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之中，陸斯意和喬莞躺在牀上，望着頭頂的天花板忽然問道。
今天晚上陸斯意沒有自己睡，反而是抱着自己的枕頭被子來到了喬莞的臥室，非要跟她擠在一起睡，喬莞自然也能理解她的心情，兩個人將星辰放在中間，三人擠在一張牀上，顯得十分親密。
喬莞自然也沒睡着，黑暗之中，眼睛不停地眨動着，良久才道：“我以前看到的話是……來都來了，就活着唄。”
關於活着這件事，從很早以前，喬莞其實就不再計較了。
至今爲止，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從來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一直都是被人推着走一樣。
“哎……”
陸斯意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沉沉道：“爲什麼人生會變成這樣呢。”
是啊，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個問題喬莞也不知道。
黑夜之中，兩人都沉默下來，良久之後，喬莞才伸手握了握陸斯意的手，轉頭看向她，微笑道：“沒關係，只要我們兩個還在對方身邊就好了。”
很久以前喬莞看過一句話。
上帝是公平的，雖然他沒有給你選擇家人的機會，但是他給了你選擇朋友做家人的機會。
她和陸斯意，大概就是這樣的關係吧。
陸斯意也反握住她的手，轉過頭和她對視着，雖然屋裏太黑了，她們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卻還是欣慰的笑了起來。
還好，這個世界上她們還有彼此。
因爲文件已經恢復好了，想着只要把文件還給了顧維廷，他應該就不會再對陸斯意怎麼樣了，因此第二天早晨一起來，喬莞心情就很不錯。
開完會後，喬莞先是去辦公室取來了文件，隨即便直接去了顧維廷的辦公室。
彼時顧維廷正在跟梁進交代工作，看到她來了，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對梁進說了幾句話後便讓他先出去了。
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顧維廷向後一靠，翹着腿仰頭望着她問道：“有事？”
“我是來送這個的。”喬莞抿了抿脣，走上去將文件放到了他桌子上，“這個……雖然粘的有些歪歪扭扭的也不是很美觀，但是我已經盡力恢復了。”
顧維廷低頭看了看她放在桌上的文件，多少還是愣了一下。
一條一條的碎紙粘在白紙上，雖然粘的不是很好看，但是看得出她已經很努力了。
坦白來說，顧維廷其實沒想到她竟然真的能把這個文件恢復成這個樣子。
他也知道那些文件一旦扔進碎紙機裏會變成多少個碎紙條，真的要恢復，簡直是天方夜譚。當時之所以會跟喬莞提這個要求，其實也是故意爲難她罷了，但是沒想到非但一口答應下來，甚至還真的做到了。
不得不說這一點讓顧維廷還是有些驚訝的。
喬莞的手指絞在一起，輕聲開口道：“那，既然我已經把文件恢復了，按照約定，你就不能再爲難斯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