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搖搖頭，說道：“你想得太樂觀了！我更傾向於另外一種情況。四位始祖，現在根本就是身不由己，甚至於被聖尊脅迫！”
“這不可能……吧？”天一神瞬間便要進行反駁，但反駁的話剛剛說出口，他自己的氣勢便先弱了下去。
“不可能？爲什麼不可能？”林凡反問道。
是啊，爲什麼不可能。
聖殿有四位聖尊，而不管是神道宗，君家，天家還是聞人家，四方都各自只有一位聖者始祖，力量相差懸殊，就算四位始祖聯手，怕是也難以與聖殿聖尊抗衡。
而且這還只是數量，要知道聖者與聖者之間也是有實力差距的。
聖者的實力判定是很簡單的，包括僞聖也是一樣，渡劫次數便是衡量實力的一個最重要指標。
簡單來說，渡劫越多，實力越強。
渡過三道輪迴劫雷便是聖者，但實力肯定比不上那些渡過了四道、五道輪迴劫雷的聖者。
聖殿一家獨大，擁有四位聖尊，在數量上一騎絕塵，而且怕是等級，也要佔據優勢。
所以聖殿四位聖尊，鎮壓甚至於奴役四家始祖，也並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再加上不久之後，帝雲天成功入聖的話，聖殿便是一門五聖者，實力將空前膨脹！
屆時，聖殿將會更加形成碾壓般的實力優勢。
到時候，其他人還有生存空間麼？
一時間，四位僞聖的心頭，都籠罩起了濃厚的陰霾。
甚至將他們剛剛看到成聖希望的喜悅之情，都沖淡了不少。
“林凡小友，你可知，諸聖所謂的‘勘聖破界’，到底指的是什麼？還有，聖墟又在何處？”梓軒真人問道。
林凡沉吟片刻就要開口。
這時，他的腦海之中，響起了墨淵的聲音。
“聖墟！沒想到，傳聞居然是真的！”
林凡心神沉浸，問道：“墨淵前輩，你知道聖墟？”
墨淵說道：“在我那個年代，便流傳過關於‘聖墟’的傳聞，那是獨立於永恆天之外的一個奇特的所在，據說在聖墟內，隱藏着永恆天終極奧祕，甚至有可能涉及到……聖者之上的無上境界！”
“聖者之上！？”
“沒錯，傳聞確實是這麼說的，不過傳聞畢竟是傳聞，而且關於聖者之上的境界，也是虛無縹緲的，所以我們並沒有太當回事。沒想到，那幫傢伙，居然真的找到了傳說中的聖墟！如此說來，他們所謂的‘勘聖破界’，恐怕就是在需求突破，突破至聖者之上！”墨淵語氣凝重的說道。
他原本以爲，有鴻蒙紫氣的存在，洗刷恥辱，重現輝煌指日可待，但現在卻突然得知，昔日的老對頭，居然已經在嘗試衝擊更高境界。
墨淵內心極度複雜。
萬魔老祖說道：“勘聖破界，何其之難，就怕，他們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不論如何，林凡知道了諸聖的真正目的。
他看向四位僞聖說道：“我想，我知道諸聖的目的了。”
“唰唰唰！”
四位僞聖瞬間看了過來。
林凡把墨淵的猜測說了出來，四位僞聖頓時色變。
聖者已經是遙不可及的高度，現在居然又出現了猶在聖者之上的境界！
原本以爲站在世界頂峯的四位僞聖，再次受到了劇烈的衝擊。
四位僞聖：永恆天地位-1再-1。
“諸位，看來，我們需要加快腳步了，不管是即將入聖的帝雲天，還是諸聖的勘聖破界，都會爲永恆天帶來極大的不確定性，要想在這場風暴之中得以自保，我們必須儘快提升自己！”梓軒真人說道。
“嗯！”
君光明三人皆點頭。
隨後，四人都扭頭看向林凡。
林凡也很明白，直接說道：“接下來我會盡量保證鴻蒙紫氣的供應，助四位突破。”
