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陽，你現在不理解，等以後你就懂了......我是你爸，我最瞭解你。我這輩子女人無數，但除了你媽我誰都沒有娶回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女人有我的孩子來和你爭寵......”凌瀟肅笑了一下，再次開口。“可惜啊，你媽媽誰也不愛，她就是個瘋子，連你都不愛。”
所有人都以爲，凌瀟肅去了慕采薇就是因爲她看起來很健康，想用她的基因來改變自己家族基因的缺陷。
可只有凌瀟肅自己心裏清楚，他曾經確實深愛過慕采薇。
只是這個女人太瘋狂，一點點把他的愛消耗殆盡而已。
“小心慕采薇......她就是個瘋子......”凌瀟肅再次提醒。
“醫生怎麼說，還能拖着嗎？”沉默了很久，凌沐陽開口，聲音沙啞。
“不拖着了，從你從m國回來那天開始，我就放心了。凌家有你，我放心......”凌瀟肅吧淩氏交給凌沐陽，就是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本想着用我的病情逼你結婚生子，還是我太高估我自己。”凌瀟肅笑了一下，呼吸越發虛弱。“照顧好自己......”
“爸......”凌沐陽終究還是叫了。
“嗯，我知道了。”凌瀟肅閉上雙眼，慢慢點頭。
醫生給他打了舒緩，凌瀟肅這會兒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他撐不了多久了。
“你想留下夏晴的孩子，我答應你。”他的顧暖不會回來了，凌沐陽心裏很清楚。
“以後的路還長......總還能遇上個自己喜歡的......”凌瀟肅沙啞着聲音開口，知道自己兒子也是專情的主。
“你有過那麼多女人，遇上了嗎？”凌沐陽反問。
“遇上過，但比起愛情，那時候......我更看重你。”凌瀟肅笑了一下。
想要遇上個自己喜歡的人簡單，可讓他兒子看着他娶別人，他做不到。
他們父子之間的隔閡早就存在，若是他娶了別的女人，凌沐陽怕是絕對不會回海城了。
“對不起......”第一次，凌沐陽覺得自己的存在侷限了凌瀟肅太多。
“哪有父親不愛孩子的，你和我上輩子就是冤家，我欠你的......”
凌瀟肅時常想，他上輩子一定欠這個小兔崽子的。忙活了大半輩子攢下來的東西都給給人家，還偏偏不落個好。
“那下輩子，我欠你的......”凌沐陽眼眶紅了一下，眼淚在眼角打轉。
“佔你老子便宜......”凌瀟肅虛弱的笑了一下。
曾經，他無數次幻想和自己的兒子這麼平平淡淡的聊聊天，像是尋常父子那樣說說笑笑......
到死了，這個願望也算是實現了。
“爸......”
空氣沉默了很久，凌瀟肅終究還是閉上了雙眼。
“爸......我可以聽你的，你說你想讓我做什麼......”凌沐陽沙啞着聲音，哭腔濃郁。
“少爺，先生太累了，您讓他安心走吧。”這個病，折磨了他太久。
“我知道了......”凌沐陽不忍看下去，轉身離開房間，一拳打在臥室外的畫框上。
終究，連凌瀟肅也走了。
那一瞬間，凌沐陽感覺，整個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他自己。
凌瀟肅走了，他的顧暖也走了。
所有人，愛他的，他愛的，都已經離開。
只留下，一羣瘋子......
