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其實聽莫名其妙的。
他在裝昏倒,所以自然能把眼前的一切盡收眼底。
本來吧,他應該被理事會帶回去,然後被人仔細調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沒想到陳管事卻來了,更沒想到,陳管事沒攔住,卻又有人來了。
率先落地的一個修長身形,他負手而立,酷酷道:“他是我朋友,剛認識不久。”
“盧三言?”兩名理事會執事和其他人自然認得盧三言,一時間都很驚訝,也都很好奇,地上昏倒那人到底是誰,竟然讓盧三言親至。
而這時,另一道紅色流光帶着鈴聲也落地,收回紅綾,柳眉倒豎道:“我看誰敢!”
“……”人羣沉默了,這個他們也認識,而且白天剛打過交道,萬寶閣那位屬螃蟹的小閣主,她竟然也來了。
場面有些僵持,兩名執事氣惱道:“你們想做什麼?眼裏還有沒有梅園會的規矩了?他殺了人,兩個!”
“兩位兩位,林先生剛纔也救了你們吧?剛纔那怕是毒霧啊,你們如果不小心靠近,搞不好都受傷了!”陳管事趕緊開口。
兩名執事瞪眼,盧三言卻上前扛起林樹準備走人,叮噹見狀一腳踢過去,怒道:“盧多嘴你幹嘛,放下他!”
“救他,先回去!”盧三言簡直酷斃了,仗着實力高,趁叮噹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帶着林樹御劍飛走。
林樹已經有點懵了,不過在感知到是兩人靠近之後,他便強行讓自己昏睡,以免露出馬腳。
他睡的倒是很踏實,可梅園卻差點亂套,第一例違反禁令殺人的事竟然出現了,這引起了無數人的好奇。
而很快大家便知道,兇手不是別人,正是之前那個讓盧三言喫閉門羹,住進梅花主院,又跟着萬寶閣小閣主去叫罵仙峯山的傢伙,叫林什麼的傢伙,被北海商會的人尊稱爲林先生!
重點是,他一次殺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金丹二品!
可衆人翻遍了預榜,甚至包括前幾年的梅花榜,卻完全沒有發現這傢伙的信息,可越是這樣,林樹越是被更多人記住,大家都在好奇等待結果,或者說後續的熱鬧。
林樹睡的很香很舒坦,等他悠悠轉醒的時候,卻聽到院子裏有人在說話。
“我在說一遍,我師弟在睡覺,你們到底要問什麼?”叮噹的聲音很不耐煩,卻讓林樹聽的有些感動,心道她還算有良心的,對得起幫她治好臉上的傷疤那事,只是以後戳破身份時該咋面對啊?
“叮噹姑娘,雖然查明那兩人都是散修,可到底也是兩個預榜前二百的選手,這事有十分惡劣,必須得弄清原委纔行啊!”
來人聽上去很無奈,畢竟他們實在不敢拿叮噹怎麼樣,畢竟萬寶閣的招牌太大了,不是一般的大,這丫頭又出了名的屬螃蟹,最過分的是萬寶閣那些人很護短,怎麼惹?
“你們去問盧多嘴啊,跑來煩我幹啥,再問信不信我翻臉啊!”叮噹氣鼓鼓的嘟囔道:“我師弟可是先生的弟子,先生不在,自然我照看他,誰敢打擾他我跟隨急!”
正感動的林樹聞言差點氣的坐起來,搞了半天,叮噹完全是爲了林九的身份才照顧他的,合着打了那麼久的交道,都沒點真交情?寒心吶!
不過他轉念一想,反正林九也是自己,算了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了。
“那我不管!”院子裏的叮噹甩手,跟着眨眨眼道:“你們不會只知道問吧?也查出什麼來沒有?那兩個傢伙是幹嘛的,爲何會被我師弟殺死?而且,當時誰暗中幫忙了?”
“額,應該沒人幫忙,我們調查了現場,那兩人應該就是被林道友殺死的,用針狀的法器殺死。”
“不可能!他這麼菜,纔剛進入金丹不久,怎麼可能殺得了兩個接近金丹二品的傢伙,你們開玩笑呢?”叮噹不耐煩道:“查的什麼呀,去去去,繼續查去!”
理事會的人都無語了,這時北海商會的人不得不露面道:“叮噹前輩,事情應該就是兩位所說,那兩人應該就是死在林先生手中的,這個我們可以作證。”
“那他們是怎麼打起來的?”叮噹有些好奇,嘀咕道:“不可能呀,菜鳥師弟怎麼可能這麼兇殘,沒道理啊!”
“這個,我們也不知,所以只能等林先生醒來問問才知道……”北海商會的人賠笑,現在事情一團亂麻,很多人等着看結果呢,畢竟梅園會多年後重開,這其實算是對北海商會的考驗。
叮噹正要發飆,身後卻傳來一聲咳嗽,林樹出現在門口,吐口氣道:“抱歉了諸位,之前太虛弱,實在沒抗住,昏睡過去了。”
見到他北海商會的人趕緊打招呼,理事會的卻有些緊張,畢竟一個能殺掉兩個金丹而只是虛弱的兇手,還是很值得警惕戒備的。
“喂,菜鳥師弟,那倆傢伙真是你殺的?”叮噹見狀第一件事就是衝上來,質疑林樹的能力。
林樹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咧嘴笑道:“雖然我也有些難以置信,但是這樣的。”
“哎呀,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怎麼做到的?快說來聽聽,我咋就不信呢!”叮噹頓時開始八卦,她眼裏哪還有什麼正事。
不過她問的正是理事會和北海商會想問的,倒沒人打擾她詢問。
林樹苦笑,挪到梅花下方的石桌那落座,笑道:“還有誰想知道,咱們湊齊了一併說吧,我也正好努力回憶下,免得有遺漏。”
見他這麼坦然,大家倒都相信另有隱情了,不過理事會的來了北海商會的也在,基本上沒有別的誰有資格聽取第一手消息,畢竟那倆人也只是散修。
“還有我!”這時盧三言酷酷的出現,隨即帶着自戀的光芒,施施然落座,相當的目中無人。
林樹朝他拱拱手,隨即深吸口氣,把事情的經過儘量詳細的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林樹苦笑搖頭道:“如果不是我恰好帶着一些防身的毒藥,恰好又在他們的什麼迷霧障裏能施展,不然,死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本來說的是劫財,卻突然對你下殺手?兩個金丹高手突然動手,你是如何能應付的?”理事會的人冷冷問道。
“因爲我不信!我從一開始,就沒信他們是劫財的,就猜到,他們是來殺我的。”林樹淡淡開口,很是自信,讓旁邊的盧三言都眼睛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