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他二話不說，非得讓李小旺給林樹磕頭，這都9012年了還整這一套，林樹當然是不樂意；
不過最後，他還是勉強喝了杯李小旺恭敬端的一杯茶，這茶除了謝意之外，其實也算雙方有了師徒情誼，但也不用明說什麼，畢竟林樹可沒有開宗立派的想法。
茶飲下天色也已經不早，林樹揮手讓李小旺去收拾東西準備滾蛋，卻趁機招呼韓立方落座，微微正色問道：“韓大哥，市裏那些孩子怎麼樣了？”
韓立方原本還有一肚子的感謝話要說，見林樹壓根不想朝那上面捋，便只好順着答道：“那幫人自己吐的口，孩子在市區一棟老式居民樓被找到了，現在都已經平安無事。”
“老式居民樓？”林樹聞言眉頭一挑，略有些詫異。
“是啊！”韓立方苦笑道：“沒料到是這樣，偏偏那邊住的都是些老年人，壓根沒人察覺到什麼異常，監控也沒查到有用線索。”
林樹手指輕敲桌面沒應聲，韓立方沉吟下道：“我跟我那朋友通過氣了，他們推測這都是有人佈置好的，但是怎麼通的消息不得而知，這事，恐怕很難查下去。”
這意思很明顯，那幾個人販子背後人能量恐怕挺大，不然對方怎麼通消息，怎麼佈置的居民樓那邊，怎麼都該有點線索纔對。
“那幾個人販子呢，怎麼個情況？”林樹原本以爲事情能順藤摸瓜的解決，卻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頗有些意外。
“還在繼續審，但是恐怕……他們算戴罪立功了，現在事情還在壓着，畢竟孩子就找到這次的那幾個，沒有進展的情況下一旦公開，會十分麻煩。”
“戴罪立功……”林樹眯着眼笑，也沒心情搭理已經收拾好東西，滿臉依依不捨的李小旺，嘆口氣道：“背後的人是個叫酒爺的傢伙，這是當時我從他們口中聽到的，韓大哥你回去看能不能查到什麼吧！”
韓立方眼睛亮起點頭應下，吐口氣道：“這樣的話，我回去告訴那位朋友，說不定能借機撬開他們的嘴……對了林大夫，審訊過程中那幫傢伙一直提你，我遮掩過去了，但恐怕還是會很多人留意你，最近你市裏有什麼事的話，儘量交給我。”
“放心，我近期不會去市裏，另外你覺得，這次挖出他們團伙的可能大不大？”林樹最終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於理那幫人渣不被起底以後還可能會再動手，於情他這會估計也被酒爺那邊恨死了，算是立了個仇人。
韓立方很慎重的想了想，半晌才道：“有些難……現在誰也不清楚這幫老渣有多大的能量，被抓的幾個咬死了他們第一次幹且不知情，槍支也是神祕人提供的，何況他們還戴罪立功了，最後很可能只是被叛幾年，到時候還不知道怎樣呢。”
林樹聽的眉頭緊皺，背後的那什麼酒爺還真是好算計啊，而且那幫人很可能什麼都預演過，準備的還真是周全，事情真有可能會這麼發展，最後作爲一個獨立案件對待，還成功破案了，然後那幾個傢伙蹲幾年，不知道怎麼又能出來。
“師父，那些傢伙既然是新安的，怎麼會一點蛛絲馬跡沒有呢，回去咱們跟八爺說說，用暗裏的手段或許能查到什麼呢？”李小旺在旁邊突然提議。
“那這事咋辦，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那幫傢伙就這麼糊弄過去吧？他們的人手肯定不止那麼幾個，回頭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又會出問題。”李小旺有些焦急，眼巴巴的等着林樹出主意。
可這事林樹也沒什麼好主意啊，這夥老渣在新安這麼多年了，連上次風雷堂的人來都沒察覺什麼，藏的太深了，他們不做事的時候，根本無跡可尋。
“或許，他們會很快再出手的，可能被抓的幾個有定論之後，很快就會再動手……”林樹沉吟一番喃喃道。
“爲什麼？這剛被察覺，他們還敢再貿然動手嗎？那膽子也太大了點啊！”韓立方不解，感覺這不合常理，沒明白林樹爲什麼這麼說。
林樹微皺着眉仔細想了想之前的一些細節，才道：“我只是推測，這幫傢伙不是尋常老渣，他們故意挑長相好的孩子，很可能是定向的，也就是說，很可能是先有的需求……這次的被耽擱，他們沒法交待，所以有可能會再出手，不過，到時候應該不會在新安動手了。”
韓立方師徒倆目瞪口呆的，心道這特麼算什麼，連孩子也可以訂購？這說法實在有點太驚世駭俗了點，搞的師徒倆半天沒回過神。
“想驗證這個也簡單，被救下的那些孩子，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年齡大的？畢竟尋常老渣販賣人口，其實年齡上可能差別較大，可能會女孩多，這些，應該是男孩多？”
韓立方下意識點點頭，隨即驚呼道：“還真是這樣，大部分是男孩子，而且所有孩子年齡都不超過五歲……我明白了，他們之所以沒規律的間隔動作，其實是在等買家足夠多湊數一起？”
林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李小旺卻起的猛拍石桌，怒罵道：“真是人渣啊這幫傢伙，竟然把人當貨物，那些買家也都特麼不是好東西，全部都該死！對了師父，你該不會是從人販子手裏買的我吧？”
“滾蛋！多嚴肅的事你胡扯什麼？”韓立方起的踢過去一腳，沒好氣的罵道：“你是跟着你爺爺走江湖賣藝的，出了車禍被我救下的，我說你小子當時都六歲了，完全不記得？”
“哦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着……”李小旺有些茫然，他其實也記不太清小時候的事了，因爲在那之前是漂泊，後來跟了韓立方也是沒到處漂泊，容易記混，這種日子好像是遇到八爺才結束的，但他真的捋不清，以前實在太沒心沒肺了點。
林樹詫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身世，不過說起來，這小子不是被人販子販賣的，難道自己是被人販子丟在老槐樹下的？呸，怎麼可能，思路都被這小子帶歪了！
“買家的情況更加複雜了，肯定是不對，但是否該死也不好評價，這幫老渣是挺該死的。”林樹把話題扯回來，瞪了眼李小旺示意他別亂插話。
李小旺縮縮脖子不敢再亂說，韓立方把茶杯裏的水一口喝下，起身道：“我這就回去，找那邊說說這些情況，或許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