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國際機場。

    飛機停穩之後,一行十幾人在空姐的柔聲細語提示中走下飛機。

    這夥人有男有女,全部西裝革履,看着一副社會精英的樣子,年紀最小的都在三十往上,其中還有兩個鬍子頭髮花白,戴着老花鏡,身形佝僂的花甲老者。

    最後面跟着四個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壯漢,眼神警惕的四處觀察着,看樣子應該是保鏢。

    看他們步履穩重,呼吸有韻律,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是境界不低的古武者。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已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面色紅潤,梳着一絲不苟的大背頭,穿着一身沒有商標的定製西服,揹着手,邁着八字步不緊不慢的走着。

    “龍城?呵呵……”

    中年笑呵呵的看着“龍城歡迎您”的標識牌,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繼續向外走去。

    很快,衆人便在轉盤處拿了行李,走出了航站樓。

    “爸。”

    出口處,凌海龍早已等候多時,看到他們出來,頓時眼睛一亮,招了下手,迎了上去。

    “龍少爺。”

    “龍少爺。”

    “……”

    一行人中大部分都向凌海龍問好,沒有主動問好的,要麼是凌海龍的長輩,要麼在凌家地位比較高。

    領頭中年正是凌天的大哥,凌雪菲的大伯,凌海龍的父親,凌強!

    凌強拍了拍凌海龍的肩膀,說道:“邊走邊說。”

    “嗯。”

    凌海龍點了下頭,隨後在前面帶路,向着外面走去。

    此時已經有四輛嶄新的黑色奔馳suv停在路邊,四個司機穿着黑西裝白襯衫,戴着白手套站在車門旁,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位置,臉上帶着微笑。

    見到凌海龍等人出來,四名司機先是齊齊一鞠躬,然後拉開後車門,手搭在車門上方護着。

    看到這場面,凌強輕輕地點點頭,對凌海龍的安排還挺滿意的,隨後一擺手,說道:“上車。”

    “嘩啦啦!”

    凌強身後衆人分作四批,有序上車。

    而凌強則邁步上了第一輛車。

    見衆人全部上車之後,凌海龍才鑽進了凌強那臺車,衝着司機說道:“開車吧。”

    “嗡!”

    司機點頭,隨後起火。

    凌強則雙手十指交叉打在膝蓋上,淡淡地說道:“情況怎麼樣?”

    “來之前我去……”

    凌海龍剛要說話,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連串急促的“吱嘎”聲,身體也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撲了一下。

    “你怎麼開車的!”凌海龍爬起來皺着眉頭喝問道。

    “先生,不怪我啊……”司機指着前面,挺無辜的說道:“我纔剛起步,他就直接從後面斜插了過來,要是我反應慢一點,直接就懟上去了。”

    “嗯?”

    凌海龍擡眼看去,就見一輛出租車斜着別在奔馳suv前面,奔馳的車頭距離出租車的車尾還不到三十公分,眼瞅着就親密接觸了。

    “咣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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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出租車的車門直接彈開,隨後一個穿着黑色短袖的壯漢下了車,氣勢洶洶的就奔着奔馳suv走了過來,手掌重重的在奔馳的前引擎蓋上拍了兩下,隨後指着司機說道:“來來來,你給我下來!”

    “這……”

    司機皺了皺眉頭,隨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剛纔明顯是出租車司機違規駕駛,奔馳司機是佔理的,但是他卻不能像對方那麼粗暴,因爲他這個職業,就是專門爲高端人羣提供出行服務的,這一點從他開着的車就看出來了,做這一行的第一要務就是服務態度和質量必須過關,要給客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如果他在這裏動粗,不管是什麼理由,事後他這個飯碗肯定是保不住了。

    奔馳司機有點看不起幹出租的,因爲他們自己乾的更專業,服務更優質,穿的是西裝,開的是豪車,跟出租車司機一比,頓時感覺高端不少。

    但是他這話也只能在心底自我消化,即便心裏暗罵幾句泥腿子,但表面上也只能是無奈的選擇息事寧人,不動粗,也別浪費客人的時間。

    “哥們兒,對不住哈,我沒注意到你過來了。”奔馳司機笑臉相迎,探頭看了眼,搓着手說道:“還好沒剮蹭到,算是萬幸。”

    “萬幸什麼!”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誰知道出租車司機壓根兒不按常理出牌,一擺手瞪着眼珠子衝奔馳司機吼道:“你過線了你知道嗎?”

    “啊?”這下奔馳司機徹底懵逼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啥啊?”

    “啊啥啊!你新來的啊?不知道在機場待客的規矩?”出租車司機梗着脖子,挺有理的喊道:“在這邊接客人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排隊懂麼?老子在這兒排了大半個小時,憑啥你一過來就插隊啊?咋滴,機場你家開的啊?”

    出租車司機雖然是故意來找茬的,但他這話倒不完全是在扯犢子。

    龍城機場這地方比較特殊,並不是說你有車就能來這裏拉客,雖然也是按照排隊待客,但是這裏面還是有講究的。

    基本上在機場這邊待客的出租車,都是同一個公司的,他們相互之間熟絡無比,外人要想來這裏待客,根本擠不進來,真有愣頭青看不清楚狀況硬要來這裏搶活,那對不起,輕則掰你個雨刷後視鏡,重則偷偷摸摸扎你個胎,完了你還根本找不到動手的人,爲了拉客賺個幾十塊,賠進去幾百,你說犯得上犯不上?

    所以外人很少在機場待客。

    “不是,哥們兒你搞錯了吧,我不是接散客的,我們公司專門做豪華車的,這位客人在我們公司僱了四輛奔馳過來接人,是提前就預定好的,不存在跟你們產生競爭關係哈。”奔馳司機也是業內人士,自然知道機場這邊的情況,所以連忙耐着性子解釋道。

    “呵呵,豪華車?咋滴?開奔馳的看不起我們開出租的唄?”出租車司機冷冷一笑,說道。

    “我沒這個意思……”奔馳司機還想解釋,誰知道出租車司機壓根兒沒準備給他說話的機會,一伸手,杵了他一下,隨後手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胸口,咄咄逼人的說道:“那你啥意思!?啊?你告訴告訴我,你啥意思?咋滴,開奔馳的不讓我們開出租的活了唄?別說你就是個開車的,這奔馳也不是你的,就算奔馳是你的,你也不能光明正大搶我們飯碗吧?”

    奔馳司機被推着踉蹌後退了兩步,臉色漲紅,拳頭握了握,但又無奈的鬆開了。

    他知道自己只要稍微跟對方產生肢體摩擦,這個薪水還算豐厚的工作肯定就保不住了,想想馬上就要上小學的女兒,和每個月壓在肩膀上的鉅額房貸,他只能無奈的一再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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