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薇無奈的白了他一眼,不由分說的將絲巾一把按在他的傷口上,目光堅決的說道:“廢了就廢了,池總放心吧,就算我紀薇再窮,這一條絲巾還是買得起的,更何況現在是救命的事情,假如用着種東西能立刻給你止血,我馬上就去買十條,多貴我都不在乎。”
這話聽上去可真是有點露骨,紀薇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後悔的低下了頭。
池以恆聞言倒是一愣,心裏不由得有些複雜,嘴角也若有似無的揚起了一抹笑。
警察也很快就趕過來了,那男人在衆人們的唾棄中被帶走了,再怎麼說這些人也得因爲尋釁滋事破壞公共秩序被拘留個半個月,要是能去監獄裏蹲個三年五載就更好了。
池以恆看着那兩個人目光兇惡的被押走,只得無奈的搖頭。
事實上早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那個男人坐在門口了,只不過當時他一直在看手機,他以爲這人是來找哪個部門的員工,就沒當回事,卻沒想到最後還是鬧成了這樣。
拿藥的小前臺終於回來了,有些焦急的說道:“陸醫生還沒來,怎麼辦啊?”
紀薇這纔想起來,醫務室的醫生跟他們的上班時間並不一致,人家都是十點以後纔來的,這會兒自然不會在醫務室了。
紀薇立刻道:“那我幫你吧。”
這麼想着,池以恆立刻拒絕道:“不用了,我大學時候學過簡單的包紮辦法,這點小傷可以解決。”
他完全不接受別人的幫助,端着藥品固執的一個人走了。
紀薇始終放心不下,還是偷偷跟了上去。
他辦公室的門半掩着,她輕輕推開一條縫,看到他正皺着眉費力而艱難的用酒精棉在給自己消毒。
紀薇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推開門走進去站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質問他,“既然自己這麼費勁,爲什麼不要別人幫你?”
池以恆擡頭看了她一眼,故作冷擔的道:“你怎麼來了?”
“我怕你一不小心會把自己戳死。”紀薇一把奪走了他手上的鑷子,對着他皺眉不悅的目光道:“放心吧,我大學的時候也上過衛生急救課,而且期末成績滿分,就算不像醫院的護士那麼專業熟練,也不至於處理不了。”
她蹲下身,一把扭過他的手臂,用酒精棉輕而仔細的擦着他傷口周圍的血跡。一團酒精棉都快用完了,她纔看到他的傷口。
雖然確實是傷的不深,但是表皮的肉都已經翻出來了,看的紀薇的心一陣抽疼,眼睛也漸漸酸澀起來,內疚和抱歉都快把她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