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懷抱着新認的霞妹,眸光對上他:“說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夙已嘆了口氣:“一言難盡,現在的天宮簡直是……嘖,我真是一刻都不願意呆。”
“私自下凡可是大罪。”
青夙已撇了撇嘴,忍不住提高音量說:“我寧願認了這罪,也不願在天上呆了!”
“這麼嚴重?”
白似久詫異的與非夜白對視一眼。
青夙已這般爽朗大條的性子,能將他給招惹成這般,可想事態嚴重。
“自打你將顏縹雪那廝交給我處置後,我嘛,沒審,晾在大牢裏沒搭理他。本來吧,他向來行事低調也沒什麼差錯,也關不了多久,我就想膈應他一下。”
青夙已見白似久沒怪他,便放開了嘴接着說:“沒過幾天,上頭輪迴道就來人了,三位掌刑者親自出馬,二話不說將顏縹雪弄出了大牢。這事兒吧,我不僅沒攔着,還好聲好氣的款待他們。”
非夜白趁他喘氣的功夫回了一句:“這種人,你越是對他們客氣,他們越是會騎在你頭上撒潑。”
青夙已驚愕了一瞬,顯然是頭一回聽人說的這麼直白的。
但不得不說,聽起來夠舒心。
青夙已朗笑着讚歎一聲,那話匣子徹底打開了:“哈哈,你瞧這說的,夠味!嘖,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那仨一天到晚趾高氣揚的,在天宮簡直是橫着走,見到我就差沒指着我鼻子讓我跪下!”
白似久搖搖頭:“掌刑者個個都是上神修爲,一次來三個你根本扛不住。”
非夜白聽他也交代的差不多了,便打斷了他長篇大論的哭訴:“要哭出去哭,這裏陰氣重,凡人呆不得。”
青夙已呆了呆,恍然點頭:“啊也是,別說你倆呆不得,我也覺着這裏瘮得慌。”
白似久側目看向四下奔逃沒了影兒的修士們,問:“他們呢?”
“他們?”
非夜白脣角一勾,笑意不達眼底,“人都跑不見了,再去尋也是麻煩,不如讓他們多待會,等什麼時候他們想起來要回去,再讓他們出來。”
青夙已輕咳一聲,表示同意。
開玩笑,欺負他閒哥的人,自然不能輕易饒過。
二人難得的達成一致,由青夙已打通了回輪迴殿的通道。
白似久走出來一看,漫山金黃的火海——精純的炎陽之火,顯然出自青夙已之手。
青夙已尷尬的看向一旁:“這個我可以解釋,用力過猛,用力過猛……”
白似久倒也不甚在意,回了他一個體面的微笑:“無妨,這裏的修繕就全權交由你負責了。”
青夙已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似乎不久之前,才聽她嘴裏說出過類似的話。
“這山……”
他放眼估摸了一下,想說,這山有點大了。
然而一扭頭,二人一鳥已經揮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