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冷厲的眼神中，他除了恨，就沒有別的情緒。
當然，從那個眼神中，喬莞也讀懂了他要說的意思。
離婚。
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喬莞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臉站在原地，就這麼望着靳禹城扶着不停地抽噎着的杜文涓往樓上的方向走去。
許久之後，喬莞才察覺到人羣當中，一束漠然而又冷淡的目光就這麼死死地盯着她，讓她甚至有些渾身不自在。
她愣了愣，轉過頭試圖去找那束目光的主人，很快，她就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看到了，但是當她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心裏卻狠狠地一震，訥訥的叫了一聲“奶奶”。
靳遠年的旁邊，蘇燕蓉坐在輪椅上就這麼望着她，一雙渾濁的眼中眼神複雜，看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可是表情卻很冷冽，甚至滿滿都是對她的失望。
那一瞬間，喬莞忽然就有些慌了。
……
顧維廷跟在喬莞後面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場面。
偌大的客廳裏，人們都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小聲議論着什麼，氣氛明顯有些不對勁。
雖然聽不到他們說的內容，但是顧維廷卻也隱隱能感覺得到他們說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因爲這些人的臉上除了鄙夷就是嫌惡，甚至還有些幸災樂禍的興奮之色。
他蹙了蹙眉，擡起腳步剛要走過去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麼，還沒走上前，便看到一個人飛快的朝着喬莞衝了過去，下一秒便擡手朝着她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
杜文涓顯然是掄圓了胳膊打上去的，打完了之後便紅着眼睛扯着喬莞聲嘶力竭的哭了起來。
而喬莞則像是一塊木頭一樣，就那麼僵直的站在原地，愣愣的讓她打讓她搖晃着，從始至終都沒有閃躲，甚至沒有一點反抗。
不知怎麼的，看到喬莞那個樣子，顧維廷忽然就覺得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惱火，擰着眉上前一步正要阻止杜文涓，可是在聽清了她嘴裏說的話之後，卻猛地頓住了腳步。
“……竟然連小姑子的男人都在惦記，還主動上去勾引人家，你簡直丟了我們靳家的臉！”
顧維廷一愣，下意識的擡起頭，越過人羣，這纔看到正前方那個碩大的投影儀上播放的內容。
漆黑的夜色中，他站在車前，女人低着頭朝他跑過來，脣角含這一抹羞澀的笑，踮起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後轉頭便飛快地離開了，從始至終他都表現的很驚訝，一副猝不及防被偷襲了的模樣。
對於投影儀上的內容，他自然一點都不陌生。
顧維廷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投影儀上的景象，一時間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