到很是沮喪,而更讓我沮喪、絕望的是玲子。

    玲子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同樣也向她投去了求救的目光,我覺得她應該是瞭解我的,我希望她能看在我們曾經有過“感情”的份上,幫我解釋解釋。即便不能幫我把事情解決掉,能讓那個阿姨穩住別那麼激動也行啊,然而,玲子並沒有幫我,只是看了我一眼,走了。

    玲子的眼神有點複雜,是驚訝,失望,還是其他的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很失望,不,我已經絕望了,我覺得自己的心都死了。

    過了幾分鐘,有個保安過來了,我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那個阿姨看見穿制服的人來了,情緒也稍微穩定了一些。可是任憑我怎麼解釋,她就是不相信,她就是一口咬定我是個臭流氓。

    那個保安人員見狀,一時也做不了主,便把我們帶到保安室裏,說得問問他們老大該怎麼辦

    沒一會兒,進來個人,穿着便裝。

    保安室裏那幾個穿制服的保安人員都站起來,說:“老大。”

    保安隊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顯得特別的嚴肅。

    我一看他們老大來了,也趕緊站起來說:“大哥,我也是在這裏上班的,這裏邊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我以爲自己叫人家一聲大哥,會顯得更親切,心裏還指望他會看在我們是同事的份上幫我呢,沒想到卻是弄巧成拙。

    那個保安隊長看了我一眼,臉上寫滿了懷疑,說:“你真是在這裏上班我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我操,他這言下之意難道是他這是真沒見過我呢還是怕我真如那個阿姨所說的是個臭流氓而不肯認我呢

    “要不,要不就報警吧”有個年輕的保安說着看了看大家。

    可能是上次酒醉打架進局子了吧,我一聽到報警兩字就不由得緊張起來。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便覺得我更加的可疑了,都紛紛盯着我看,就像我隨時都會逃掉似的。

    這下誤會更大了,我心說我該怎麼辦蒼天啊,大地啊,難道在他們眼裏我就真的成了個臭流氓了嗎誰來幫我解釋解釋呀,我願意以身相許。

    保安隊長沒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拿起電話來,又看了我一眼。然後,他還真要報警了。

    我一看他真要報警就更急了,心說這還得了,急忙叫道:“等等。”卻也在情急之下竟然想到我也可以打電話給有容姐她們呀。

    保安隊長竟然真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着我,還是沒有說話。

    我趕緊伸手進兜裏掏手機,剛把手機掏出來,電話就響了。我一看,因爲竟然是有容姐打來的。

    我激動萬分,心說終於等來救星了,眼淚都差點流出了幾滴。不知是太激動了,還是潛意識中故意的,我顫抖着手,竟按到了免提鍵上。

    “你死哪兒去了,不是叫你在門口等我們的嗎”有容姐埋怨道。

    “姐,我在保安室”我心裏委屈極了。

    “啊,你說什麼保安室你在保安室幹什麼”有容姐一聽也激動起來。

    “哎呀,我也說不清楚,你們過來一趟吧。”

    有容姐也沒再說什麼直接就把電話掛掉了。

    過了一會兒,有容姐和李樂兒急急忙忙跑來了。我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

    李樂兒一進屋,竟然驚訝地看着那個阿姨,說:“媽,你怎麼在這兒”

    什麼媽我差點跌坐到地上,看着李樂兒和她媽,心裏你,我,她,我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樂兒的母親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樂兒和有容姐,嘴巴張了老大,卻也一句話說不出來。

    “媽,到底怎麼回事”李樂兒看看他媽,又看了看我,一臉的疑惑。

    “笑笑,你,你跟媽說實話,你們”李樂兒的母親指了指我,說:“你們認識”

    “啊,認識啊,他是我的同事叫蒙偉,我不是跟你說過嗎”

    “啊他就是蒙偉呀。”李樂兒的母親像是終於想起來似的,說:“他就是租房的那個小夥子呀。可他”

    “阿姨好。”我急忙跟李樂兒的母親打招呼,心裏卻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並不同意我租那個房子

    “阿姨好,他是我弟弟,你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有容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顯得有點緊張。

    李樂兒看着她媽,又問道:“怎麼了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還一起出現在保安室裏呢”

    李樂兒的母親指了指我,紅着臉,說:“我看他手上提的好像是你的包,又見他身上穿的這衣服,我還以爲。”

    李樂兒的臉刷地就紅了起來,連忙對保安隊長說:“李大哥,對不起啊,誤會,誤會。”

    說着李樂兒就拉着她媽往外走了。

    有容姐也對保安隊長說:“對不起啊,李大哥,給你們添麻煩了”

    說完拉着我也跟着往外走,邊走邊小聲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呀”

    “我也不知道呀。”我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呀,我還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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