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苦寒地外。
蘇玄走在繁盛的國度。
百年的繁衍,此地國度已是有十,繁榮昌盛。
東荒地大物博,足有靈宗區域數十倍大小。
凡人一生都是走不出一隅。
如此地方,生靈自然多,數以千億計……
此地的生靈,也只是滄海一粟。
憑藉劍宗的號召力,很快便是建成。
距離蘇玄從純陽殿出來已是過去半個多月。
蘇玄來到了此地。
他神色卻是有些恍惚。
這…還是他記憶中的山河劍宗麼?
他自問着,眼眸中難掩思念與悲傷。
繁華的街道中。
蘇玄有如行屍走肉,隨波而流。
他此來劍宗,爲他那隻在記憶中見過的師傅,也爲他自己!
在當初山河劍意入體的瞬間,他便知道山河劍宗知道了他的存在!
只要他在東荒一日,劍宗便能尋到他!不論他如何躲避,都是無用!
即使躲回靈宗區域,劍宗也定然會想方設法的來抓他。
這是無解的!
幾經思量。
蘇玄向着苦寒之地走去。
他得到的記憶只是年少時期。
如何成爲劍袍,如何死去,其中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他一概不知!
在東荒,也不曾有人提及!
似乎…整個東荒都沒有他這個人出現過!
蘇玄想知道一切,想知道那位老人如何了。
“若劍宗接納我,即使受罰,我也入劍宗。”蘇玄低語,神色有決絕。
這本不是他的作風,但對於這片土地,他有莫名的情感,難以捨去。
“若不接納我,只能抹去劍袍之印,否則難以擺脫劍宗……”
蘇玄說着,胸口傳來鑽心的痛。
他知道劍宗十有八九不會接納一個邪修,內心卻是有着一絲可笑的希冀。
“可這是執念啊,我無法抹去。不來這裏親自驗證,我無法死心。”
蘇玄背影有些佝僂,走入苦寒地。
此去兇險,甚至很大程度有生命之危。
蘇玄用屁股想都知道,但他不得不來!
如今的他面對山河劍宗這般龐然大物,實在太渺小了。
而且此刻他體內的山河劍意已是漸漸開始散去,實力也是慢慢恢復原來的樣子。
如此情況下,他只能來山河劍宗搏一搏。
否則等待他的便是劍宗無休止的追殺,縱使他有邪劍,邪體,也是十死無生!
踏入苦寒地,蘇玄內心又是一顫。
這裏…儘管不再是他記憶中劍宗的模樣,但還是讓蘇玄感受到了濃濃的熟悉。
“這還是劍宗麼?”
蘇玄呆呆的看着。
劍宗向來艱苦,以苦寒修劍,磨礪最強劍心。
可此刻的苦寒地,亭臺樓閣,宮殿古堡林立……
曾今讓劍宗修士苦不堪言的苦寒之風也是變得極弱……
“若師傅在,絕不會讓其發生……”
“這是在斷山河劍意……”
蘇玄顫抖起來,雙手止不住的緊緊握住。
或許…山河劍宗以後會越來越強大。
但曾經的山河劍宗,卻是消失了。
那股子大義,那股子無畏……在緩緩消失。
“爲什麼?”
蘇玄眼眸有些紅,恨其不爭。
“難道…強盛就真的如此重要?”
“難道…劍者的堅持真的可以這般輕易的捨去?”
蘇玄身上,僅剩山河劍意開始升騰。
四周劍修有些驚異,瞳孔劇烈收縮。
但下一刻。
他們大駭,急忙深深拜下。
遠處,一羣人轟然而至。
帶頭者,正是夏侯龍虎!
“無關人等,速速離去!”有劍道強者冷喝,讓四周一衆弟子急急退去。
很快。
夏侯龍虎看向蘇玄。
“劍北辰!”他冷冷道。
蘇玄看着他,並不認識,但他額頭的宗主劍印卻認識!
他死死看着夏侯龍虎!
就是眼前這人,改變了山河劍宗!
蘇玄看着他,心中一百個,一千個不服!
夏侯龍虎神色冷冽。
他和劍北辰師傅劍煌是同一輩人。
他亦是當年的劍袍,但在宗主之爭上敗給了劍煌!
不過當年之事後,劍煌下任,而他執掌劍宗!
看着眼前的蘇玄,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夏侯龍虎眼神也有些不服。
因當年之事若不發生,蘇玄這新一代最強劍袍,將毫無疑問的成爲劍宗之主……
“你可知罪!”夏侯龍虎厲喝。
“我不知!”蘇玄眼眸赤紅。
“大膽!”夏侯龍虎身上爆發出恐怖的劍意!
靈尊!
劍宗之主…已是靈皇之上的恐怖存在
!
蘇玄臉色頓時煞白,渾身劇烈顫抖起來,更是溢血!
夏侯龍虎…顯然是想將他壓下。
但,蘇玄雖顫抖,脊樑卻是不曾有絲毫彎曲。
四周劍修眼眸驚異。
這…就是當年號稱史上最強劍袍的男人麼?
當年之事,鮮少有人知道真正發生了什麼!
但如今看來,蘇玄當年必然惹下了大禍,否則以那時候蘇玄的強大,如今絕不會如此弱小……
其中一個老人臉色焦急,擔憂,卻是不敢做什麼。
“北辰,快認錯!”他急急怒喝。
“我沒錯!”蘇玄擡頭,滿是鮮血的臉上充斥不服。
“哼!”夏侯龍虎冷哼,如炸雷,讓蘇玄耳朵都好似炸開。
“百年前你便該死去,如今活着也就罷了,竟是墮落成邪修!如你這般妖邪,有何資格施展劍修之劍!”夏侯龍虎厲喝。
“轟!”
天地轟鳴。
夏侯龍虎一掌壓下,隨後成爪。
蘇玄體內的凌霄劍嗡鳴,轟然飛出!
“你,更不配執凌霄劍!”
蘇玄看着他,眼眸溢血。
他不再說什麼,卻是死死盯着他,似乎要將他徹底烙印入邪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