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搞不懂林樹的意思，猶豫了一番還是開口道：“林大夫，你不怕他們整事？雖然八爺肯定不會把那個遲忠強看在眼裏，但遲忠強認識的人不少，說不定兜幾個圈子就能跟八爺這邊搭上話啊，難道你準備跟八爺表明身份了？”
“沒有，幹嘛要表明身份，我還怕八爺黏上我呢！”林樹笑。
韓立方有點無語，隨即更納悶道：“既然你沒準備跟八爺表明身份，那對八爺而言，你只是跟連來豹一起的罷了，那麼搞不好遲忠強找了人說和，八爺真願意給面子調和一番，到時候，那些抵債條能兌現三分之一都不錯了，不覺得虧啊？”
他倒是考慮的挺周全的，林樹感激的笑下，說道：“帳不是這麼算的，我跟遲家兄弟倆有點間接糾葛，但也不是太誇張的仇恨，不至於非得讓他們傾家蕩產身敗名裂的。”
這是林樹自己的規矩，有仇當然要報，惡人當然要懲，但是這裏面還牽扯個度的問題，懲惡揚善報仇雪恨做過了，那自己也成惡人了，暫時還不至於非得把遲家兄弟怎麼着，主要是阻止他們找茬另外再小小懲罰下就是了。
韓立方聽的有些面容古怪，糾結了一番，纔有些奇怪道：“我聽前輩們說過一句話，說是規矩是用來限制弱者的，道義纔是來限制高手的，可這件事上本身你站穩了道義，怎麼反倒舍大取小呢？”
林樹微微沉吟了下，覺得這句話還挺有道理，不過該怎麼解釋卻有些犯愁，畢竟肖苗苗兩人跟遲忠強的恩怨不好提及，而且也沒必要解釋那麼詳細；
頓了頓他才笑道：“道義上說，我確實可以死磕到底把所有賭債要回來，但我有我自己的度量規矩，對我而言，道義大概是限制我做人做事的底線的，自己的規矩則是用來衡量程度的或許。”
韓立方皺着眉琢磨這句話裏的意味，他雖然一時間沒理解太透徹，但直覺林樹這個覺悟比較高遠啊，很值得深思。
大概由於他本身已經是宗師級高手緣故，所以面對林樹只會更強的存在，交往中不由自主的會把許多問題朝深遠了想，畢竟這纔是高手之間該有的交流，曲高和寡的那種。
林樹卻沒想那麼多，也沒在意他這個高手情結，笑了笑道：“韓大哥昨晚說的先天境界劃分挺有意思的，可惜沒說完啊，先天三境的練氣之後該是什麼了？”
“嗯？咱們昨晚還聊這個了？”韓立方愣了下，隨即苦笑道：“我這個酒量，果然不適合上酒桌的，林大夫你醫術高明，你說我這酒量奇差算不算毛病啊？”
“這算什麼毛病？”林樹笑道：“這就跟有人飯量大有人飯量小似的，個體差異決定的，不過你好歹也是後天五境的高手了，下次再喝酒可以試試用內勁驅散酒勁的，應該有效。”
“哎喲，瞧我這腦子，怎麼就沒想到過這一茬呢！”韓立方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頓時更覺得林樹實力莫測了，這種認知不到一定境界估計都想不到的。
林樹只是樂呵呵的笑，見狀韓立方纔微微正色道：“先天三境以上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了，據說以前先天高手不少的，現在卻也只是傳言了，有沒有人能到先天都兩說的，更高實力什麼樣更無從得知了。”
另外韓立方昨晚提到的凝真、通脈和練氣三個境界倒應該是正確的，起碼很符合林樹自己提升過程，他現在應該就是初窺煉氣境的實力；
至於後面是什麼，實在無從知曉了，風雷堂不清楚韓立方也不清楚，畢竟他們都是專注於打磨武技的，而到了先天，則已經不重武技反而重氣的修煉打磨了。
林樹琢磨着回頭可以翻翻一些古籍，找一找古人內丹外丹修煉的法子來參考，不過就算沒收穫也不用擔心，反正他前面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在陰陽珠作用下一樣順利過來了。
兩人又交流了些習武的心得體會，暢談一番，韓立方在準備離開時，才突然道：“林大夫，賭債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交談一番收穫頗多，權當是我感謝你的了。”
林樹原本沒這方面打算，聞言想了想，他這要回去話，還真怕遲忠強放鬆神經不折騰了，要是再騰出手來針對肖苗苗和江曉燕，那可就白忙活了。
“倒還真得麻煩麻煩你，他們想各種找關係搭八爺隨便，不過韓大哥你幫我個忙，找人每天去長髮貿易提醒他們去，別的不用做，就提醒他們第幾天就成，給點壓力。”
“額，只是這樣？”韓立方原本以爲需要去打悶棍，提防跑路什麼，沒想到林樹要求這麼簡單。
“對，只是這樣就夠了，七天的時間他們想卷着資產跑路也不太現實，更何況他們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現在擁有的這些的，所以不用擔心他們跑路，就每天敲打敲打就可以。”林樹樂呵呵的笑。
韓立方一尋思還真是這麼個理兒，遲忠強也不算什麼小魚小蝦，出了這檔子事，肯定會動用關係去解決的，林樹這態度，還不至於把他們逼到走投無路偷跑的份上。
說定這些，林樹幹脆也收拾東西，搭韓立方的車去車站搭車回去，韓立方本來執意要去送，卻被林樹拒絕了，理由也簡單，不能讓八爺察覺這事是他做的，不然又得麻煩。
送林樹進了檢票口，韓立方還有些唏噓感慨，一個武者怎麼會有這麼面面俱到的心思呢？這對他以往印象中，武者都是耿直簡單的想法形成了巨大的衝擊。
不過林樹這個人本來也是沒道理可講的，人家年紀輕輕至少是後天六境的實力，單憑這一點就夠氣人的了，更別說還是神醫什麼的了……他昨晚果然沒有聽到林樹說的已經是練氣境。
坐長途汽車，從新安到紅葉鎮是過路車，也勉強算是直達了，這一趟大概得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林樹琢磨着反正也是閒着，就乾脆假寐琢磨起自己體內的氣來。
丹田中的氣團現在已經初具規模，也徹底可以流通全身經脈，這算是凝真和通脈兩個階段基礎都挺紮實，當然，這也是得益於陰陽珠源源不斷的滋養。
現在所處的煉氣境，說到底就是更加熟練的運用丹田中的氣，既然前面叫凝真，那麼或許這些氣叫做真氣比較合適，真氣也符合傳統丹道中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