“若我能靠自己的力量成功解決此次危機，必然能夠脫穎而出，坐穩家主繼承人的位子！”
說話間，林凡雙眼都在放光。
散發出了一種名爲野心的光芒。
“林凡小友，你本來不就是少主麼？”君光明問道。
林凡說道：“我是少主，但並不是唯一的少主。我們林氏聖族每一代都會設立四位少主，相當於家主繼承人的候選者。真正的家主繼承人，便是由這四位少主進行角逐，最終確定，此番我下界歷練，其實就是家族的考驗，其他三個少主，也都各自有其歷練之地。四位，你們爲了生存，爲了自保，而我，則是爲了家主繼承人的身份，我們雖然目標不同，但，都有着共同的敵人，所以，精誠合作吧！”
“自當如此！”
“沒問題！”
四位老祖皆點頭。
同盟就此建立。
林凡還不知道，他這信口胡說的一番話，已經在四位老祖的腦海之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君光明。
這一代君家少主着實令人失望。
若君家也如林氏聖族一樣，將少主之位空懸，建立競爭機制，優勝劣汰，不但能激發君家年輕一輩的鬥志，而且也能保證君家少主不會是膿包軟蛋。
如此下去，君家何愁不會長盛不衰？
林凡並不知道他們內心所想，他只是分別給四人留下一千縷鴻蒙紫氣，便離開了。
“三位，不如這段時間，就留在君城。”君光明發出邀請。
三人自無不可。
現在有林凡在這裏，怕是趕他們走，他們都不願意離開。
另一邊。
林凡從會客廳內出來，正好碰到了蘇梓軒。
或者說，蘇梓軒是在專門等着他。
“有事？”林凡看着蘇梓軒問道。
蘇梓軒深吸一口氣，問道：“她……還好嗎？”
林凡挑了挑眉，猛地上前一步，雙眼緊盯着蘇梓軒，非常具有壓迫感，說道：“小子，我老婆不用你掛念，再讓我知道，對你不客氣！”
“抱歉。”
蘇梓軒深吸一口氣，向後退了兩步。
林凡冷哼一聲，從蘇梓軒身邊走過，還故意撞了他一下肩膀。
蘇梓軒並未動怒。
林凡走出幾米之後，突然停下腳步，說了聲，“喂，謝了。”
說完，林凡便離開了。
蘇梓軒望着林凡的背影，瞳孔微微收縮，表情有些許詫異。
原來，他都知道！
雖然林凡並沒有說他爲何道謝，但蘇梓軒卻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這聲道謝，是爲蘇梓軒的作證。
其實，蘇梓軒做的是僞證。
他說自己親眼目睹秦麟吞噬四位輪迴王的元神，實際上並沒有。
林凡有神識的存在，如果蘇梓軒當時真的在場，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但林凡並未發現蘇梓軒的存在。
所以只有一個解釋，蘇梓軒不在場，他所說的完全是虛言，是在作僞證。
也正是他的這句話，大大降低了林凡說服神道宗，進而聯合四位僞聖的難度。
林凡道謝，便是爲此。
蘇梓軒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卻沒想到，林凡早就看穿了一切。
“師兄，這傢伙，太可惡了！”
這時，一道黑衣身影出現在蘇梓軒身邊，爲他打抱不平。
蘇梓軒緩緩搖頭道：“算了。”
話音落，蘇梓軒轉身便走。
雙肩微塌，頗有些落寞。
“師兄，你還放不下那個女人嗎？”赤曉海追上去問道。
蘇梓軒腳步一頓，隨即嘆了口氣說道：“放下放不下，又有什麼區別呢？”
說完，蘇梓軒繼續邁步。
赤曉海看着蘇梓軒的背影，雙眼微眯，眼眸之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