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張濤 >第兩千六百七十三章潛藏內心的邪惡
    “你,成不了帝。”葉辰開口,一話說的平淡,無喜無憂,無恨無怒。說着,他便祭了域門。此處這般大的動靜,殷明不可能不知,得在他反應過來前,殺到天牢,救出法.輪王和修羅天尊。如此,便是功德圓滿。如此,便再無顧忌了。接下來,便是大鬧天宮,上天下界,任他翱翔。屆時,道祖出來還好,若依舊不出,那就鬧他個天翻地覆,鬧到道祖看不下去爲止。“攔下。”丹神殿長老暴喝,一個接一個的殺入了域門。磅!哐當!砰!鏗鏘!其後,未閉合的域門中,便傳出這等嘈雜之聲。繼而,那些方纔殺進去的丹神殿長老,又一個個的倒飛了出來,多是頭破血流、多是肉身成血霧,又感受了一下葉辰鐵棍的威力,真是一棍一個。“哪走。”丹神嘶嚎,一個瞬身,遁入了域門中。轟!砰!轟!旋即,便聞這等聲響,轟聲震顫九霄。無需去看,便知域門之中有大戰,而且,還是極爲慘烈的大戰,也得虧是帝道級域門,若換做普通域門,多半已崩裂。噗!萬衆矚目下,一道血淋人影,自域門中橫翻出來。仔細一瞅,竟是丹神。見之,世人又震驚。要知道,丹神已恢復戰力,與葉辰獨戰,竟被打出了域門,若說那個準帝一重未開掛,鬼都不信的。一瞬,域門閉合,葉辰也已消失不見。啊!丹神披頭散髮,雙目猩紅,怒到更發狂。“找,給吾找。”“捉葉辰者,賞九紋丹。”丹神的咆哮,聲如雷霆,震顫着仙穹,整個天地都嗡隆隆的,不知有多少丹神殿弟子,被震成血霧。衆長老對視一眼,深吸一口氣,直奔一方追去,好似能鎖定葉辰位置,直奔一方追去還是那句話,帝道神丹不能白吞,丹神雖黑化,卻依舊是丹神殿的主宰。若還想留在丹神殿,那丹神的命令,他們得聽。至於丹宗他們,則笑的疲憊,最後看了一眼丹神,默然轉了身。一起的,還有諸多小輩弟子,真真怕了,緊緊跟隨丹宗他們,映着夕陽之光,漸行漸遠。丹神,已非往日的丹神。丹神殿,也已非昔年的丹神殿。這片看似是家的仙山,再無家的溫暖,對丹神失望至極,便也不會再留在這裏,都累了。哼!丹神一聲冷哼,一步踏出山峯,席捲滔天魔煞。自始至終,他都未去看丹宗他們一眼,他那邪惡的腦海中,僅剩葉辰了,定要將他吞了。“快快快。”嘈雜聲不斷,衆仙君也未閒着。特別是準帝巔峯的老仙君,一個比一個跑的快,眸中精光四射,覆滿了寒芒。他們是去追葉辰了不假,但不是爲丹神而追,也不是爲了九紋丹,而是爲了自己。待拿下葉辰,還要什麼九紋丹。今日,已知丹神之秉性,爲了帝道神丹,已然瘋了,親如子嗣的丹君,都被吞了,還有啥,是他幹不出的。可這麼說,縱捉到葉辰,縱將葉辰交出去,丹神也不可能給他們九紋丹,非但不會給,還會被滅口。既如此,爲何要幫他捉。都是準帝巔峯,你有成帝的機會,我等也有,吞了葉辰,保不齊能證道。一旦成帝,什麼丹神殿,什麼天庭,什麼天界,都是虛妄。於是乎,本是人影烏泱的丹神殿,瞬間空曠了,有去追殺葉辰的,有去看戲的。所謂的人心,在這場**中,演繹的惟妙惟肖。在帝位面前,丹神會瘋狂,老仙君們也一樣。爲了至高無上,都暴露了潛藏內心的邪惡。噗!帝道域門通道中,葉辰咳血不止,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了,本該紅潤的臉色,慘白無比。先前,丹神殺入域門,那是不要命的攻伐啊!強如他,也戰的悽慘,半個神軀,都被打得爆滅,每一道傷口,都泛着幽光,乃是丹神殺機,化滅着他之精氣。丹神拼命,他也拼命,以慘烈的代價,將丹神打出了域門。“小子。”司命皆自寶塔中探出頭,滿目的擔憂。“無大礙。”葉辰擺手,當即盤膝閉眸,往口中塞了一把丹藥。繼而,便見他破裂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塑着血與骨,璀璨的金芒,籠暮他的全身,強勢抹滅着殺機,穩固着道根本源。此恢復力之霸道,看的司命三人,都猛吞口水。這,都歸功於帝道神丹。至此,神丹的藥力,都還未吸收,也正是九紋神丹的神力,才加持了葉辰的恢復力,通體籠暮金光之下,濃郁的丹藥香,都載着一縷縷氣蘊。“九紋丹,果是不凡。”三人舔了舔嘴脣,從未見過九紋丹,更莫說吃了,見葉辰渾身冒光,也想找一個顆嚐嚐。葉辰神明,寶相莊嚴,極盡運轉功法,將神丹藥力,灌入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奇經八脈,力量的充盈,讓他萎靡的氣血,又磅礴起來。