“少爺，先生把夏晴小姐關在地下室，今天早上，她突然讓傭人來找我說她肚子疼的厲害，讓我救救她。我帶着醫生從那回來的時候，先生就已經不行了。我檢查過先生的藥物也儀器，都被人動過手腳。”管家小聲開口，怕打草驚蛇。
“夏晴呢？”凌沐陽的眸子暗了些。
“她不見了，趁亂逃走了。”管家眼眶通紅，眼淚在打轉。“少爺，這件事你一定要查清楚，明明醫生都說了先生的病情很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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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把所有傭人召集起來，查監控，徹查！”凌沐陽冰冷的說了一句，眼淚硬生生讓自己嚥了回去。
海城醫院。
“你說什麼，張醫生辭職了？什麼時候的事兒？”
“今天早上。”
程繼舟微微蹙眉，看來真劍是和張醫生脫不了干係。
“程醫生，好巧。”急診，程繼舟回來的時候恰巧碰上艾麗。
“你怎麼也在這？受傷了？”程繼舟愣了一下，今天急診熟人真多。
“不是我，是個傻......”艾麗脫口而出就想罵人，終究還是讓自己忍了回去。“那個，是一個朋友。”
“詹姆斯最近什麼情況？”想起詹姆斯，程繼舟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他是不是談戀愛了？”
“沒有啊。”艾麗愣了一下，詹姆斯談戀愛？程繼舟在開玩笑的吧，哪個女人敢和詹姆斯談戀愛，不要命了。“昨天是他的生日，可能是想起了他母親吧。”
艾麗眼眸沉了一下，詹姆斯的母親是自殺的，所以他從來不給自己過生日，應該也是怕想起自己的母親。
“昨天？他生日？”程繼舟驚了許久，詹姆斯昨晚給他打電話......他拒接了，後來還乾脆關機了。
“對了，程醫生，你真的和雲渺在交往嗎？”艾麗想起了什麼，試探的問了一句。“你還是應該要躲瞭解一下這個人，萬一她真的別有所圖呢，你說是吧？”
“雲渺？暫時還沒有發現她圖什麼。”程繼舟搖頭，他確實也一直都在警惕雲渺。
艾麗嘆了口氣，以前覺得程繼舟挺聰明的，可能是旁觀者清吧。
程繼舟根本看不出，雲渺是在圖他......
“那天你們去了香格里遇上麻煩那件事，詹姆斯先生讓人查了，那些人中多數都是雲渺父親武館的徒弟，也就是說......那都是雲渺自導自演的。”艾麗原本不想說的，她也是怕程繼舟喫虧。“我覺得戀愛很正常，沒必要這麼耍心機。”
“詹姆斯知道？”程繼舟沉默了很久，小聲問了一句。
突然有點慌了呢，萬一詹姆斯昨晚是擔心他，萬一他昨晚想和他一起過生日......
那他得罪了他，他今天還這麼對他......
晚了，詹姆斯那麼小氣的人，這次肯定徹底得罪了。
“他肯定知道。”艾麗狂點頭。
“美人兒，你再不把繳費條拿過來，你就會失去你未來的老公......”
程繼舟這邊還沒反應過來，那天一個男人怨天尤人的喊着艾麗。
艾麗一臉殺意的看着那個傻子，第一次遇見這種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的男人。
“寧遠？你丫什麼時候回國的？”程繼舟仔細瞅了瞅那個騷包到不行的男人，這不是陸霆琛他那個中二的表弟嗎？
“程繼舟？好巧哈......”寧遠衝程繼舟打了個招呼，走到艾麗身邊形成人肉盾牌攔在兩人中間。“你在這家醫院？”
“你表哥的小嬌妻差點流產，我來跑腿的。”程繼舟無奈。
“我去！”寧遠驚的臉色一白，着急的看着四周。“在哪呢？在哪？”
“病房。”程繼舟沒有理會那傻子，徑直離開。
“你確定不包紮就要跑？”艾麗真相一刀捅死這混蛋。
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上寧遠這個傻x。
“美人兒，我這次好歹是爲了救你才受的傷，你不以身相許就算了還這麼兇。”寧遠一嘟嘴，本就好看的臉做這樣違和的表情不僅沒有一絲違和感，居然還引得身邊小護士一陣尖叫？
“你救我？我站在橋邊看看風景你突然出現撲過來，我躲開你摔在橋下劃破胳膊，我還要以身相許？”艾麗簡直要瘋了，她活了這麼久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那不尋思着你想不開......”寧遠一臉的委屈。
“我......”艾麗真的想殺人了。“那景觀橋下面就是草坪，總共不超過兩米高，也就你這種傻子能把胳膊摔成這樣......”