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了,金婉婷藉口去洗手間洗臉,嚴奕坐在那裏想了想,最終還是起身對池以恆道:“我先去趟洗手間,失陪一下。”
金婉婷站在洗手池前,掬着水往臉上潑了兩把才慢慢鎮靜下來,嗓子裏依舊刺痛,她看着鏡子裏那個紅着眼睛的女人,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
不過就是一次簡單的重遇,她明明以爲自己已經放棄他了,可爲什麼聽到他對霍靜的關懷和寵愛,心裏還是那麼不舒服?
她極力讓自己鎮靜,在裏面呆了好半天才出來,然而一走出洗手間,就看到不遠處忽明忽暗的火星,一個身姿挺拔的男人單手插在口袋裏,十分閒適的靠在牆上吸菸,一支菸只剩下小半截,想必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金婉婷閉了閉眼,視而不見的大步走過去,擦身而過的一刻,嚴奕卻忽然開了口,“看來這幾年你別的沒學會,裝可憐扮柔弱的功力倒是更上一層樓了。”
尖銳的話實在是讓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金婉婷頓住腳,強忍着怒意轉頭看向他,問道:“你什麼意思?”
嚴奕隨手將菸頭扔進垃圾桶,上前一步逼近她,俯首輕笑,“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能喫辣麼?而且還挺活躍的,每次和你喫飯的時候就屬你最能說,今天怎麼那麼安靜?爲了在別的男人面前維持形象?”
“沒關係,就是提醒你,偶爾扮柔弱也就算了,但裝過頭了可就沒意思了。咱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你沒必要在我面前弱風扶柳的。”
她咬脣,按捺住心裏的酸澀,強硬道:“嚴先生可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請問我在你面前扮柔弱有什麼用?”
嚴奕嗤笑,眼底滿是對她的不屑,“知道沒用就好,以前如果你以前也這麼有自知之明,離婚的時候何苦鬧得那麼沒意思?”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離婚”二字對金婉婷的衝擊,當然也沒有看到她蒼白的面孔,只是又冷聲道:“既然我現在是你的客戶,那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雖然我對你的工作能力完全不抱希望,但看在你們顧總和池總這麼力捧你的份上,我就勉強用你看看。
不過我有言在先,這個婚禮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也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所以我不想它出一點差池,我用人很苛刻,你也別指望我會因爲以前的關係就對你另眼相待,做不好的話立刻走人!”
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那他們那次婚禮算什麼呢?
金婉婷定定的看了他幾秒,忽然怒極反笑,“這話應該我來說纔對,如果你以爲我會因爲以前的關係就給你開小竈,你纔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