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廷雙眼直視着前方,側臉緊繃着,雙脣緊抿,整個人都散發着令人畏懼的氣息。
喬莞有些不明所以的轉頭看向他,“怎麼了?”
顧維廷極力按捺着內心翻涌的情緒,半晌才轉過頭,目光復雜的看着她道:“能把一個無辜的人打成那樣,甚至還要毀了人家的臉,喬莞,現在的你還真是超乎我的想象。”
“我沒有打過她。”她忽然斂去笑容,一臉認真的看着他,“我知道你不相信,但我的確沒對她動過手。”
別人怎麼說她都無所謂,可是她唯獨不想被他誤解。
尤其是在這件事上。
她沒有打過人,章子萱會受傷,是因爲她當時幾乎被按在水池裏幾乎要窒息了,慌張之下才抄起了那個花瓶砸了章子萱,並不是她先動的手。
在和章子萱這件事上,就算是報了警,她也只能算是正當防衛,並不能算傷人。
然而顧維廷卻並不相信她的話。
“反正當時只有你們兩個人,自然是隨你怎麼說。”視線落在她空蕩蕩的脖子上,他忍不住冷笑出聲,“早知道那個項鍊就不該給你戴,一個嫉妒別人外貌的女人,根本配不上純潔無瑕的珍珠。”
“有些事,並不一定都是眼見爲真。”喬莞抿脣,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我想,顧總應該也聽不進去我的話,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說了。”
多說多錯,倒不如不說。
顧維廷擰眉,“你是想說我剛愎自用?”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只是覺得我沒做過事,也沒必要一再的費脣舌去解釋。”
顧維廷靜靜地看着她,神色複雜道:“你就這麼愛他?”
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被自己的丈夫以十萬塊錢的價格賣到別的男人牀上,被當做打賭的籌碼,爲了爭寵還要毀了別人的臉。”顧維廷死死地盯着她,眼中滿是怒其不爭,“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讓你寧願忍氣吞聲的道歉也不願離婚。”
喬莞就這樣和他對視着,表情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深吸了一口氣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和顧總沒有關係。”
過去的她受一點委屈掉一滴眼淚,他都會覺得心疼不已,可她卻覺得他們的愛情廉價而又噁心,哪怕他那樣懇求她,她都不願意回頭。
而現在,靳禹城那樣對待她,她竟然還死心塌地的不肯放手。
顧維廷擰眉望着她,“喬莞,你難道沒有自尊嗎?”
她低下頭抿了抿脣,好一會兒才擡頭看向他,微笑着道:“顧總如今身家過億,自然是把自尊看得比天都高,但是如果您經歷過人生最絕望的時刻,您就會知道,比起金錢和一個穩定的生活來說,自尊根本就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