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的話纔剛出口，無盡的魔氣便從張子陵的體內爆發出來，瀰漫天地，大地震動。
黑白無常被張子陵的氣勢驚醒，感受到那恐怖無比的壓力，驚恐地看着張子陵的背影，身體劇烈地顫抖着。
此刻的張子陵，散發的氣勢讓整個冥界都開始劇烈震動起來，無數鬼魂驚恐地望向奈何橋方向，那裏有着血紅一片。
不過只是片刻後，異象消失，所有鬼魂都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冥界又重新恢復了平靜。
奈何橋上，張子陵重新恢復了平靜，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
雖然張子陵此刻恢復平靜，將氣勢收斂到了極致，可在張子陵身後的黑白無常卻被徹底嚇壞了。
從張子陵剛纔爆發的氣勢來看，黑白無常敢確定這絕對不是普通聖人能夠擁有的力量！
光是看着之前瀰漫在四周的魔氣，黑白無常就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侵蝕了一般。
在張子陵的周圍，他們甚至都無法調動體內的神力。
張子陵爆發出來恐怖的氣勢讓他們連控制自己都做不到。
黑白無常不知道奈何到底說了什麼才讓張子陵變得如此憤怒，但是他們此刻都明白了一件事……
張子陵要比奈何強，從兩人分別爆發出來的氣勢便可以輕易判斷。
這也就是說……張子陵已經強到了連奈何橋都沒有辦法複製其實力的地步！
嘶！
想到這裏，黑白無常便倒吸一口冷氣，死死地看着張子陵，下意識地往後退去。
對於黑白無常的震驚與恐懼，奈何卻鎮定非常，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並不害怕張子陵會殺了自己。
對於奈何來說，他存在的意義便是幫創造他的人傳話，之後便再沒有任何目標。
雖然他擁有聖人境界的實力，可心是空的，也纔剛誕生……他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活過，又怎麼可能畏懼死亡？
奈何只是一具擁有聖人實力的驅殼罷了，連真正的靈魂都沒有。
張子陵此刻眼中明顯還有着怒意，不過那爆發的氣勢卻被完美的收斂起來。
在遇到暗影門玄閣主的時候，張子陵便依稀有了猜測，在蜀山遇到安易的時候想通了其中關鍵……如今奈何親口傳話，讓張子陵徹底知道了究竟是誰從中作梗！
現在張子陵唯一的疑點，便是那人究竟是爲什麼在幾十萬年前就已經出現在地球了。
佈局了幾十萬年……
張子陵思忖了一會兒，眼中有紅芒閃過，輕笑道：“你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啊……老傢伙。”
“佈局幾十萬年，還抽走了子悠的魂魄，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張子陵看着奈何淡淡念着。
奈何自然知道張子陵並不是對他說的，不過奈何還是對張子陵回以微笑。
對於奈何來說，在傳過那句話之後，他的存在便在沒了意義，連眼神之中都變得有些許迷茫，不過因爲體內邪氣的影響，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還是十分妖魅。
“那位大人究竟怎麼想奈何並不清楚，”奈何直接對張子陵說道：“大人只給我賦予了一個使命，現在使命已經完成，若是魔帝大人想要殺我泄憤，那便殺吧。”
在張子陵身後的黑白無常纔剛從張子陵之前狂暴的氣勢當中緩過起來，就看見身爲聖人強者的奈何笑着跪在了張子陵面前，黑白無常兩神看到現場這種荒誕的景象，差點沒有嚥下氣。
神界每一尊都知道，聖人不死。
即便聖人級別的強者實力不如另一名聖人強者，就算他們的實力相差巨大，強大的聖人都不可能真正殺死弱小的聖人，能做到的最多隻是永久鎮壓。
所以，聖人之間是不存在害怕的，大家都要相互給面子，畢竟聖人的尊嚴，他們可是看得比天地都要重要。
這幾十萬年以來，黑白無常除了兩千年前在轉聖境界的石猴跪地拜了一位和尚爲師以外，根本就麼有聽說過哪一位聖人下跪過！
更何況，那石猴在西方佛界成聖之後，也是再沒有下跪過。
可想而知，當黑白無常看到奈何就這樣毫無心理壓力地下跪之後，兩位神感覺都不好了。
黑白無常甚至都感覺自己是在做一個荒唐的夢，他們所遇到的人根本就不是聖人境界的強者。
啪！
黑白無常雙雙扇了自己一巴掌，那火辣辣的疼痛在清晰地告訴他們，這不是在做夢！
聖人……
跪下了。
張子陵平靜地看着奈何，沒有說任何話。
奈何只是一個傳話的工具，等候了自己幾十萬年的時光，就是爲了傳達那人的一句話，爲了引起自己情緒變動。
奈何連靈魂都沒有，真正活着的時光只有剛纔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奈何甚至都沒有明白生命究竟是什麼意義，自然也不知道尊嚴到底是什麼。
說到底，奈何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驅殼罷了。
在他的腦海裏，除了那人給他的使命以外，剩下的認知便只有那個人的強大和魔帝張子陵強大……純粹到了極致。
奈何毫不猶豫地向張子陵下跪，臉上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嘴角依舊帶着邪魅的笑容，瞳孔當中除了多了一絲迷茫以外，根本就沒有摻雜其他任何情緒。
張子陵甚至找不到一點羞辱或怨恨。
張子陵相信，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一位聖人，恐怕都不會束手就擒，直接和張子陵戰起來了，寧願被鎮壓都不會下跪。
當然，他們都認爲自己不死。
“你送我這麼一個人，到底是爲了什麼？”張子陵看着跪在地上的奈何輕聲唸了一句，他可不認爲那個人不知道奈何現在的狀況。
現在的奈何，張子陵若是想的話，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於麾下。
這麼簡單就收下一名聖人境界的強者，就算是張子陵都會心動。
不過，張子陵可不相信那個人沒有給他設下陷阱。
幾十萬年的佈局，張子陵相信無論自己做什麼選擇，那個人接下來都會有相應的方案來對付他。
身爲在玄霄大陸的宿敵，張子陵可是比誰都要了解那個人。
那可是……宿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