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之事,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沾了一個淫字,即便是沒出什麼事,於名聲也有污,沒有人願意將此事宣揚出去。
“你是料定了我不會拿你去見季夫人麼”
錦棠深吸了一口氣,強將心中泛起來那股熱意壓下去。
玉環睜大眼睛,眼睜睜看着自己已經扔到湖中的木牌倏地落在了那個高個子的丫鬟手中,又毫無反抗之力的任由她從自己的身上搜走了一個荷包那荷包原是盛木牌所用,裏頭縫了厚厚的牛皮,只爲了能封住味道。
“快來”
這是她最後的手段她希望通過尖叫聲,引起前頭不遠處蕭家公子的注意,只要他一出現,就算計劃沒按照原先設定好的來走,但結局總和預想的差不多。
可是她的驚呼還沒喊出來,就被一團溼冷的,帶着腥味的東西堵住了嘴。
綠袖看着玉環口中的那一團萎黃雜草,不由向綠饒豎了豎大拇指。
“再給你一次機會,”錦棠面無表情,目光卻似帶着冰刺:“若是你不說,便去山洞裏和牛鬼蛇神做個伴兒去吧”
山洞裏有什麼等着她,玉環最清楚不過了,甫一聽錦棠提起,她先是一愣,繼而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口中嗚嗚的喊着,邊喊便磕頭。
綠饒立刻除去了她口中的黃草。
“是”玉環低着頭,深吸了一口氣:“來人快來唔唔”
綠饒皺眉,無可奈何的回頭看向錦棠面帶詢問。
錦棠皺了皺眉,看了結一層冰卻並未凍結實的池塘一眼。
綠饒立刻就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意思,她伸手將玉環身上的比甲抓了下來,又將她的頭髮拆散,手一擡,便將她扔到了旁邊的池塘中去。
錦棠站在假山後,將身影隱藏了起來。
“來人呀不好啦我家小姐落水啦”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到了蕭渙的耳朵裏。
等在洞中的蕭渙正煩躁不安,忽然聽見不遠處的呼喊,他猶豫了一下,謹慎的出了山洞往呼救的方向走去,呼救之處據他所在的位置,只有二十幾步遠,等他站在拐角處打算先看清情勢的時候,卻是眼前一亮此時的水中,正有一個青衫翦影,呼救的那兩個丫鬟,不正是五表妹身邊的那兩個麼
“誰在大聲喧譁”蕭渙狀似悠閒的負手出現在池塘邊。
綠袖強打起精神,露出一個要哭的表情:“表少爺表少爺落水了落水了”
蕭渙見綠袖面色潮紅,眼神甚至像是籠着一層霧靄,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將要得手了,只是,他皺了皺眉,“你們小姐怎麼會落水”
綠袖深吸了一口氣,卻覺得腦中更加混沌起來,勉強扶着綠饒站起來,卻沒辦法再張口。
綠饒只好接道:“有人下藥,起了爭執。”
知道綠饒不愛說話,蕭渙並沒有多想,只是竊喜到:若是五表妹爲了報救命之恩而以身相許,到時候陸紹安的怒火,總會比兩兩情動少一些吧
不過他怎麼記得五表妹上車的時候,露出的是一截月白裙裾
“糟了”蕭渙回過神來,轉頭看水中的五小姐還在拼命的撲騰,心中並沒有面上那樣急,他轉身朝着身後跟來的那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姐落水,還不快去喊人幫忙”
見綠袖還要張嘴,他無奈又焦急的道:“雖然事出緊急,但我畢竟是男子,所謂男女授受不親,我只怕人被我救之後,名聲也受我所累”
綠袖急道:“人命要緊表少爺何必這個迂腐萬一,若是有個萬一”綠袖是真的着急。
綠饒冷冷的朝水中望去,見玉環在水裏折騰的差不多了,終於說了句:“不好了”
蕭渙爲難的看了看面帶乞求之意的綠袖,又看了看一旁嚇傻了的綠饒,心中幾乎要笑出聲來,他沉着臉嘆了口氣,“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罷了你速去找曾老太太,將一切稟明與她,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了旁人你你去找季府的人問問,有沒有大夫”
不叫驚動旁人,卻叫去請大夫
綠饒撇了撇嘴,拉着綠袖就要走,綠袖卻回過身盯着水裏的身影瞧,“不行我得,看着表少爺把人救上來再走”
蕭渙原本還有些蹊蹺水中之人的衣衫顏色,聽了綠袖的話哪裏還顧得上分辨水中之人,不耐煩的頭也不回跳入水中,聲音帶着不悅留在岸上:“人命關天,還不快去”
蕭渙水性倒是不錯,人很快就被救了上來,他拉着玉環的衣襟將人拖上案來的時候,自己也冷的抖成了一團,他連着打了三個噴嚏,推了推已經昏迷不醒被頭髮遮住了臉的玉環,“五小姐五小姐你怎麼樣”
見玉環沒有反應,蕭渙冷笑一聲,朝着沒人後才走出來的小廝模樣的人使了個眼色,小廝忙上前將玉環抱起,兩個人鬼鬼祟祟的退回到了山洞裏。
錦棠看着蕭渙消失的方向眸色晦暗。
蕭渙他初來乍到,絕不可能打通管理嚴格的季府的關節,到底那個幫他在季府裏買通了丫鬟的人,是誰呢
很快,她的心中漸漸浮現出一個名字蕭湛。
不過,她很快便又否定了這個懷疑,蕭渙這樣做無非是看重陸家,而蕭湛絕不會允許蕭家的旁支與陸家、確切的說是她們大房,走得更近。
從重生後她就一直在想,蕭湛爲什麼會娶她呢以蕭家的地位身份,還有蕭湛的野心,絕不可能甘心娶一個三品官員的女兒。
前世,父親可是在刑部侍郎的位置上待了很多年。
難道是爲了外祖父和老祖宗
可這個時候的陸家,還並沒有成爲朝中舉重若輕的一股勢力,外祖父也並不是鋒芒畢露的人,雖然後來,陸家漸漸的在士林中站住了腳,可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蕭湛再厲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前世,蕭湛娶了她,除了她那一筆可觀的嫁妝,其他的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實惠呀
難不成,是因爲蕭湛缺銀子
她想不通蕭湛,也不想再想他,只好將思緒再次轉到蕭渙身上,不知蕭渙的這一招,是不是蕭氏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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