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去哪,腦子裏很很混亂,煙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喉嚨乾燥,發疼,我纔沒有抽。
回到寢室,躺在牀上,我在想,是不是我太好了
奔牛有問過我,他問我怎麼回事不去上課,就躺在牀上乾瞪眼幹嘛
等奔牛去上課了,我才忍不住摸了摸眼角的淚痕。
可笑,很可笑,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太笨了,這都想不明白,顯然不是我太好了,而我太渣了。
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無非就是一個打架拼命而已。
中午的時候,奔牛突然回到寢室,他一臉怒氣地看着我。然後罵道:葉宇,你是不是個男人是個男人就給我起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奔牛。
他一腳踢在牀沿上:“葉宇,是不是宋莉的事情”
我沒有回答他,剛纔奔牛說得沒錯,我是一個男人,我總不能就因爲一個物質的女生而變得一蹶不起,變成一個廢人。
我坐起來問他,有沒有煙。
他拿出一煙遞給我一根,自己也點着一根,做到我旁邊說:我剛纔在教室聽到同學說了,說宋莉
“別說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喫飯沒”
“沒呢,我聽同學那樣說,我就趕着回來了。”
“那走吧,去喫飯。”
去食堂喫飯的時候,遇到班上不少人,他們都用怪異的眼光看着我,然後對我指指點點的。
我沒有去理會,其中奔牛對他們咆哮過幾句,但是被我攔住了。
那天起,我讀書更加用功,更加專心,心裏面根本就沒有任何事情裝得下,兼職我一直幹着。
一個星期後,宋莉藝考回來了。
她第一時間找的我,高高興興地跑過來跟我說:葉宇,我考完試了,而且,我通過關係打聽到,我被破格錄取了
我冷笑一聲對她說:是劉政這個關係吧
她當場就愣住了。
我沒有去戳穿,也沒有刻意去取笑她,但是班上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的。
甚至有一些直接罵她是婊、子。
從那天起,她再也沒有找過我。她也沒有來上課,原因是因爲她藝考已經過關了,高考的時候去一下就行了。
在高考的前十天,班主任拿來了志願表給我們填。
奔牛走過來問我,問我想要考什麼大學。
我反過來問他:你想考什麼大學
他猶豫很久,最後搖着頭跟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想選好的一點的,但是怕考不上,要是考上了,我又害怕。
他的想法跟我一樣,我也不知道選那一家學校。
最後決定,第一志願,就填中山大學,第二志願就填了濱海大學。
其實我想選其他地方的,但是我想到要是過不了中山,那也可以去濱海,起碼強子在那邊,到時候還有熟人不是。
奔牛本來也跟我想的一樣,第一志願填的是中山,第二志願卻是離這裏最近的月陽大學。
在這最後十天,班上的同學處於高壓的狀態下,我也覺得很累。
奔牛更是誇張,他說,比在教育所裏的還要辛苦。
我無法體會他在教育所是怎麼過的,但是我知道,高考,真的很辛苦。
班主任每天跟我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趕緊的趕緊的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給我好好複習,所有能夠出現在試卷上的東西都給我塞進你的大腦裏去,塞不進的也要塞。
在那幾天,我覺得是我人生中最辛苦的事情了。
班上的不少同學,複習複習到一看到試卷就是吐,有的就是直接翻白眼暈了過去。
終於,在高考的前三天,班主任終於對我們鬆懈了下來了,她說:最後三天,就不強迫你們複習了,有病的趕緊治病,困的,趕緊睡,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那天晚上。我跟奔牛兩個人就很齋地在寢室裏面齋喝啤酒,啥都沒幹。
當喝了差不多了,奔牛躺在牀上問我:葉宇,你說,我們這麼辛苦爲的是什麼
我也躺下去,看着頭頂的牀板。
“我也不知道,可能這個就是一個人生的轉折點吧,或者說,這是上天給我們安排的成人禮。”
“是不是就是代表我們從此以後就得肚子一人去面對全世界了”
“是吧。但是我覺得好懷念之前的生活。”
不知道爲什麼,我說着說着,我就想哭,真的很想大哭那種,可我一直忍着,直到我聽到奔牛的抽泣聲,我轉過頭去,發現他已經雙手捂着臉,扁着嘴哭了起來。
這時候我也忍不住了。
“啊”
我張開嗓子,長喊一聲,然後大聲哭了起來。
接着,我就聽到旁邊宿舍也有哭聲,然後漸漸的,越來越多
我當時跟奔牛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我指着他說:你哭得好難看,奔牛
他也不甘示弱說我一句:別以爲你好看,你笑起來,更難看
那天,寢室大叔也沒有提前關我們的燈,也沒有管我們吵不吵。
第二天,我跟奔牛兩個人直接就睡到下午才醒來,我第一次睡了那麼久,足足睡了十幾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背後被什麼東西硌得疼死了。
我翻個身,伸手摸過去,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貝瑩瑩松我的那顆木雕。
看着這顆木雕,我有些發愣,最後笑了笑,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然後我喊醒了奔牛,跟他說,今天去網吧玩玩遊戲。
說實話,我很就沒有玩過lol了,跟雷挺玩過一次,我就上癮了,那個時候,一有空就跟雷挺去網吧玩。
但是上來高三之後,就再也沒有玩過了。
跟奔牛來到網吧,網吧老闆對我們還有些印象,這都是拜打架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