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說邊站了起來,然後徑自揚長而去。
等我回過神來,眼前哪還有云寶的影子我怏怏的扒拉着碗裏的米粒,生平頭一次覺得食不下咽起來。
雲寶......
還有那個麟夔,究竟是何方神聖
那麟夔,似乎還是與琅琊有過交集的人物。若真如琅琊所說----那差點將我咬死的蝰蛇是麟夔的手筆,那雲寶聽了,又怎會一臉震驚的模樣
雲寶與麟夔,看樣子不是真正的父子......
或許,蝰蛇襲擊我的事情,雲寶之前並不之情
心裏突然覺得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悶悶的咬着筷子發呆----自己,似乎總是不自覺的在爲雲寶開脫......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術士,自己竟這般信任與他,似乎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還有那黑尾巴小狐狸
雲寶的道術看起來高深莫測,可他竟說,那黑尾巴小狐狸的道行猶在他之上......
這都是些什麼人吶......
從我下山至今,怎就沒遇到過一個正常的人呢
我揉揉暈乎乎的腦袋瓜子,索性抱起碗筷去找張元。
一個兩個的全都惹不起還是去張元那兒找回點自己身爲狐妖的尊嚴吧......
明日便是與紅棉約定的十日之期了。
這幾天,雲寶頂着紅棉那張臉,領着張元天天往留仙鎮跑,說是要替張元謀一份好差事,張李氏勸了幾回,見這位紅棉姑娘精神抖擻再不復之前生無可戀的委頓模樣,便由着她去了。
“有點事情做,總比窩在家裏胡思亂想要好”張李氏見我盯着紅棉離去的背影神色陰鬱,還好心的開解與我,可她哪裏知道,我是因爲雲寶那滑不留手的狡詐性子而犯惱
一連三天,我軟硬兼施用盡了手段,也沒能從雲寶嘴裏掏出半句我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這小崽子的腦袋是怎麼長的,無論我怎麼旁敲側擊,他都守口如瓶,壓根兒不透露一絲口風,時至今日,我連那麟夔生的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更遑論去打聽雲寶的出身來歷了。
術士什麼的,果真最討厭了怪不得被稱作妖族的剋星
我躺在屋脊上恨恨的揪着手裏的樹葉----這死雲寶,怕是知道我還會追着他問東問西,於是草草的吃了晚飯就回屋躺着了,說是白日跑的路多,累壞了,要早早歇息。我也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竟然信以爲真,於是慢悠悠的喫飽喝足,擎等着晚上回去好有力氣對付雲寶.
哪知道,這廝竟然給我來了個金蟬脫殼
那躺在牀上的,根本就是個施了障眼法的枕頭......
死雲寶
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中忽然多了一絲草木清冽的氣息,我警惕的扭頭,就見琅琊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屋脊上了。
“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結結巴巴的問道。
琅琊沒說話,只自顧自的在我不遠處坐了下來,學着我的模樣從伸到屋頂的楓楊樹上折下一片葉子,然後攤到掌心細細的看着。
我傻呵呵的望着琅琊,半晌,就見他擡手將那葉子丟了出去,然後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出神。
我頓時覺得心裏發毛,剛想起身理他遠點兒,就見琅琊開口道:“雲寶說你怕我。”
呃
“你去找雲寶了什麼時候”我頓時急了:“他不過是個孩子,就算言語之中對你有所衝撞,你大人大量寬宥他就是了,何苦要跟他計較”
“是他找的我。”琅琊認真的糾正道:“我纔沒那麼閒,去跟一個籍籍無名的野孩子計較......”
“你纔是野孩子”一個瘦小的身影從屋脊後頭跳了出來,惱羞成怒的吼道。
雲寶
這傢伙,一直都在屋脊附近藏着的麼
怎麼我一點知覺都沒有
我愣愣的望着雲寶,就見他一張臉漲得通紅,盯着琅琊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的狠厲模樣。
“呵,捨得出來了”琅琊輕笑一聲道:“我以爲你還要再藏上一陣呢”
見雲寶眼神如刀緊盯着自己,琅琊笑吟吟的道:“你這耐性,比之麟夔,可是差遠了。”
雲寶聞言剜了琅琊一眼,氣呼呼的坐到了屋脊上。
“怎麼怕我跟這花毛小狐狸說你的不是,偷聽不成,就打算明着監察是吧”琅琊難得好脾氣的調侃道。
雲寶乜了琅琊一眼,默不作聲。
我看看雲寶,再看看琅琊,忽然有點摸不着頭腦。
這倆人,什麼時候這般熟悉了
難道,雲寶真去找過琅琊
他都不怕琅琊那反覆無常的性子麼
還是因爲,有麟夔撐腰,所以無所畏懼
我正自臆想,就聽琅琊懶懶的對雲寶道:“你放心,你揣的什麼心思我自不會跟這小狐狸多言,不過,我倒是奇怪......”
琅琊頓了一頓才又道:“我只是奇怪,也不知道這花毛小狐狸有何異於常人之處,竟引得麟夔離了東荒,來這人間晃盪起來。”
雲寶聞言臉色一變,脫口而出道:“我爹爹來了人間這不可能他明明在......”
一語未完忽然停頓,半會兒才又道:“你在哪兒見着我爹爹的可有憑證”
琅琊輕笑一聲道:“能有什麼憑證你也知道,他與我不和,又怎會授人於柄”
說完若有所思的望着我道:“能讓麟夔將自己的誓言棄諸腦後親臨人間,我倒是愈發好奇,你這小狐狸究竟是何方神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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