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夏禹是個天才,雖然剛剛二十四歲,但是他在半個月前,便已經突破金丹期,一舉震驚了整個武元城,與袁家的袁衝併成爲武元城雙傑。

    據說夏禹已經被無極宗某位長老看中,只等一個月後參加考覈走個過場,便會直接拜入那位長老門下,成爲長老的關門弟子,這個起點不可謂不高,而他將來的前途,也不可謂不光明。

    所以,就連譚興河這位譚家家主,對他都要客客氣氣的。

    夏禹的下手位,則是一個白髮蒼蒼的精瘦老者,雙手所在寬大的袖袍之內,全程閉目養神,歪着腦袋,宛如睡着了一般,但卻沒有人無視他,因爲這老者乃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元嬰強者,真實姓名無人知曉,只稱他爲果老,是夏家的供奉。

    這次夏家不但來了很多侍衛,就連果老這樣的元嬰供奉都一同前來,陣仗着實不小。

    “譚叔叔,譚笙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是躲起來了吧?”

    夏禹搖着紙扇,靠着椅背斜眼看着譚興河問道。

    譚笙是夏禹的姐夫,但夏禹打心眼裏瞧不起譚笙,自然也不會叫他姐夫,平日裏就是直呼其名,現在是來興師問罪的,自然更是如此。

    譚興河抿了口茶,笑道:“我已經讓人去叫了,笙兒很快就來。”

    “哼!那就好!我倒是要當着他的面問問他,他譚笙憑什麼對我姐大呼小叫的!”夏禹冷哼一聲道。

    這時候,趙傳庭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便是譚笙和林凡。

    “呵呵,你終於來了!”

    夏禹不屑的看着譚笙,眼眸之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非常看不上譚笙,覺得姐姐嫁給譚笙這麼個廢物,真的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且這灘牛糞,居然還敢欺負他姐姐!

    這讓夏禹很是生氣。

    譚興河跟其他譚家長輩,看到譚笙後,都是臉色一沉。

    主廳內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緊張了起來。

    趙傳庭走進來之後,便默不作聲的走到了譚興河的身後,低垂着頭,存在感很低。

    但果老卻擡了擡眼皮,似乎往趙傳庭那邊看了一眼。

    “父親,二叔,三叔……”

    譚笙走進來後向譚興河等人行禮。

    林凡跟在後面,臉色平靜。

    “譚笙!你可真是出息了哈,居然敢欺負我姐!”

    夏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走向譚笙。

    譚笙皺起了眉頭,看了眼夏清凝,隨後看向夏禹,咬牙道:“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了,她是我姐,你欺負我姐,就是跟我夏禹過不去!這事兒我就要管!”

    夏禹咄咄逼人的大聲喝道。

    譚笙搖頭,沒有跟夏禹多費口舌,而是看向夏清凝,皺眉問道:“夏清凝,你帶着你們家這麼多人過來,想搞什麼!?”

    夏清凝冷冷的瞥了譚笙一眼,說道:“譚笙,你難道忘了昨天晚上你是怎麼對我的!”

    昨天晚上,林凡在煉製九轉金丹,不能被人打擾,譚笙便守在院外。

    結果夏清凝回來了,嚷嚷着要把林凡趕走,譚笙自然不同意,兩人大吵了起來,而這次,譚笙寸步不讓,甚至在夏清凝要硬闖的時候,還跟她動了手。

    說是動手,其實也只是輕輕推了一下而已。

    而且夏清凝好歹也是煉氣修士,雖然實力不如譚笙,卻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被推開一下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

    但是這件事,卻讓夏清凝無法接受。

    她當即就跑回了夏家,添油加醋的一通訴苦,讓夏家人以爲譚笙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於是纔有了今天一大早登門興師問罪的事情。

    譚興河等人都盯着譚笙,給他使眼色,意思是讓譚笙陪個笑臉,道個歉就完事兒了,因爲這次夏家是真的生氣了。

    譚笙只當看不見。

    他嗤笑一聲,說道:“夏清凝,既然你這麼說了,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對你了!”

    “譚笙!你這個畜生!”

    夏禹怒罵一聲。

    他只覺得是譚笙耍無賴。

    譚笙回駁道:“夏禹,這事兒跟你沒關係,你別在這兒大吼大叫的,這是譚家,不是你夏家!”

    林凡心裏暗道一聲好,譚笙好歹還有點氣概。

    至於譚家其他人,林凡一個都看不上。

    譚家就算不如夏家,但也不能就這麼任由夏家登門撒野啊,甚至還要讓自家人給夏家賠禮道歉,在此之前根本不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如此譚家,着實讓人看不上眼。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夏禹的語氣陡然之間變得狠厲起來。

    “既然你耳朵不好,那我就再說一遍!夏禹,夏清凝,你們姐弟倆給我聽好了,我譚家還由不得你們撒野!夏清凝你要是再這麼不知深淺,我便休了你這惡婦!”

    譚笙喝道。

    此言一出,主廳內所有人臉色驟然一變。

    夏禹氣得眼珠子都紅了。

    夏清凝也是臉色發白,難以置信的看着譚笙。

    她嫁給譚笙之後,受盡了委屈,背地裏不知道多少人在說她閒話,如果不是家族的意志,夏清凝早就離開譚笙了。

    雖然夏清凝看不上譚笙,無時無刻不在想着離開譚笙,但是這事兒從譚笙的口中說出來,味道就變了,這讓夏清凝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要分開,也得是她夏清凝提出來!

    “混賬東西!趕緊道歉!”

    譚興河勃然大怒,“嘭”的一拍桌子,站起來瞪着譚笙呵斥道。

    他身爲譚家家主,自然更加清楚,跟夏家的聯姻,對譚家有着多麼重要的意義。

    再加上夏禹最近又被無極宗長老看中,未來必將會是無極宗的重要人物,在這種情況下,譚家更加不能失去夏家這個親家。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譚興河纔會對夏清凝姐弟倆態度那麼好。

    可是沒想到譚笙這個逆子,居然能當着兩家人的面,說出休妻這樣的話來。

    夏禹怒火攻心,猛的一握拳,一股氣浪席捲而開,衣袍無風自動,他死死盯着譚笙,怒道:“譚笙!你真是好膽!今天我就替我姐姐,教訓教訓你!”

    話音落,夏禹大喝一聲,真氣瘋狂涌動起來,甩手就是一掌拍向譚笙。

    一個由真氣凝結而成的手掌虛影,攻向譚笙。

    金丹期的實力展現出來,頗有聲勢。

    譚笙目光一凝,身形一閃,避開了那一掌。

    “嘭!”

    譚笙身後的一把椅子,直接被拍的粉碎。

    而譚笙則幾個跳躍,退到了院子裏。

    “就你這麼一個窩囊廢,我姐嫁給你真是受盡了委屈,而你居然還敢說三道四的!今天小爺我一定要讓你端正一下態度!”

    夏禹不依不饒,周身環繞着無數青色的風刃,攜帶着驚人的氣勢,追了出去,直接攻向譚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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