身爲修士,他也是第一次吞九紋丹,真真的霸道。此丹,不止有藥力,還有道蘊,或許不能助丹神證道,但卻能助他進階準帝。“這小子,膽子是真夠大的,拿命賭啊。”司命嘖舌。“要說丹神也是,直接捉了葉辰,直接煉不就行了,還整這麼多彎彎繞繞,繞着繞着,把自個繞進去了吧!”太乙揣起了手,唏噓不斷。“你懂個屁。”太白瞥了一眼,“沒有道酒和悟道茶相互作用,又怎能沉澱葉辰的道蘊,不懂煉丹,就少擱這唧唧歪歪,容易暴露智商。”“你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司命話語悠悠,“還未看出,此乃三個人的博弈。”“三個人?”“葉辰、丹神、殷明。”司命淡淡說道,“搞搞清楚,葉辰是殷明的菜,是丹神在搶飯,所謂彎彎繞繞,無非是走個過場而已,殷明不捉葉辰,又怎能從丹神那,得到他想要的好處;丹神不給他好處,又怎能輕易得到葉辰。”“那葉辰,扮演的是啥個角色。”兩人挑眉道。“是局中人,亦是觀棋者,他與殷明博弈,亦是與丹神博弈,同時,又在看殷明與丹神鬥。”“嘖嘖嘖。”太乙與太白皆嘖舌,若非司命道出,都未悟到這層深意的,是他們想的太簡單,至今才整明白。所以,他們的智商,與葉辰還是差點兒。這場三人博弈,葉辰自開始便知曉,一場大戲,不知要拼演技,還要拼智商。不過,比起殷明和丹神,他還多一種:魄力。無那在鬼門關溜達的的大魄力,也造不出這嫣紅的嫁衣。“能從殷明面前搶飯,丹神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那貨有錢,富得很。”“不過,今日一事,他的名聲,算是蕩然無存了。”司命他們還在說,丹神殿的一場大戲,忒特麼精彩了。月心並無言語,不善權謀,也搞不懂權謀,只看着葉辰,她家的皇者安然無恙,如此便好。她是沉默,可感慨還是有的,丹神的黑化,讓她措手不及。四人注視下,葉辰豁然開闔。他雙目更顯清明深邃,還有點點星光閃爍,已然恢復巔峯戰力。至於神丹的藥力,還在慢慢化開。“小子,你今日,算是把俺們,都拉上你的賊船了。”太乙揣着手道。“如此,不造反也得造了。”“與我交好,你以爲殷明與丹神,會放過爾等?”葉辰淡道,透過域門通道,望看外界,似在辨認方向。“這倒也是。”三人乾咳,也得虧葉辰把他們塞進來了,不然,以丹神和殷明的秉性,不將他們活剮了纔怪。“可有去處?”三人皆問。“去天牢劫倆人。”葉辰說的頗隨意。“別鬧。”三人聽的嘴角一扯,方纔逃出丹神殿,又要往火坑裏跳,你是腦子進水,還是被驢踢了,敢去天牢劫囚,能活着出來嗎?葉辰置若未聞,瞬身出域門,落在了一座道府中。府中一座湖心亭,有一人正盤膝吐納,正是應劫的天清。葉辰驀然顯化,驚得天清一愣,“星君,你。”葉辰不語,一個拂手,也將他塞進了寶塔。天清一臉的懵。司命他們,也是一頭的霧水,看天清的眼神兒,頗是奇怪,同朝爲官,自是認得這個小星君,乃最低階的九品官兒。“聖主,他也是轉世?”月心望向葉辰,未吐露人言,是以傳音詢問。“故鄉人。”葉辰一笑,又祭了域門,也來不及解釋。此乃帝尊第一神將,月心自不認得,加上又是應劫再應劫,這若說出,真怕月心的腦子,轉不過彎兒。月心撓了頭,上下掃量天清,記憶中,確定沒有這個人。不過想想,也便釋然了,大楚何其大,人何其多,也不是哪個她都見過。幾人目光奇怪,看的應劫天清渾身不自在,他倒是敬業的很,丹神殿那邊那麼大動靜,都未驚動他,就躲在自己府邸修煉。“知道找你來幹啥的不。”太乙戳了戳天清。“不知。”天清搖了頭。“造反的,俺們要造反了。”“看你眉清目秀,骨骼驚奇,必是萬中無一的人才。”“於是乎,便把你捎上了。”仨老傢伙你一言我一語,圍着應劫天清,說的賊有情調,而且,臉上都還掛着意味深長之色。天清聽的臉色蒼白,造反?對,他沒聽錯,這幫人是要造反,可爲嘛要捎上我,以爲的修爲,還不夠仙君一口氣吹的呢?這一瞬,天清的臉上,刻滿了一句話:我想回家。葉辰微笑,繼續趕往天牢。他心中,還是頗有一分希冀,期望第一神將應劫過關,也期望在天界應劫過關。如此,大鬧天宮,會更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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