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禹城拿出手帕按在她的額頭上，擰眉看着地上的喬莞，質問道：“你爲什麼打人？”
喬莞坐在地上，頭髮垂下來看不見她的表情表情，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章子萱的眼淚像金豆子似的往下掉，抽噎道：“難道就因爲我陪在你身邊，我就活該被她打的頭破血流嗎？既然這樣，我以後還是離你遠一點吧，否則下次可能連命都沒了。”
她和陸雨珊本來就長得像，哭起來的時候就更像了。
靳禹城看着她的臉，恍惚間還以爲看到了陸雨珊，半晌纔對喬莞道：“喬莞，給萱萱道歉。”
一直低着頭的喬莞猛地擡起頭來，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
“我讓你給她道歉！聽不懂人話嗎？”
“如果我不呢？”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靳禹城居高臨下的睨着她，毫不猶豫道：“那就離婚，你這樣不分是非的女人，不配進靳家的門。”
是啊，他們聞訊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手裏握着一個碎了的花瓶，而林然則滿臉是血的倒在地上，那個場景換了誰都會覺得是她喬莞先動手的。
“真是不要臉啊，把人打成這樣還不道歉。”
“怎麼會有這種人，靳少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她這已經算是殺人未遂了吧，靳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周圍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着，不停地對她指指點點。
她說着忽然抓起地上一片碎玻璃就往自己臉上招呼，靳禹城立刻衝上去從她手裏奪過碎玻璃，擰眉呵斥道：“你幹什麼？瘋了？”
章子萱靠在他懷裏委屈的嗚咽，“既然太太這麼討厭這張臉，那就毀了它，這樣太太就不會再針對我了……”
靳禹城低頭看着懷裏的章子萱，不知怎麼的，他忽然就想起了陸雨珊。
她臨終前也是這樣，渾身是血的靠在他懷裏，流着淚摸着他的臉，連最後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完，就那樣嚥了氣。
這一瞬間，靳禹城只覺得自己出離了憤怒，就是這個女人，害死了陸雨珊還不夠，就連和她長得像的人都容不下。
靳禹城緩緩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喬莞，一字一句咬牙道：“離婚還是道歉，你自選吧。”
兩人就這樣對視着，半晌，喬莞才道：“如果我道歉的話，就不用離婚了嗎？”
她的表情很平靜，可是卻引起周圍一陣唏噓聲。
看樣子那些流言蜚語還真不是空穴來風，喬莞寧願死都不肯離婚果然是真的。
就連靳禹城也微微一怔，正要說話，喬莞面前卻伸過來一隻修長的大手。
她愣了一下，一擡頭，顧維廷站在她面前，微微彎腰凝視着她問：“能站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