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堂堂的吳家小姐,要說沒點小性子小脾氣,那怎麼可能?
她當時簡直忍不住要從被子裏鑽出來,痛斥林昊既然討厭她,不喜歡與她玩,那就離開,永遠不要再來找她好了。
然而,那時她卻只穿了一身褻衣,只有一條被子裹着身體,哪敢從被窩裏鑽出來?
更不要說林昊那理直氣壯地,讓她穿好衣服,還說什麼,會在陽臺等她,或者她可以繼續睡覺,他會在陽臺一直陪到天明……當林昊說出願意在她那裏,陪她到天明的時候,她心裏的氣就已經消了八九成,只剩下了自責。而等到林昊忽然大膽的再次走進她的屋子,甚至掀開她被子,給她腿上跪
出來的傷勢塗擦藥水,她的心裏就只剩下了無窮的羞意與更加深切的自責。
這也是她,後來去到陽臺上,遲遲不敢說話,只是低着頭悶悶的坐在那裏的原因。不過要說讓林昊再次給她抹藥……那怎麼可以呢,昨晚是情況特殊,她不知該怎樣面對突然又願意去陪她的林昊,才縮在被窩裏不敢出來,而今日,哪怕被罰跪了,她也絕
對不能讓林昊再給她敷藥啊。
男女,不是授受不親麼?
“小姐……小姐,少主傳你過去。” 耳邊忽然想起小翠和小鶯的催促,吳圓圓眨眨眼,急忙從失神中回過神,這才發現,高臺上的哥哥,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正滿臉怒容的看着她,似乎已經朝她叫了幾
聲,可她剛剛卻一直在回憶昨晚的事情,而沒有注意聽到。
吳圓圓急忙捏了一下拳頭,擡步走到了甲板的中央,此時,因爲少主要考校小姐,一幫子跳舞助興的舞姬已然退場,甲板中央只有那三頭被鐵籠子鎖住的六階墨獸。
吳圓圓沒心思欣賞魔獸,她乃吳家小姐,從小到大,五階墨獸見的多了,六階墨獸難道能比五階墨獸多出兩個頭?
她緩緩走到甲板中央,仰着頭,望着高臺上的吳家少主。“哼!”眼看這個妹妹還算聽話,站在了那裏,吳家少主冷哼一聲,手掌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下,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而旁邊的三名界將長老們,則紛紛勸說少主消消氣雲
雲。吳家少主一把擺開魔鹿長老伸過來的一隻手,哼道:“成何體統!堂堂吳家小姐,平日裏不知修行也就罷了,在這禁區之內,法船之上,居然仍舊不思修行,甚至修爲不進反退,說出去,不夠丟我吳天的臉面的,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來參加試煉,我吳家想要來參加試煉的後輩不知道有多少,若非是我的親生妹妹,我怎會將這個機會交給
她??”
吳天神情肅厲,聲若洪鐘,此刻斥責之下,整個甲板上幾乎都鴉雀無聲,... 無聲,靜靜聽着他的訓斥。
下方的吳圓圓,似乎也因爲理虧,而沒有頂嘴,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仰頭望着他,靜等他的考校。但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卻更加讓臺上的吳家少主震怒,擡手指向她,怒道:“混賬,爲兄說的難道不對嗎?以你如今的修爲,雪鏡湖試煉都不知道能不能過得去,又談何
反正再過幾天就要離開法船去雪鏡湖了,這個時候惹惱她的哥哥,白白遭受懲罰,划不來。
吳圓圓握握秀拳,忍了下來。
而她此刻沒有還嘴,臺上的吳家少主頓時就是冷哼一聲,算是揭過了這一篇,而後朝着旁邊的魔鹿長老擺擺手,示意魔鹿長老開始考校吳圓圓。
第一場考校,倒也簡單,就是讓吳圓圓,運轉吳家的功法,只要源力運轉起來,他們這些界將存在,自然看得出吳圓圓的修爲,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或是止步不前。而這一場考校,吳圓圓自然過得毫無懸念,她昨夜雖然全程都在修行靈氣,但藉由靈氣修行,卻也有深層次的感悟天地,修爲不說進步,但至少沒有比起昨日更加退步,
更何況,或許是接觸過靈氣的原因,她此刻運轉功法起來,竟然隱隱有種親近天地之感。這等玄奇縹緲的道韻,令的魔鹿長老幾人都不由朝吳圓圓多看了一眼,其中的魔虎長老,還呵呵一笑,盛讚吳圓圓雖然修爲進步不大,但對吳家功法的感悟,又深了一層
,此關可過!
魔牛長老和魔鹿長老不外如是,紛紛稱讚吳圓圓修行用功,今日的第一輪考校算是過了。只是即便如此,坐在上首位置,胳膊肘墊在椅子扶手上,手背撐着臉的吳家少主,還是盯着吳圓圓冷哼一聲:“道韻,有什麼用?可助你在雪鏡湖試煉中,拔得頭籌麼?以
你如今修爲,怕是連前百名都進不去,又如何,能稱是我吳天的妹妹?”
“少主,切勿對小姐追逼過甚,有如此長進,已經十分難得了。”
“不錯不錯,說的正是,小姐一年多來,修爲見長,可對功法道韻理解,卻一直駐步不前,如今,算是進了一大步了!”
幾名長老紛紛幫着吳圓圓說話,上首位置的吳家少主也不好繼續斥責吳圓圓,淡淡的哼一聲,便朝着一旁的魔牛長老揮手,示意魔牛長老,對吳圓圓進行第二輪考校。而第二輪的考校,卻是讓吳圓圓施展一道來自吳家功法中的術法,此術爲傷敵之術,並且要求她,以此術攻擊牢籠內的墨獸,隨便哪一頭都可以,只要能刺破任意一頭魔
獸的皮毛,便可過關。然而聽到這一輪考校的題目,在場數百雜役護衛,以及侍女舞姬,無不驚訝的看向吳圓圓,還有那三個牢籠之內,三頭巨大的六階墨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