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御難得認真，認真起來的目光，倒真有些壓迫感。
他的身份神祕實力也是個迷，林樹暫時對他的認定就是金丹境，能混到七品成員，起碼也得是金丹巔峯。
而且這傢伙身上稀奇古怪的地方太多了，修爲不等於完全的實力，他究竟有多強，還真無從判斷。
但不管怎樣，的確挺有壓迫的，在他的注視下，林樹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些緊張情緒。
暗暗調整一番，林樹卻咧嘴笑道：“那你倒先跟我說說，牧者的事到底有什麼影響，我再決定說不說吧。”
公羊御頓時吹鬍子瞪眼，不爽道：“你小子，也就是你敢這麼跟我說話，換個人我早一桌子拍上去了。”
“得了吧你，在黑市被人罵死騙子的不是你嗎？也沒見你得瑟。”林樹完全不給他面子。
“那是任務需要，也是身份需要，我當攤販擺攤，牛的跟個大爺似的，誰買我東西？這就是幹一行愛一行，唉算了，你們年輕人根本就不懂。”
扯了一番他才稍微正色道：“小子，你知道牧者到底是什麼來頭嗎？”
“聽說過，給各大宗門勢力尋找天資出衆的苗子，說白了，就是人販子老渣！”林樹語氣不善，對牧者可一點好印象沒有。
“是這樣沒錯，他們的確挺不是東西的。”公羊御古怪道：“丟了孩子的俗世人自然肝腸寸斷，而沒選拔上的下場也實在悽慘，只是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卻對他們感恩戴德？”
林樹皺眉道：“你說的是那些因爲他們而成爲異人修士的人吧？還有他們背後的各大宗門？”
“對咯！”公羊御扯扯山羊鬍道：“既然你清楚這些，那麼就應該明白他們有多難纏，俗世人的感受重要嗎？那些被淘汰的孩子重要嗎？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見不得光的牧者，牽扯太多各大宗門的隱私，這也造成很多人會維護他們。”
“一方面，各大宗門維護，另一方面，他們又跟不老林這樣的勢力保持着良好的委託關係，那麼你說牧者難纏嗎？”
林樹抿着嘴脣，皺眉道：“難纏也不是放任的理由吧？異人界難道就沒人願意對付牧者嗎？”
“唉，我這麼跟你說吧，牧者的建立和崛起，都跟異人界的兩次大戰有關，而直接的影響是，他們給異人界補充了很重要的一批新鮮血液，那些人，如今有的都已經成了各勢力執事甚至長老級別的人，影響力非同小可。”
“六扇門呢？”林樹不解道：“據我所知，六扇門當初也是在追查牧者的吧？”
“沒錯，真要是說異人界誰敢明着對付牧者，那只有六扇門了。”公羊御點頭道：“這幫鐵疙瘩莫得感情，而且做事情一根筋不計代價，也比較難纏。”
“但問題是，六扇門其實一直被異人界所不齒，覺得他們不倫不類，所以真不太招人待見，更別說被誰支持了，這也使得，他們對付牧者也只是口號，幾乎沒什麼進展，算得上步履維艱。”
說完這些，公羊御也不着急再開口，目光不明的打量着林樹，看着他沉吟。
可瞧了一會實在沒什麼端倪，他忍不住又道：“你小子心思太深了點，咱們還是實話說吧，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牧者不好招惹！”
“那件兵器的事我幫你遮掩了，但事情經不起探查，所以你最好有所準備，我告訴他們兵器是從黑市買的，多半會被發現是袒護你，所以，可能還會針對你的。”
“那可不是，他們雖然以前實力不高，天才大都給別的門派換資源了，但如今這些年，倒也是開始暗中發力，不容小覷的，加上一直沒人敢怎麼着他們，你捲進這事裏面，當然得報復。”
公羊御嘆口氣擺手道：“不說這麼多了，我就問你一句，那件兵器到底哪來的，當初牧者的那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你覺得我當初能殺得了對方？”林樹不答反問道：“以你的追查能力，應該知道那時候的我還很弱小啊！”
“這倒也是……”公羊御皺眉道：“那怎麼回事，之前一直說是九霄的人做的，小子，你到底跟九霄有沒有關係？還有，那個林九……”
“好吧不裝了攤牌了！”林樹突然心頭一動的，覺得公羊御這次應該確定了更多事，便乾脆道：“我之前提到了，我的確是九先生的準徒弟吧算是，但是其他不清楚，牧者兵器也是牧者託人給我的，我不知道是誰。”
剛說完，林樹便感覺腦袋昏沉了下，好像被什麼影響了似的，他晃了下腦袋隨即恢復正常，狐疑看向公羊御，卻見公羊御也在愣神。
兩人都暗自狐疑，乾脆沒說這個，隨即公羊御點頭道：“好吧，不管那個林九是不是九霄的人，單單他的招牌，也夠牧者忌憚的了，誰讓他是異醫呢，你小子真是找了棵好大樹乘涼。”
“咦，九先生的招牌這麼好用的嗎？”林樹倒是有些訝然。
“那是肯定的啊！”公羊御帶着探究的目光道：“而且他八成跟九霄有關係，這也是不老林再次接任務的原因，其實就是爲了確定這一點，你小子好像不知道這些？”
“很多人跟我提過，我還真不知道。”林樹說的坦誠，心裏想的卻是，我還沒想好九先生要不要成爲九霄的人，無法回答你們啊！
果然撒了一個慌，就需要很多慌來圓，爲了遮掩身份扯虎皮當大旗，林樹也不得不進入這個怪圈中，不過既然對自己有利，他不介意繼續做下去。
公羊御沉吟了下，也沒察覺這裏面有什麼問題，主要是很多事不確定，又偏偏聯繫起來挺合理的。
“這樣的話，我回頭會轉告林裏，就說那件兵器疑似來自九霄，好了我得走了，小子，我再給你提個醒，千萬要躲着牧者，那幫傢伙太難纏了，明白嗎？”
林樹呲牙笑道：“放心吧，你難得像個人似的關心我，我當然得聽你的啊！”
“說的什麼屁話，走了再見！”公羊御吹鬍子瞪眼一陣，扛起桌子大步離開，一點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等他的氣息徹底消失遠去，林樹一個人枯坐在院子裏，有些茫然。
他不確定說的話公羊御信幾分，但起碼這傢伙似乎真的沒惡意啊！
至於牧者，還真是麻煩，原本的時候只是順道抓人販子，現在卻還被盯上了，三番四次的找麻煩，當咱沒脾氣？
既然本來就是一羣異人界老渣，林樹覺得還真可以直接把他們劃到對立面上去，有機會的話，一定得想辦法打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