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合他們有些忐忑不安,生怕寶貝女兒有什麼嚴重問題,慌忙問道:“老神醫,是不是感冒受涼之類引起的啊,她小些的時候曾有過受涼咳嗽一個多月的事,該不會落下了病根?可我們在不少醫院檢查了,也沒瞧出個端倪,連各種止咳藥也沒用,稍微一刺激就咳的喘不上氣。”
說着話兩口子眼睛都紅了,爲人父母的最看不得孩子遭罪,恨不得能以身相替,但是又替不了。
這時妞妞很懂事的回頭扯扯梁玉合衣角道:“爸爸媽媽別擔心,妞妞這不沒病了嘛,林樹叔叔和老爺爺真的厲害哦,來了就不咳嗽了!”
兩口子擠出個苦笑,林樹這時卻笑道:“其實妞妞說的也沒錯,她這,不算是什麼咳嗽病,也不可能檢查出什麼來的,尋常止咳藥也很難起作用。”
見兩人疑惑不解,趙清秋笑着解釋道:“過來之前小樹就跟我探討過了,妞妞這種情況就是情志病,你們可以理解爲……尋常說的心病!”
兩口子更懵了,心道這纔多大點的孩子啊,性格又很樂觀開朗懂事的,又沒有什麼心事,哪來的心病啊?!
“我開一道安神平氣的方子三劑可大輕,但要除根還需要心藥醫!”趙清秋開口,不愧是老神醫,透露着強大的自信,各大醫院束手無策的咳嗽,他卻敢說三劑就能大輕!
其實趙清秋這會也明白了林樹的意思,安神平氣的方子林樹也開得出,而且這小子或許還有更好的方法,但是卻需要借他之口,來了解病根所在,畢竟他跟讓人信服些。
梁玉合兩口子想不到這些深意,他們也顧不上這些,只是慌忙問道:“老神醫,這心藥是什麼意思?孩子怎麼會有心病呢?”
聞言趙清秋瞥了眼林樹,隨即正色道:“這個咱們待會再說,先讓孩子跑着玩去吧,總坐着瞧把小丫頭難爲的。”
喬麗會意有些不太理解,不過還是抱着妞妞出去玩,林樹見狀暗歎一句,心道還是趙老經驗豐富啊,探究病根實在是不適合讓妞妞聽的,不然又是巨大刺激。
“坐下說吧!”趙清秋喝口茶笑呵呵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就算我治不好妞妞,小樹也一定可以的,這並非情況嚴重,只是特殊些。”
梁玉合心頭再次泛起驚濤駭浪來,這是什麼意思?大名鼎鼎的趙清秋趙老神醫,竟然覺得醫術不如林樹林大夫?這個林樹他纔多大,真的是齊天大聖是神仙嗎?
“師父快捧殺我了!”林樹聞言笑,卻也沒自謙什麼,他笑吟吟的問道:“梁大哥,簡單點說的話,妞妞的身體並沒有任何毛病,還挺健康的,說是心病,其實是因爲她受過巨大刺激,可能是當時嗆着或者之類,從而形成的咳嗽,你可以理解爲生物學上的條件反射。”
林樹還有個優勢在於,他本身就是高材生,對各學科都有一定認知,用常識科學知識給病人翻譯解釋,他還是挺擅長的。
“啊?不是說心病嗎?怎麼又成條件反射了?”這次梁玉合聽懂了,但卻有點更懵了,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
“因爲妞妞條件反射的刺激,其實是在場景和情緒的變化引起的,你可以簡單理解爲這些就是我們說的心病,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仔細回憶下,妞妞是不是在受了巨大刺激之後纔開始出現這種咳嗽的?”
林樹跟趙清秋對視一眼,心道果然是這樣啊,其實他們討論診斷之後就發現,妞妞的咳嗽跟仇大彪的那種心臟抽痛類似,只是要更加劇烈,更容易觸發而已!
仇大彪是看到任何跟賭有關的東西就容易發作,比如打牌打麻將玩骰子之類,這是有個定類的,但是妞妞的更誇張了,最初的刺激過於大,讓她難以承受,從而造成了稍微的刺激都能引發她的反應,的確夠遭罪的。
“梁大哥,先不要急,慢慢說具體怎麼回事,說清楚了我跟師父纔好想辦法進行根治啊!”林樹起身去倒了杯水給他,溫和說道。
梁玉合怕被妻子女兒聽到沒敢發出什麼聲音,這時也趕忙徹底忍住,接過水杯捧着也不顧微燙也不喝,眼中的愧疚心疼逐漸轉變成憤怒和無奈,半天無語。
大夫不好當,除了有醫術之外,還得會察言觀色還得會掌握說話技巧,本身跟病患和家屬交流,都是個很有講究很有學問的事,這些林樹也稍有些體悟,見狀並沒有着急追問。
他跟趙老都耐心的等,等梁玉合自己平靜些了組織語言,又過了會,梁玉合纔回過神歉意的衝兩人笑笑,隨即抹把臉道:“這事,還得從我跟我老婆的工作說起……”
原來,粱雙合跟喬麗都是同一個公司的員工,他是某部門的副手,而喬麗則是財務上的負責人之一,原本他們收入不錯,家裏也小有積蓄,女兒又乖巧可愛算是很幸福的三口之家了。
可就在去年的時候,因爲人員變動問題,喬麗偶然發現梁玉合他們部門的賬目有問題,便私下找梁玉合溝通覈對,結果這麼一覈對不要緊,兩口子竟然發現公司裏的大蛀蟲!
而因爲早就有些看不慣那人做事,梁玉合便決定跟喬麗一起做實證據上報,準備聯合公司其他部分人,徹底扳倒那個讓公司烏煙瘴氣的傢伙,畢竟這也牽扯到他們的工作職責問題;
可誰曾想,事情在捅上去之前暴露,對方便展開瘋狂報復,先是從內部打壓不說,後來又試圖他們一起做假賬賺黑錢,可這兩口子太耿直愣是沒同意,本想着惹不起大不了不惹了,安心工作就是,畢竟沒有得到公司上面的支持。
但他們後來卻發現,他們查出來的黑賬只是那人很少的一部分,其後不久對方便從內部打壓演變到攻擊騷擾他們的私生活,最後還設局把黑賬轉移到了梁玉合身上,沒辦法,梁玉合本身就因爲不得志屈居對方手下,這事想賴都賴不掉;
如此一來,無法自證清白的兩口子無可奈何只能用繼續填補了賬面,畢竟沒有證據,不填的話還要面臨着牢獄之災。
但事情並未到此結束,對方似乎並不放心,仍舊懷疑他們手裏掌握着更多證據,多次上門施壓不成,乾脆再次施壓設局,上門毆打梁玉合不說,還把他們的房子等一應資產給抵押收走。
“林大夫你說的沒錯,當時那傢伙糾集的地痞打手破門而入的時候,妞妞正在喝東西,被驚嚇的直接嗆的咳嗽起來,而她目睹了我跟喬麗被打的過程,之後便是稍微受刺激就會劇烈咳嗽了……”梁玉合咬牙切齒的說着,滿是恨意,也滿眼是自責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