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供桌上照片中的樊海盛,是二十幾歲時留下的影像,狂傲且又自信!
恐怕到死都想不到,輝煌時期留存的照片,會成爲葬禮上的道具。
“爸,我們還要忍到什麼時候?!”樊鍾離眼中充滿血絲,一度處在失控的邊緣。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這都忍下來,樊家有何顏面自稱望族?!
“趙家的老不死,再三給我警示,說韓徵不能招惹,卻不告訴我,爲什麼不能招惹……”樊重恆心裏十分矛盾。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楚,與刻骨仇恨交織,偏偏他要爲整個家族考慮!
“趙家老不死故弄玄虛,我就不信,一個當了四年大頭兵的小畜生,有什麼底氣與我樊家作對!”樊鍾離怒聲吼道。
樊重恆微微點頭,說道:“但你有沒有考慮一個問題,現場留下的字跡,栽贓嫁禍的意圖太明顯了。”
原本心中暗喜的樊海榮,聽到這句話面色大變!
“啊嗚啊嗚嗚……”他熱淚盈眶,滿面激憤!
心中卻在想:眼藥水是不是點少了?
雖然大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卻能看出想表達的意思。
“就算韓徵另有仇人,誰敢殺害海盛,達到栽贓嫁禍的目的!”樊鍾離只想報仇。
他知道事有蹊蹺,但在仇恨驅使下,只想拿韓徵開刀!
“韓徵必須死,所有人都盯着我們樊家,等着看我們的笑話!”
樊重恆長長出口氣。
是的,自從對上韓徵,樊家處處喫癟。
“老爺,不好了,韓徵來了!”管家滿面驚慌跑入靈堂。
“慌什麼,他又不是天王老子,有什麼可怕的!”樊鍾離呵斥道。
“奇怪,他這個時候來幹嗎?”樊重恆滿面警惕。
“還能幹什麼,必定是來祭奠海盛,順便澄清自己。”樊鍾離雙眼通紅,“爸,別再猶豫了,他送上門是自尋死路!”
樊重恆微微沉默,冷森的表情似乎有了決斷。
至於韓徵在鄭家週年慶典上的武力表現,早被他們認定,是趙家配合演的一場戲!
手臂一擡把三十多個保安打飛?
拍電影呢!
“嘖嘖嘖,這靈堂太寒酸了吧,連個祭奠的人都沒有?”韓徵大步走進門,膽敢阻攔他的人,斷手斷腿全在地上打滾。
樊重恆和樊鍾離面色驚怒,這分明是找麻煩來的!
只有樊海榮心中狂笑:韓徵啊韓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這口黑鍋你背定了!
“韓徵,你很能打是吧,但你快的過子彈?!”樊鍾離話音剛落。
五名黑衣人衝進來,用槍指着韓徵,只等一聲令下就擊發!
這個命令,只有樊重恆可以下。
“我不知道你什麼來頭,但你咄咄逼人,是不是太過分了?”樊重恆語氣陰冷。
這個老狐狸十分謹慎,到現在都不忘試探。
“跪下,給我兒子道歉,否則你今天別想走出樊家大門!”樊鍾離忍不住了。
都欺負上門了,跟他講什麼道理?!
“啊嗚嗚啊……”樊海榮也跟大喊大叫,卻被所有人無視。
誰知道他嗚哩哇啦說什麼。
“韓徵,你爲何殺害我樊家嫡長孫,希望你能給我一個交待。”樊重恆慚慚顯露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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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吧,這顆人頭,我樊家笑納,血祭海盛!
“是我乾的我肯定承認,樊海盛的死與我無關,隨便你們信不信。”韓徵滿不在乎的樣子。
“那你來我樊家幹什麼,就爲解釋嗎?告訴你,晚了!”樊鍾離怒聲吼道。
“我要把你剝皮抽筋,還有姓蘇的小賤人,**她的衣服……”
“啪!”
韓徵一巴掌甩出去,把樊鍾離扇飛。
滿嘴牙都給他打碎!
如果不是好戲還未開場,憑他剛纔對蘇秦的惡意,死上幾十遍都不夠!
“大膽,來我樊家,還敢放肆!”樊重恆怒斥道,卻沒有下令開槍。
這個老狐狸,被韓徵的肆無忌憚驚到了。
正常人面對槍口,戰戰剋剋話都說不完整,但他還敢打人!
“我都打了,你還問我敢不敢,腦子有問題吧。”韓徵鄙夷道。
樊重恆脖子上的青筋直冒,更不敢下令開槍。
韓徵一人,面對一羣人。
在槍口下談笑風生,這等膽魄豈是普通人能擁有的!
“說吧,你來幹什麼!”樊重恆閉上雙眼,不敢讓人看到他的怯弱。
韓徵面帶微笑看看樊海榮。
樊海榮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我來送兩份大禮。”韓徵淡淡說道。
“現在緩和關係,是不是太晚了?”樊重恆冷聲問道。
血海深仇,不死不休,豈是兩份禮物就能化解的!
“別急着拒絕,相信我,你們肯定喜歡。”韓徵手中有兩個文件袋,將其中一份扔給對方。
樊重恆面色陰沉,示意樊鍾離撿起地上的文件袋。
捱了巴掌的樊鍾離乖多了,眼中恨意不減半分,但不敢大放厥詞。
樊重恆打開文件袋,看到上面的內容,滿面震驚!
“哈哈,真是笑話,僞造一份通訊記錄,就想洗脫自己的嫌疑?”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又不得不信,爲了家產,樊海榮真能做出弒殺兄長的惡事!
“信不信隨你,你肯定有門道調取相應資料,是真是假很快就知道了。”韓徵滿不在乎的樣子。
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
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處理樊海榮。
樊重恆再次閉上雙眼,精氣神瞬間頹廢下來,像是老了十來歲。
他把通訊記錄遞給樊鍾離。
這份資料十分詳實。
不僅有樊海榮和鄭玲的短信記錄,還有樊海榮在暗網下單的證據。
特別是交易備註中,讓殺手在現場留下“殺人者韓徵”的特殊要求,都清晰呈現出來。
“不……這不可能!”樊鍾離滿面驚怒,心裏卻相信大半。
因爲……
樊海榮的面色足以說明問題!
驚慌,不知所措,如果不是心虛,何需如此?!
“就你這智商和心理素質,還想玩栽贓嫁禍的把戲?”韓徵鄙夷說道。
樊海榮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啊嗚嗚啊嗚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求饒!
韓徵冷眼旁觀,不知道樊家怎麼處理樊海榮。
這關係到第二份大禮,送出去後的效果啊。
別急,這僅僅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